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了正神色，道：“需要我給你時間整理情緒嗎？接下來我要和你談工作，我希望你能嚴肅認真地去對待。”
沐曉的臉色就僵了僵，旋即，更多的惱怒就涌上來，直讓她嘴角的弧度愈發譏諷，“原來周警官這是嫌棄我不夠專業？怎麼，是因爲我最近都沒能爲你們拿到有價值的線索，所以覺得我無用了是吧？”
“你這說的是什麼話？”周存擰眉。“我只是在提醒你注意你的言行舉止！沐曉，我不否認你很聰明，但聰明的同時你也太剛烈，慧極必傷，過剛則斷，如果你不懂得隱藏鋒芒謹言慎行，這將會成爲你的致命弱點！”
沐曉一手擡起，伸出食指抵住另一隻手的手心，“打住。”
大道理她早已不知聽過千千萬萬多少遍，她當然知道他想表達的是什麼，“周隊，謝謝你提醒我命只有一條，可如果我沐曉貪生怕死，除非腦子壞掉纔會答應你們去做這個臥底。我不需要你教導我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你只需要告訴我，這次又需要我做什麼？”
周存抿了抿脣，片刻說：“鍾晟這邊準備和南邊的一個組織展開合作，目的是打通連接周邊國家的渠道，以便之後能夠更方便的進行非法交易。我們得到消息，他明天會在唐朝會所招待對方頭目的心腹金叔，屆時你要做的，就是想辦法留在那裏，收集到他們的談判內容。”
聽完之後，沐曉的注意力並沒有放在這個困難重重的任務上，而是被另一個得知給引了去。
周存沉默。
而不否認，已經證明了她的猜測是對的。
沐曉目不轉睛地瞪着他看了半晌，突然就笑了，怒極反笑。“還有其他臥底的事，爲什麼不告訴我？”
“爲什麼要告訴你？”周存的面容變得嚴厲，“告訴你其他臥底的身份，好讓你們互通有無？還是你指望有人能幫上你一把？你要清楚，知道你們身份的人越少，你們就越安全，這樣做是爲了保護你們。”
沐曉面色僵硬，過了許久纔開口：“我知道了，你走吧。”
她臉上已經有了明顯的疲於應付的神色，周存注視她許久，到底還是沒能忍住，問出那個困惑他許久的問題：“沐曉，你到底想要什麼？”
她是國內頂尖的超模，日進斗金風光無限，像是生來就註定閃耀的一顆星，受多少人仰望愛慕？可卻要拿命做賭注，來做最危險的臥底。
爲的什麼？一腔熱血匡扶正義？恐怕說出來，智障都不信。
“周警官，你有沒有恨過一個人？恨到夜不能寐，就算是睡着了，夢裏也是自己把他殺了的場景？”
沐曉冷笑，眼睛裏有濃烈的幾乎要灼傷一切的恨意。“鍾晟，我要他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