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曉挽着她往外走,說:“我讓孫強送你回去。”
沐晚溫聲拒絕:“不用了,你經紀人有他自己的事要忙,我打車回酒店就可以了。”
然而沐曉不依:“幹嘛呀?什麼時候跟你自己的親妹妹都這麼客氣了?又不遠,幾分鐘而已。”
見她堅持,沐晚就不再多說什麼。於是沐曉找來孫強讓他開車送姐姐回酒店。
因爲太瞭解自己的妹妹,所以沐晚不免擔心今天劇組發生的事會給沐曉的心裏埋下仇恨的種子,於是叮囑孫強:“我看沐曉跟那個姜夢玥的關係很是緊張,你平時多注意些,不要讓她失了分寸。尤其現在她人在娛樂圈,稍有不慎就會招來是非,仔細回頭不要讓有心人尋了空子擺上一道。”
孫強連連稱是:“明白,沐曉那裏有我看着不會出什麼事的,您就放心吧。”
因爲來這裏的唯一一件事就是探班,所以沐晚回到酒店後就收拾行李退了房,訂了當天下午的機票回G市。
因爲上飛機前已經通了電話的緣故,所以從機場出來時看到等在那裏的席默臨,沐晚並不意外。
“席總這麼悠閒的嗎?竟然當起司機來了?”她微微調侃。
接過她手中的箱子,席默臨順勢將她攬在懷中,親了親她的面頰。“工作再忙也必須得抽空來接夫人回府,這是規矩。”
沐晚臉上微熱,輕輕推他一把:“誰是你夫人?別胡說八道。”
席默臨笑着替她打開車門:“夫人這是害羞了?我可是很認真的。”說着彎身替她系安全帶,餘光掃過她的手,臉色微微一沉,“戒指呢?”
沐晚愣了愣,隨着他的視線看向自己的雙手,旋即反應過來,說:“哦……我放在家裏了,出門戴着不方便。”
讓她戴着那麼大一顆鑽戒招搖過市,她還真的沒有那個勇氣。
然而席默臨卻不是那樣想,他只覺得她不願意戴那枚戒指,是因爲不想接受他的求婚。
“爲什麼會不方便?”他冷冷地說,“讓別人知道你是我席默臨的女人,很丟臉嗎?”
沐晚一時有些語塞,本能地想要解釋,可是不知爲何,看着男人此刻一臉不滿的樣子,竟然覺得十分有趣。索性環抱雙手靠進座椅裏,悠然開口戲謔道:“我是在替你考慮啊席先生,你前腳纔跟孫家千金解除了婚約,要是後腳就被人發現你向別的女人求了婚,人家可是會說你用情不專、朝三暮四的。難道席先生想被別人喊‘渣男’?”
席默臨哭笑不得,大掌伸出去襲擊她纖纖細腰,“說誰用情不專?說誰朝三暮四?我還沒發現原來你這麼沒良心!”
沐晚極度怕癢,不消兩下就笑出了眼淚,一邊躲一邊求饒:“別……我、我錯了,我錯了!不要碰……不要碰呀……”
她嬌笑輕喘的模樣異常動人,像羽毛一般撩撥着席默臨的神經,大掌轉移到她的後腦,控制不住地吻下去。
望着他幽深如夢、盛滿了感情的眼眸,不知爲何,沐晚的眼眶一陣發熱。
然而沐晚並不想讓他看到她此刻的失態,在他脣上輕啄一口,她柔聲應:“知道了,快回去吧,我想恬恬了。”
席默臨因她難得的主動親近而開懷,然而聽了她的話卻是微微沉吟,躊躇着開口:“恬恬被我送去席家大宅了。”
沐晚前一秒還柔和溫婉的眉眼頓時冷下去:“席默臨,你……”
“你先別急着生氣,先聽我說完。”席默臨溫聲打斷她,然後從另一邊上車,伸手握住她的手。
沐晚心生惱怒,掙了幾下沒掙開,索性將臉別過去不再看他。
席默臨有些無奈,說:“我知道你惱我把恬恬送去大宅,但是我媽想恬恬想的厲害,怎麼說她都是恬恬的奶奶,難道你真的想讓她一輩子都見不到孫女?”
沐晚僵着臉,不看他,也不說話。
“她因爲孫影琪那件事,回去後直接氣倒,這幾天幾乎沒怎麼喫飯。大宅本來就冷清,現在因爲我讓張嫂搬來別墅照顧你和恬恬的原因,她更是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她想孫女,要我把恬恬帶回去住幾天,難道你讓我拒絕嗎?”席默臨深深嘆一口氣,“沐晚,她是我母親,我不能那樣對她。”
沐晚回過頭來,低喊:“就算是你說的那樣,你心疼你母親,想要恬恬過去陪她,那你也應該跟我商量一下!你說都不跟我說一聲就把恬恬接走,有考慮過我這個母親的感受嗎?”
沒錯,也許在面對席默臨母親的時候,她是不夠豁達,不讓孩子和奶奶見面,也有賭氣和報復的成分在裏面。但是席辛汵之前對她做的那些事,她確實很難釋懷。
“席默臨,你母親對我如何你最清楚不過,我不是聖人,做不到在被人看不順眼的情況下,還掉價去百般討好!尊重是相互的,你母親她不懂得尊重我,就不能怪我不體諒她!”
“是,你說的對。”席默臨安撫她,“這件事確實是我做的不對,沒有提前告訴你是我的錯,這樣好不好?回去之後你罰我跪鍵盤,跪多久都可以。”
堂堂席氏總裁像個小媳婦似的跪在鍵盤上……那畫面怎麼想怎麼清奇。
沐晚生生被他氣笑,粉拳捶上他胸口:“你真的很討厭你知不知道?!跪鍵盤,你怎麼不說跪榴蓮!”
席默臨一面去捉她的手,一面說:“哦?夫人更想看我跪榴蓮?那好,我們馬上去商場買榴蓮,夫人親自挑,好不好?”
沐晚這下是半點脾氣都沒了,她看着眼前面容清俊,眸中盛滿寵溺的男人,最終妥協:“席默臨,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可惡!”
“是是,我最可惡。”席默臨摟住她溫聲親暱,“說點正事,既然回來了,晚上陪我出席一個晚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