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曉的本能先於大腦清醒,自鍾晟的目光落在身上的那一秒,汗毛站立。
一步距離,他不再靠近,目光輕飄飄地落在她臉上,半晌,眼瞼微擡,移向她身邊的尹曦澤。
一旁快要和空氣融爲一體的老八壯着膽子上前充當和事佬:“大哥,嫂子她喝醉了……”
“醉了?”鍾晟嗤笑一聲,伸手捏住面前女人的臉擰了擰,“灌了多少貓尿啊?來讓我看看醉成什麼樣了。”
尹曦澤一把拍掉他的手,“你最好給我放尊重點!”
鍾晟挑了挑眉,“你說什麼?”
“我讓你對她放尊重點!”
鍾晟驀地笑出聲來。
他微微傾身望進尹曦澤盛滿了憤怒的一雙眼底,臉上幾分興味幾分嘲弄,“我調戲我的女人,你很不爽?只可惜,不爽也得給我忍着。”
說完就從他懷裏將沐曉一把扯過來。
至此,就算之前有那麼幾分半真半假的醉意,這時候也必須醒了,握住男人的手腕,沐曉口齒清晰地表達:“放開,我要回去了。”
話音未落腰間便傳來疼痛,不用看,明天一早肯定添一道淤青痕跡。
鍾晟俯下身來看進她的眼底,薄脣微勾,只可惜冷冰冰沒溫度,“沐曉,你實在不該一再挑戰我的耐心。回去?跟他一起麼?”
談話至此已觸及危險邊緣,沐曉垂在身側的手悄然握緊,要自己拿出十二分敬業精神,演好這一場獨角戲。
一番譏諷藉着酒意發作出來,正常人聽了估計要氣得頭頂升煙,可惜鍾老闆不是正常人,腦回路自然也和正常人不同,只從一番夾槍帶棒的嘲諷中聽出濃濃醋意。
“牙尖嘴利的小妖精,原來是喫醋了。”鍾晟自得地笑,捏一捏沐曉的臉,“放心,環肥燕瘦都是爲客人準備的,至於我,養着你這麼一隻母老虎,哪裏還敢在外面偷喫?”
沐曉毫不客氣地拍掉他的手,“我管你給誰準備又招待誰,我只知道我要回去,把你的爪子給我鬆開!”
然而尹曦澤就在眼前,除非是腦子有泡,或者對綠色情有獨鍾的人,纔會放任自己的女人跟着別的男人深更半夜同返香閨。
“急什麼?先陪我進去敬個酒,這邊結束了我送你回去。”
說這話根本不是同沐曉商量,因爲鍾晟一邊說着,一邊就摟着沐曉往包廂走。而尹曦澤則是被老八伸手一攔,露出公式化的笑臉:“尹先生,別讓我們大嫂爲難,您這就可以走了。”
整個唐朝都是鍾晟的產業,在別人的地盤上,尹曦澤自然不能公然搶人,眼見着沐曉被那男人摟着走進了門內,惱恨間狠狠一拳砸在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