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今天席總被甩了嗎 >第307章 精心設計的局
    飛機在G市降落時已是第二天正午,沐晚將女兒交給葛芮,囑咐她帶其回漢庭公寓等候,然後按照那幫人提供的地址,匆匆趕到一處荒廢已久的爛尾樓。

    杜克將車停在路邊,跟在沐晚身後隨她走進那一片鋼筋水泥包裹的大樓。

    這本是一處在建的商場,不知怎的突然停工,大批機械設備、水泥磚沙皆在原地未動。四面都是偌大的窗戶和出口,寒風吹進來,格外的陰冷空曠。

    沐晚根據指示上了二樓,一眼就看到了正前方圍坐在一堆鐵桶旁的人。她目光四下搜尋,最後在一處高臺上看到了被五花大綁、跪坐在地的父親。

    爲首的光頭正就着小酒往嘴裏扔花生,見沐晚上了樓,拍了拍手大喇喇地站起身來,拉長聲音“唷”了一聲:“來了?”

    沐志彭一天一夜沒喫一口東西,沒喝一口水,頭昏眼花的耷拉着頭。這時候聽到聲音,一見是沐晚來了,本微微渾濁的雙眼頓時放光,嘶啞着喊道:“小晚!小晚!你可算是來了!”

    沐晚看着父親青紫交錯的臉,眉心頓時皺緊,看向對面男人的目光變得冷漠:“他欠你錢,你既然知道找我要,又何苦動手?”

    那光頭聞言歪着頭掏了掏耳朵,壓根不把她的質問放在眼裏,只道:“放心,沒傷到他一根骨頭。”說着又伸手指向她身後站着的杜克,“他是什麼人?我只說要請你喫飯,可沒說還能帶家屬。”

    “他是我的司機。我開車並不熟練,你給的地址又很難找,所以才讓他送我過來。”

    光頭好歹是跟在自家賭場老大後面混道上的,眼見這男人雖看着跟一根竹竿似的,但那眼神那狀態,怎麼都不像是個普通的開車司機,不由心生謹慎。把嘴裏的牙籤往地上一吐,說:“既然是司機就給我滾回車子裏去,跟上來做什麼?”

    沐晚見對面站着六七個大塊頭,皆手掂鐵棍,一臉凶神惡煞亡命之徒的模樣,深知此時的情況是敵衆我寡,便側目看了杜克一眼,壓低聲音:“你先下去等我。”

    杜克沒說話,但一雙眼睛卻是眯了眯,似在躊躇。

    “沒事的,這是二樓。如果真的有什麼風吹草動,我一喊你就能聽見。你先下去,讓我和他們交涉。”

    她說的在理,於是杜克就沒再堅持,看了對面那羣打手一眼,轉身下樓。

    目送杜克走下樓去,沐晚回過頭來,往前走了兩步,從大衣口袋裏取出一張卡。“這裏是八百萬,用來還我父親欠你們的債款。還請你們把我父親放了。”

    那光頭看了她手裏的卡一眼,卻不去接,咧嘴一笑:“你人都來了,我怎麼好意思收這筆錢你說是不是?”

    不管是他臉上的笑,還是他的話,都讓沐晚極不舒服。她強自忍耐,說:“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既然我父親欠了你們的錢,就理應償還。還望各位大哥高擡貴手,饒過我們這次,不要與我們計較。”

    “沐小姐這就見外了不是?”光頭怪叫了一聲,“我哪能跟您計較?我都說了,我這些兄弟們老喜歡沐小姐您和您妹妹了,實話跟你說吧,今天叫你來呢,也不是爲了錢。只要沐小姐您能答應我一個條件,我馬上放您父親下來!”

    沐晚見他提出要條件,心下就是一頓,但面上仍是平靜無波:“什麼條件?”

    光頭伸出手,從身後一人手中接過一份類似文件的東西遞給她,說道:“條件簡單的很,只要沐小姐在這份協議上籤下字,我們跟您父親之間的事就一筆勾銷。”

    沐晚狐疑地接過,目光掃到封面上的黑體字,腦中頓時“嗡”地一聲,長鳴不止。

    面前的白紙黑字不是別的,而是放棄撫養權協議書。

    她幾乎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目光幾乎要刺穿那薄薄的紙。她在一瞬間失了呼吸,微微張口,卻說不出一個字。有蛛絲馬跡在腦中拼湊,電光火石間,她已明白一切。

    這原來,是一個局。

    一個精心設計、請君入甕的局。

    她捏緊了那薄薄的一份紙張,擡起頭,眼中有清冷寒光一閃而過。“你們是席默臨的人?”

    光頭被她方纔眼中的銳利怔了一怔,回過神後否認:“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們只是受人之託幫人辦事。沐小姐,老子追債近十年,從沒見過這樣的好事。只需籤個字就能抵銷百萬鉅款,我要是你,現在就籤,立馬就籤。”說着將筆遞給她。

    沐晚盯着他遞過來的鋼筆,竟還是一支萬寶龍。

    “你不承認也無妨,我知道是他。”

    “沒錯,簽下名字就能抵銷一筆百萬鉅款,多可遇不可求的事是不是?我還真得謝謝他了……”她牽了牽嘴角,卻沒有笑出來,牙齒碰到了舌尖,一陣刺疼。十指收緊,沐晚將那份協議書給撕了個粉碎。“拿孩子的撫養權威脅我?!他休想!”

    沐晚將那張銀行卡塞進面前男人的手中,“這裏的錢你們拿去,不管我父親欠你們多少錢我都會幫他還!我只求你們放了我父親!”

    然而光頭卻是對她的請求無動於衷,將卡撂給身後的小弟,對沐晚說道:“沐小姐,你這不是在爲難我嗎?我都說了,就沒見過這麼划算的事兒,一不用破財二不要命,就是籤個字,你怎麼就想不開呢?你要是不配合,那就別怪兄弟們翻臉啊。”

    像是迴應他說的話,站在高臺上的一個打手揮起手中鐵棍就朝着沐志彭的背砸下,打的沐志彭一陣鬼哭狼嚎,慘叫淒厲。

    沐晚見父親被打,頓時發出一聲尖叫,精緻的臉龐在巨大的驚懼和痛苦下變得扭曲。“你、你們!”

    “沐小姐,敬酒不喫喫罰酒可就沒意思了。”光頭拿起腳邊的鐵棍在手裏掂了掂,慢悠悠地說。“我話說在前頭,這協議你要是不籤,你父親今天怕是走不出這棟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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