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信阿蘇!!”墨南想也不想地便回他一句,青銘那難得“認真凝重”的臉色頓時僵在臉上。
說不出的表情……
輸了,輸了……
“你信她……你……你真的覺得我會加害王爺麼?!”青銘有些氣急敗壞似的,先前的風度就快失盡,王爺總說“懷柔”很簡單,他怎麼覺得一點也不簡單?
難道是方式錯了?
懷柔,不就是誘之以物,動之以情麼?!
“我不信你會加害美人。”墨南如是說着,這話總算叫青銘尋得了一絲安慰,卻聽墨南又補充一句,“可是我還是信阿蘇!”
“……”
無言以對……
“若王爺真的需要鳳凰玉戒救命,你也不給麼?”
“除非美人親口跟我要!”墨南目光堅定,如果美人會死,她就算沒了戒指回不了家,她也會救的!
青銘聽着墨南這一聲,眼眸微微有些深沉,如今看來,從她身上下手確實不可能,起碼,他不可能。
卻見,墨南腳下忽的一晃,腳步竟是有些不穩,青銘這才猛的想起,她還在病中!
連忙傳人進來伺候着,將人重新扶回牀上,正要吩咐人拿藥,卻見墨南猛的拉住青銘,大眼巴巴地看着他,“青銘,我要回家,我不要待在這裏。”
青銘眼眸微微一沉,將她的手慢慢拉開,低低道,“辦不到。”
他並非君子,既然將人擄來,就不能輕易心軟。
王爺不忍心做的事,只能由他代勞。
“你好好在這裏養病,等我拿到玉戒,就將你送回王爺的身邊。”
“混蛋青銘!你不講理!!”墨南被丫鬟壓着躺回了牀上,大眼瞪着青銘直嚷,“混蛋青銘!混蛋青銘!!……咳咳……”
罵得急了,忍不住一陣咳嗽,小臉登時咳得一陣通紅,青銘見着,溫儒的臉色不由得一頓,眉頭微擰,半晌,卻是毅然轉身,徑自離開。
墨南見着人頭也不回地走,一陣憋氣,腦袋更加的暈眩,一頭倒在枕頭上,就再也起不來了。
再說另一邊,北堂坐在房中,徹夜未眠。
不停把弄着手中的青木盒子,開了關,關了再開。
墨虎走了進來,臉色依舊一派的冰漠,“王爺,青大人求見。”
“讓他進來。”
墨虎應了聲,半晌,青銘緩緩步入,房門關上,眼前卻是寒光一閃,一柄長劍直指青銘。
北堂冷眸輕轉,手握着長劍,一色冷厲,“墨南在哪?”
“王爺真不愧是在下決心追隨的王爺,不到一日就猜出是我將人擄走的。”青銘看着北堂,只是淡然而笑。
“能夠進出王府,又能躲過王府暗衛的追蹤,除了你,本王想不出有第二人對王府影衛的動向如此瞭解。”北堂冷聲而道,嘴角忽的勾起一笑,“尤其,你對本王如此忠心。”
青銘看着北堂,卻是直直跪下,“青某對王爺從無二心,但是青某不願見王爺爲一個女子失了往日的理智。”
“墨南和本王的大計毫無關係!”
“她手握鳳凰玉戒就有關係!”青銘難得厲聲而道,“王爺即便再不想將她捲入這場紛爭之中,她也已經身處其中,王爺多年策劃的大局眼見就要實現,爲何偏在這時對一個女子割捨不下?”
“王爺!”
……
一聲一聲,咄咄逼人,叫北堂握劍的手緊了又緊,俊美的臉上微微一凝,“若本王奪得天下要靠一個女子,本王寧可不要!”
“王爺!六星連珠日,天女攜玉戒將墨南送到王爺的眼前,這一切便是早已註定!”青銘看着北堂,慢慢起身,目光微沉,“青某會去找出玉戒,只要找到玉戒,青某便將墨南歸還王爺。”
“你這是威脅本王?”北堂瞪着青銘,目光微寒,“你就不怕本王殺了你?”
青銘聞言,卻是轉頭,勾脣一笑,“若青銘所追隨的主子是這般不顧理智,青銘也只當自己跟錯了人,死有餘辜。”
卻見,北堂握劍的手微微垂下,眼眸似帶糾結,青銘向北堂盈盈一拜,“王爺放心,青某一定會找出玉戒,助王爺完成大業。”
說罷,徑自轉身,開門離開。
一步,兩步,三步,四步……
走至院口,卻聽北堂終於開口喚他,“青銘。”
腳步頓下,青銘站在院中,只等他開口。
“不用你去,本王親自去。”北堂淡聲而語,看着青銘,目光如舊日悠然而凌厲,“本王的大業,本王會親自完成。”
即便是要將那隻南瓜捲入這場局中,也要由他親自去。
不見院中,青銘目光微揚,嘴角揚起笑眸,這纔是他所認識的璽北王……
“她在哪?”
青銘見着北堂這一模樣,嘴角微微揚起笑意,應道,“玉香樓。”
北堂聞言,眉頭猛的一跳,鳳眸微含着幾分陰沉,長劍猛的揮過,劍影從眼前閃過,劍氣瞬間割斷了幾根髮絲,青銘額角忍不住微微冒汗……
他就知道。
他就知道王爺聽了墨南的所在地會生氣。
“你竟敢將她放到青樓裏去!”北堂瞪着青銘,說得那叫一個咬牙切齒。
青銘輕咳一聲,臉色微微訕然。
他必須保證“人質”不被輕易找到纔行嘛……
不過,雖說他做的一切都是爲了幫助王爺完成大業,不過,看王爺這模樣,指不定大業已成的那日他會被他怎麼拆皮包骨……
尤其是她被擄後還病了……
這邊,兩人定下了協議,而另一邊,墨南卻是病得昏沉,青銘離開後便再沒來過,墨南躺在牀上,額頭越發發燙,負責伺候的侍女看着卻是着急,走出房間,對着門外的中年男子急道,“那位姑娘不肯吃藥,這可怎麼好?”
“大人吩咐一定要仔細照顧好這位姑娘呀!”中年男子頓了頓,忙道,“你再去請大夫,我去找大人。”
那侍女聽着連忙應聲而去。
兩人才離開,卻見另一處,一個人影閃出,粉末輕揚,輕易迷暈了門口的兩名護衛。
來人破門而入,向着牀邊慢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