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人剛走到停車場,後腦遭到重重的一擊。等到從昏迷中醒過來,人已經躺在了一張沙發上。
一個年輕的陌生男人坐在她對面。
她坐起身,難掩驚恐之色:“你是誰?!”
江顯璋伸出食指朝她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噓……別害怕,請你來,是因爲有些事情想問問你。”
潘霓尖叫:“我根本不認識你!你這分明是綁架!”
“不認識他的話,總歸認識沐晚吧?”
冷到極點的聲音,帶着無邊的壓迫感,朝潘霓襲來。
她朝着聲音傳來的那個方向望去,待看清來人的面容後,臉上頓時一片愕然。
“你、你不是……”在那人銳利的視線下,她甚至連話都說不完整,好半天才堪堪喊出他的名字。“你不是……席氏總裁席默臨嗎?”
席默臨對她的話恍若未聞,走到她對面坐下,接過江顯璋遞來的一沓資料扔到她面前的茶几上。
潘霓拿起那些資料翻看,看了兩頁,手已經抖的不成樣子。
“被人襲擊的感覺如何?要怪就怪你找的人太蠢,取走了沐晚的手機還不知道銷燬。她的手機是開啓了定位系統的,所以找到那個男人可謂是輕而易舉。順藤摸瓜,找到你,也不過就是幾分鐘的事。”
“不!這不是我做的!”潘霓像丟掉一塊烙鐵般丟掉那些資料,站起身就往門外衝去,卻被江顯璋一把抓住了肩膀,推回沙發裏去。
“這位姐姐,我勸你最好還是老實一點。”江顯璋在她身邊蹲下,將手機裏的相片調給她看。“你找的那人就是因爲不老實,可吃了不少皮肉之苦呦。你說你長得這麼漂亮,要是落得跟他一樣的下場,那該多可惜啊?”
潘霓只往手機屏幕上瞟了一眼,臉色就瞬間慘白一片。
那個她找來綁架沐晚的男人已經被打的面目全非,臉上、身上皆是斑斑血跡,垂着頭癱坐在地上,看上去就如死了一般。
“我、我……”潘霓囁喏着,在席默臨的審視下止不住地顫抖。
江顯璋在她身旁把玩着手機,插嘴道:“一定要說實話哦……”
他們明明什麼都沒做,但僅僅是一個眼神,一句話語,就已經徹底擊破潘霓的心理防線。極度的恐懼之下,她終於崩潰。
“是、是我怕沐晚會打敗我拿下比賽的冠軍,所以我纔想到要阻止她參加比賽。我沒想真的對她怎麼樣,我只是想她丟掉比賽資格,我是一時糊塗……”
“一時糊塗?”席默臨嘲弄地重複這四個字,“所以你覺得,一時糊塗所犯下的錯,就不需要承擔後果了嗎?”
“不是!不是!”潘霓惶然地喊。“我不知道她是席先生你的人,如果我知道、如果我知道她是你的人的話,我怎麼敢去做這件事?”
席默臨理了理袖釦,看也不看她一眼。
“你放心,我不會對你怎麼樣。只不過‘至秀杯’接下來的比賽,你不用參加了。”
“不!”潘霓大叫。
她已經進入了最後的決賽,成敗就在此一舉。她夢寐以求了許久的進修就在眼前,她怎麼能失掉這寶貴的機會?!
她從沙發上跌坐下來,爬過去一把拽住了席默臨的褲管。
“我錯了……我錯了!”眼淚順着她的臉頰滑落下來,“是我有眼無珠,我可以去向她道歉!我求求你……你讓我做什麼都可以,只要不拿走我參加比賽的資格。”
望着腳邊女人聲淚俱下的一張臉,席默臨微微蹙了眉。
他輕輕一掙,就擺脫了潘霓的拉扯。從座位上站起身,示意江顯璋:“送她回去。”潘霓失了倚靠,人就歪倒在地上。此刻聽見他的話,就撲上去想要阻止他離開。江顯璋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她。
“求求你!求求你不要拿走我的比賽資格……”潘霓絕望地叫喊,眼睜睜地看着那道挺拔的背影走出了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