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有資格阻擋。
沁涼如水的夏夜,他帶着一身酒氣搖搖晃晃闖進門,倚在門邊衝她笑,“曉曉……”
沐曉穿着睡衣倚在牀頭,正翻閱一本時尚雜誌,見他面色酡紅眼神迷離,妖孽的五官在臺燈的昏黃光影中蠱惑人心,像一隻露出獠牙的美豔吸血鬼。
只可惜她沒有桃木釘,否則她一定毫不猶豫地把它釘入他的心臟。
美豔吸血鬼上牀來摟住她柔軟腰肢,額頭抵在她頸側,輾轉低喚:“曉曉,我頭痛……你幫我揉。”
“你活該,最好痛死一了百了。”又揪住他的臉於燈光下打量,“你到底灌了多少貓尿?”
他咧嘴笑,“不多,就兩瓶。”
“兩瓶什麼?”
“唔……大概是威士忌?想不起來了。”頭痛欲裂,他拒絕思考,捉住她的手放在自己額頭,“曉曉,你摸,我大概發燒。”
掌心下的溫度高得驚人,她燙到一般收回手,“神經病!發燒不去醫院?你小心燒成癡呆!”
而鍾晟也已然神志模糊,病來如山倒,再百毒不侵冷硬心腸的人也變脆弱,“我就想看看你會不會心疼……曉曉,你心不心疼我?”
面對她,他智商退化,變成討要糖果的孩童,要討她一句安慰。
而她拒絕回答。
“你根本不會心疼我,你只會盼望我死。”他搖頭,突然心有慼慼,握緊她柔軟的手,“要怎樣你才肯乖乖待在我身邊?如果是我以前對你態度不好,我可以改。”
“放開我,我去給你拿藥。”
他突然異常黏人,抓着她的手不依不饒,“回答我,我要你回答我……”
鍾晟悶哼一聲,也不知是否真的聽懂,鬆開她歪倒在一旁,不再說話。
而沐曉下牀去到客廳,翻找她前兩天生病時沒有喫完的藥,又去廚房燒了一大壺熱水,然後把藥和水放在托盤裏端回去。
臥室裏,一米八五的男人面朝下橫在大牀上,一動不動。
沐曉將托盤放下,俯身將他的臉掰過來,拍了拍,“起來,把藥吃了。”
鍾晟半邊臉被她拍的發麻,費力地睜開眼,聲音嘶啞如聲帶受損,“你真好心給我吃藥?不會趁機給我投毒?”
沐曉錯愕一秒,又好氣又好笑,手一伸,索性破罐子破摔,“就是毒藥,你喫還是不喫?”
而鍾晟望見她嘴角彎起的弧度,就如迷失在沙漠的旅人終於尋得一片綠洲,這一刻忘記自己周身疼痛,怔怔道:“你笑了……”
沐曉微頓,這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笑了出來,頓時拉下臉,“你到底喫不喫?”
“喫。只要你能開心,就算真的是毒藥,我也願意喫。”
“神經病……”
她將藥放在他手心,起身去倒水,牆邊一盞落地臺燈暈着黃橙橙的光,將她的臉籠罩在那片光線中,長髮微垂,面容恬靜,賞心悅目如同一幅美人圖。
鍾晟被這一幕蠱惑,看着她籠在睡袍衣袖下白皙的素手,看着她朝他走來,將水杯遞給他,那一刻,他如入魔障,接過水杯,卻是將她的手也一起握住。
“沐曉,嫁給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