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鏡中的自己，紅色將她襯得脣紅齒白，肌膚勝雪，可她笑不起來，也高興不起來。
這紅色真豔，豔得刺目。
“慕慕，這顏色真襯你！”
餘菱驚豔地看着慕姿，身旁地兩位導購員也是很驚豔，她們沒有想到這位氣質清冷的小姑娘穿紅裙這麼美。
慕姿沒有應聲，只是愣愣看着鏡子裏的自己，眼神沒有焦距。
她彷彿回到了自己最想要回到的時空，自己在意的都在，大家一起玩鬧談笑。
“姐姐……”
“慕慕，你在說什麼？”
餘菱沒有聽清慕姿的話，下意識詢問，想要知道慕姿在說什麼。
慕姿回神，垂眸不再看鏡中的自己，輕輕搖頭，
“沒什麼，想起了一些小事。”小到讓她想要遺忘的事。
餘菱也不多問，慕姿的事她不多問，也有許多她不知道，不明白。
慕姿也不願意跟自己說，瞞着自己，卻也對自己極好。
餘菱沒什麼想要多得的，慕姿能夠想着自己，念着自己的好就可以了。
“慕慕，這件我送你好不好？”
“……好。”
慕姿有些出神，剛纔的氣息像姐姐，可她不是姐姐，被時間承認的人，會是姐姐認可的人類嗎？
氣息越來越遠，慕姿還是忍不住轉身往店外走，餘菱正在結賬，沒有注意到慕姿的舉動。
快一點，快一點，再快一點就能找到了。
找到那個人，找到她自己就能找到姐姐了，找到她自己就能找到姐姐最後的靈魂碎片，姐姐就能回來了。
氣息越來越弱，慕姿有些着急，直接跑下電梯，跑向大門口。
等等，等等，不要消失……
“等一下！”
那輛開走的車就是氣息來源，可慕姿沒有趕上，慕姿只能看着那車離開，卻無計可施，
“等一下！等一下，等一下啊……”
等一下，求求你等一下，求求你……
慕姿險些摔倒，卻被人抱住，明明是突然出現的人，別的人卻沒有任何驚訝。
“泠兒，不哭。”
主神界的越發大膽了，竟然敢仿製她的氣息，元老們怎麼會允許這些人做這件事。
“顏爵，顏爵，是姐姐嗎？是姐姐嗎？”
慕姿問着顏爵，即便她因爲情緒波動導致心臟的封印波動，帶刺的荊棘纏繞她的心臟，那些尖銳的刺毫不留情地颳着。
明明她疼得整張臉都可怖的白，可她在意的只有那氣息是不是自己日日夢到的人。
“泠兒，不是她，你知道她永遠醒不過來了，別犯傻，別傻……”
今硯抱着慕姿，使用法術轉移他們的位置，他知道那個人對慕姿的影響力。
自己必須回主神界一趟，不然再來一次，她會死的，真的會死。
“顏爵，我只是想要姐姐回來，她回來我可以什麼都不要。
只要她回來，我可以不做什麼公主，可以不做救世主，可以不是聖靈……
我可以什麼都不是，只要她回來，我就能一直一直陪着她……”
“泠兒，聽話，聽話……”
今硯也想哭，他也心痛，可現在他只能好好護着泠兒，哪怕是自己死，她也不能出事。
慕姿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差不多一個小時她的情緒才穩定下來，今硯的身子僵硬，動了動手疼得他呲牙咧嘴。
“對不起。”
慕姿擦掉眼淚，看見今硯的衣服被自己的眼淚打溼一大片，有些尷尬。
今硯不在意，用法術清理好衣服，他現在想着是否要揹着慕姿回一次主神界。
可是，他不放心讓慕姿獨自留在這裏，主神界現在不擇手段，想要讓慕姿墮入黑暗。
要是她單獨留在這裏，根本無法面對主神界一次次僞制時間的氣息。
“泠兒，我不會讓你消失的。”
今硯知道慕姿現在的情況，就像是以前阿冰的情況，她們都不會消失的。
自己在一天，她們就不會出事，只要自己在，會拼盡全力保全她。
“今硯，我沒事。”
慕姿狀態冷靜下來，恢復到冷靜柔和的樣子，她的手機卻是突然響了，是餘菱。
“鈴鐺。”
“慕慕你跑到哪裏去了，是不是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