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片玻璃碎片擦着沐晚的右臂划過去,最終導致傷口縫了五針。席辛湄趕到的時候,她已經打了破傷風,傷口也已經包紮完畢。

    沐晚從椅子裏站起來時身子晃了晃,席辛湄忙伸手扶住她。

    幫她縫針的那名醫生認識沐晚,同她很是客氣地說道:“沐小姐,我看您臉色不是太好,不如開一間病房你去休息一下吧。”

    病房裏空調開的很足,消毒水的味道混在涼涼的空氣裏,莫名的刺鼻。沐晚聞着有些犯惡心,此時聽見醫生的話,便擡手拒絕:“不用了,我就是坐久了一下子站起來有些頭暈,緩緩就好了。”說着又轉過身去看向扶着她的席辛湄,“伯母,您去陪着她吧,我這個樣子也不好進去,就先回去了。”

    席辛湄見她面色蒼白,怎麼都放不下心來。說:“你這個樣子我怎麼放心讓你一個人走?還是我送你回去吧。”

    “真的不用,我在醫院門口打車回去就好了。”

    沐晚的堅持中隱隱帶着絲倔強,席辛湄看出她是真的不想麻煩她,想着她應該也想一個人靜一靜,便應了。

    沐晚緩緩地往前走。她垂眸看了看被紗布包裹着的手臂,苦澀地牽了牽嘴角。

    說是來照看他的母親,可第一天便光榮負傷。他知道的話,應該只會認爲她是在玩苦肉計吧?

    他母親是個病人,她自然打不能還手罵不能還口。或許這是他對她新一輪的懲罰,不然明知道他母親討厭她,爲什麼還要讓她來醫院照看?

    沐晚失神地想着,一時沒注意到前面有人,一下子就撞了上去。

    “想什麼呢這麼入神?我都停下來了你還能撞上來。”

    伴着微微調侃的聲音,邵豫那張帶着笑意的俊臉在沐晚眼前放大。

    沐晚尷尬地臉色一紅,就往後退了兩步:“對不起……”

    邵豫剛想說“沒關係”,卻瞥見她纏着紗布的右臂,嘴角的笑意頓時凝住。

    “你的胳膊怎麼了?受傷了嗎?”

    “哦……剛剛不小心被玻璃劃傷了,不過沒什麼大礙,傷口已經處理好了。”

    她說的雲淡風輕,然而邵豫卻是蹙了蹙眉。

    好好的怎麼會被玻璃劃到手臂?而且還是在這裏……

    “真巧,你今天也是來看你的那位朋友的嗎?”沐晚出聲打斷了他的思考。

    他點點頭:“是的。”

    “那你快去吧,我就先走了。”

    她說着便要離開,邵豫怔了怔,伸手一把握住她的手腕。

    “等一下!”

    沐晚停下腳步,有些疑惑地偏頭看他:“怎麼了?”

    手裏握着的手腕膩滑微涼,邵豫的喉頭上下滑動,心跳竟不受控制地加快。他頗有些侷促地開口:“如果不忙的話,要不要和我一起去看我的朋友?”

    沐晚有些訝異地張了張嘴,片刻道:“這樣不太好吧……我對你朋友來說,是個陌生人……”

    “醫生建議他多交朋友,這對他的恢復會有很大的幫助。”邵豫解釋着,第一次覺得自己的藉口爛的可以,“況且你和我一起去,就不算是陌生人。”

    其實沐晚也並不想回去,此刻見他這麼說,就點點頭:“好啊,那我們一起去吧。如果能幫助到你的朋友,也不失爲一件好事。”

    她嘴角的笑容溫柔而美麗,邵豫跟着她彎了嘴角,不由自主地將她的手握得更緊。

    好像,心動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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