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晟推門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場景。
夜已經深了，房間裏只亮着一盞小小的檯燈，她披着一條薄薄的毛毯，整個人融在那片昏黃的光影裏，竟顯得那樣恬靜，柔和的側臉讓鍾晟不由失神。
她要是一直都這麼乖該有多好。
鍾晟走過去，隔着椅背自背後擁住她，將臉埋進她柔順的發間。
“好香……你換了洗髮水？”他輕吻她的後頸，親密地摩挲。大掌從毛毯下鑽進去，沿着她細膩的胳膊往下，捉住她的手，眉心微皺。
“手這麼涼，這麼晚了，怎麼不去牀上睡覺？”
“在等你……”沐曉轉過身，藉着微弱的光線望進他漆黑的眼底，“你喝酒了？”
他剛剛走過來的時候，她就已經聞到了他身上濃重的酒氣。
鍾晟“嗯”了一聲，順勢捉住她的脣，“薰着你了？”親着親着興致上來，手就開始不規矩。
沐曉按住他的手，微微偏過頭去躲開他纏綿的吻，“……先去洗澡。”
她今天竟然沒有抵抗，鍾晟心中高興，就將她抱起來，輕輕放到牀上，“好，馬上去洗。”又執起她的手親吻，笑得曖昧。“等洗完澡看你還逃不逃的掉。”
沐曉紅着臉推開他，拉過毛毯遮住自己，待聽到他走進浴室，才慢慢坐起身，轉頭看向窗外。
窗外只餘一片漆黑。
夜這樣深了。
沐曉垂下頭看向自己的手心，虛弱地笑了笑。
今晚進行的前所未有的順利，再沒有之前的掙扎和抗拒，她軟的像一灘水，由他爲所欲爲。鍾晟幾乎發了狂，將她禁錮在懷裏，凝視着她脆弱的模樣，只覺心尖都是顫的。
“寶貝……心肝……”他吻她柔軟的紅脣，低嘆，“你好乖……”
沐曉勾着他的脖子，柔弱無骨地依偎着他，撫摸他汗溼的額角，從未有過的乖順，引得鍾晟愈發激動。
“曉曉，不鬧了，我們再像以前一樣，好不好？”他聲音沙啞，貼着她的臉輕輕廝磨，“你乖乖的，好不好？”
身下的女人並不回答，只是摟緊他，將手貼在他的心口。
他自問自答，“你乖乖的，我不會再惱你，之前發生過什麼都不重要，孩子沒了可以再要……”他越說越激動，“對，再要一個孩子，不管是男孩還是女孩我都喜歡，然後我們結婚，從此以後你就是我鍾晟的……”
“妻子”兩個字尚未說出口，劇痛傳來，鍾晟僵住身體。
而後，視線移向痛處，一把匕首已沒入心口，握住刀柄的，是那雙剛剛還擁抱着他的手。
“你已經毀了我整整三年，還想毀了我一輩子嗎？”沐曉顫抖着，眼淚順着臉頰滑落，“你休想，休想！”
“你……”
他難以置信地瞪着她，伸出手去，可胸口的劇痛卻使他力氣全無，眼前一黑，轟然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