沐晚一開始無疑是發瘋一般地掙扎,可他的力氣大得驚人,手上的力道像是要將她的骨頭給捏碎。發熱過後,她又開始發冷,皮膚像是冰塊一樣透着涼意,她顫抖的像是風中的落葉。

    他嘴上的動作如同噬咬,臉上的血蹭在了她的頸項,她白皙瑩潤的肌膚襯着刺目的紅,觸目驚心。

    對面就是浴室的鏡子,沐晚清楚地看到自己此刻的樣子。

    及肩的黑髮像是一匹絲綢般溼漉漉的披在腦後,臉上緋紅一片,瑰麗的顏色。

    而此刻站在她面前的男人,卻是衣冠完整,絲毫不見狼狽。

    沐晚突然厭惡此刻的自己。

    伸出手,抗拒的姿態。她說:“不要。”

    幾乎是下一秒,席默臨擡起頭來,透着寒意的眸子盯住她。

    “再說一遍。”低沉的聲音。

    沐晚強作鎮定地對上眼前這雙深不見底的黑眸,聲音卻透着冷,闡述事實:“我在生病。”

    “把前面那句話再說一遍。”他的聲線繃得更緊,這已經是他動怒的前兆。

    沐晚不知道哪兒來的勇氣,敢讓她此刻如此忤逆眼前這個她俯首稱臣的男人。她一手橫在身前,另一隻手垂在身側緊緊握住,逼着自己說出口:“我說不要。難道席先生你就這麼精力旺盛、慾求不滿,連一個正在發燒的病人都不放過?”

    她的話剛說完,整個人便被一股巨大的力道狠狠地壓在了洗手檯上。

    小腹被迫緊貼着冰涼刺骨的洗手檯,沐晚劇顫,卻一聲不吭。

    席默臨將她的臉扳起來面向鏡子,聲音是刺骨玄寒:“看看你自己,有什麼資格跟我說不?!”

    透過鏡子,可以清楚地看到此刻她是怎樣的一種狼狽。他是故意的,他就是要讓她難堪。

    死命地咬住下脣,沐晚拒絕給他任何迴應。

    她的冷淡激怒了他,大手一提,她整個人就被迫跪在了洗手檯上。額頭重重地撞上鏡子,整個人以最一覽無遺而又屈辱的姿勢呈現在他面前。

    他欺身上來,下巴抵在她的頸窩裏,捏住她的下巴,就是要她看進鏡子裏:“你最好給我記住你的身份,不要以爲佯裝嬌弱就可以迷惑得了我。”

    肩頭的長髮滑落,沐晚的臉隱在長髮下,低低的笑聲傳來:“呵……”

    席默臨將她的臉擡得更高,透過鏡子直盯着她的眼睛,有些惱怒:“你又在笑什麼?”

    沐晚並不回答他,卻是手撐着將自己轉向他,軟軟地勾住他的脖子,仍是笑:“我不裝嬌弱,你要我做什麼我都答應你,好不好?”

    然而她越是迎合席默臨就越是惱怒,扯住她的頭髮將她拉開。她的臉被迫擡起,浴室的燈光直射在她的臉上,一片水漬瀰漫。

    眼角不斷有淚水無聲滑落,偏偏她笑得很媚:“怎麼?你不是很想要嗎?”

    席默臨惡狠狠地瞪着眼前的這個女人,恨不得將她給掐死。

    他將她一把從洗手檯上抱下來,像丟垃圾一樣將她丟到浴缸裏,然後“啪”地按下熱水的開關。

    做完這一切,他邁開長腿幾步走到了浴室門邊,打開門頭也不回地離開。

    “砰”地一聲巨響,浴室的門被摔上。

    沐晚像瀕臨死亡的魚一般,失魂落魄地將自己淹沒在水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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