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葉村地處魔都近郊,雖然僻靜,但處處都是與時俱進的致富新農村面貌。
高粱地裏,顧青光着膀子吹着洞簫。
閉眼搖頭晃腦,陶醉的模樣看上去相當滑稽。
“鳳妹子,你看顧小二那傻樣!”
“成天就知道吹那破管子!”
“乾脆你去幫他吹吹,也好讓他消停消停!”
蘇清鳳是村東頭老顧家的兒媳婦,今年剛剛二十五歲。
烏黑亮麗的秀髮擰成兩條粗麻花辮垂胸而下。
身上的白麻短褂被緊緊地掖在長褲裏,將她的身段勾勒得曼妙無比。
“哎呀,王嫂!你瞎說什麼呀!”
蘇清鳳紅着臉一聲嬌嗔,惹得鄰家寡婦直接翻了個白眼。
“怎麼就胡說了?”
“你家男人死的早,老顧家就顧小二一個獨苗。可他天生就是個傻子,哪能有別家閨女看得上他呀!”
“反正你也是個寡婦。與其將來耐不住性子出去偷人,還不如給他當媳婦得了。”
“也省的賊惦記!”
看着鄰家村婦離去的背影。
引人犯罪的誘惑言語,讓蘇清鳳開始回味起心底的祕密。
其實她不是老顧家的媳婦蘇清鳳,而是蘇清鳳的孿生妹妹蘇清悅。
五年前的一場山難車禍。
姐姐和姐夫爲了救自己,全都葬在了山上。
還記得姐夫彌留之際唯一的心願,就是讓蘇清悅好好照顧顧家的獨苗顧青。
可誰知道顧青天生癡癡傻傻,一直認定自己就是他嫂子蘇清鳳。
稀裏糊塗的,就是這麼多年。
鬼使神差地偷瞄了一眼高粱地裏的顧青。
烈陽照耀下,顆顆汗珠順着他壯碩的胸膛潺潺而下。如此充滿男子氣息的畫面,衝得蘇清悅更是一陣臉紅心跳。
她受過良好的教育,知道有些做法荒唐至極,可能還要被世人唾棄。
但姐夫的救命之恩,恩大於天。
“我絕不能讓顧家斷了香火!可是……可是真的要那樣才能……”
胡思亂想了一陣,蘇清悅捏緊粉拳,鑽進了高粱地。
“小二……”
還在忘情吹着小曲兒的顧青,聽到蘇清悅糯糯地喚了自己一聲。
下意識地放下洞簫,不過半秒。瞬間呆若木雞立在當場,好一會兒才“咕嚕”嚥了口口水。
“清鳳姐……”
田間盛夏偶然間吹過的涼風,帶起兩邊的高粱“莎莎”作響。蘇清悅一頭烏黑亮麗的秀髮隨風飄揚,還有幾根髮絲頑皮地略過俏臉。在顧青癡癡傻傻的腦子裏,只能用跟仙女一樣來形容。
而如此絕美的佳人,配上剛纔那聲輕喚對顧青來說又像是電視裏要喫人的女妖精。
蘇清悅一步一步朝自己靠近,顧青下意識地向後退避,喉嚨裏還一邊乾澀地嚷着。
“清鳳姐,你……你別過來……”
“你再過來……我要叫人了!”
看着顧青害怕極了的樣子,好似他纔是那個被人欺負了的大姑娘。原本就羞得不行的蘇清悅,恨不得立刻找個地縫鑽進去。
但現在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吐氣若蘭的馨香,已經直勾勾地打在了顧青臉上。
“小二!”
“你哥哥對我有恩,我不能讓顧家就這麼斷了香火。”
“別怕!你也是我蘇清悅第一個男人……”
一張快要滴出水來的俏臉,蘇清悅的蘭花指已經幾乎快要點到了顧青的身上。
“誒嘿?這不是老顧家的小寡婦嗎?怎麼這是兔子急了,開始要喫窩邊草了?”
聽着身後突然傳來百葉村村長王富貴的話音,讓心意已決的蘇清悅如遭電擊。
一個激靈起身,下意識地拽住了自己的衣領。
“王富貴,你幹什麼?”
蘇清悅現在就如同受了驚的兔子,讓王富貴眯着眼“桀桀”一聲怪笑。
剛纔,可就是他讓自己媳婦兒來攛掇蘇清悅的。
“大美人!哥哥喜歡你可是喜歡得緊啊!明裏暗裏暗示你好幾回了,你怎麼都不答應。”
“還以爲你是什麼貞潔烈女,沒想到隨便起來,抓到籃子裏的都是菜啊!”
“嘖嘖嘖……可他顧小二就是個傻子,能餵飽你嗎?”
王富貴每一句都是話裏有話,鬧得蘇清悅臉越來越燙。
“王富貴,你別亂說。”
“行啊!我不在這說!我出去讓鄉里鄉親的來看看,你們倆這都是要幹啥?!”
王富貴的無賴樣,讓蘇清悅一下子沒了底氣。
雖然自己的真實身份不是顧青的嫂子,但是在旁人眼裏她就是蘇清鳳。
傳出去她個冒名寡婦被戳脊梁骨沒關係。
但顧青雖然是個傻子,可也是要見人的呀。
“富貴哥,你……你有話好好說。”
心底的頹然,讓蘇清悅拽着領口的玉手稍稍一鬆。
蘇清悅這般弱質女流被自己欺負,又孤立無援的楚楚可憐樣,王富貴狠狠地颳了一眼哈喇子都快流下來了。
“鳳妹子!像你今天這種傷風敗俗的事情,哥哥作爲村長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但你總要給我嚐點甜頭是吧?”
“別掙扎了!快來吧小寶貝兒!”
話落,王富貴還不等蘇清悅有所迴應,急不可耐地解着褲腰帶就要朝她撲過去。
蘇清悅的膽戰心驚,顧青看在眼裏。雖然他是個傻子,但也知道將心比心。
看着嫂子害怕地寸寸往後騰挪,他憑着一股傻勁擋在了餓狼般的王富貴跟前。
“不許你欺負清鳳姐!”
“我去尼瑪的!”
顧青還沒說完,色字當頭的王富貴使着全身力氣反手一巴掌將他掀翻在地。
“小二!”
驚見顧青好巧不巧地倒下,腦袋在高粱地的石頭上重重一磕。
蘇清悅顧不得對自己虎視眈眈的王富貴,反身就朝顧青爬了過去。
“小二,你怎麼樣?啊……”
她剛剛擔憂地將手搭上顧青的胳膊,忽然只覺得腿上一涼,竟是王富貴趁虛而入,一把把自己的長褲拔了下來。
可憐蘇清悅一邊害怕顧青有什麼三長兩短,一手還要死死地拽着自己的遮羞布,哭天搶地。
顧青腦門上的鮮血流淌而下。
彌留之際,一幕幕如同幻燈片的畫面從記憶深處隱現。
十歲那年,跌落深山。
偶然間獲得骨蕭,傳承點穴封脈以及媧皇祝由術。
十八歲瞞着哥哥以外出打工的名義,入選華夏能人異士最高殿堂,龍麟殿。
三年,憑着自己的神級醫術獲封玉麒麟尊號。
現在退了下來,榮歸故里。
竟看到嫂子蘇清鳳用玉手死死地扣住自己的胳膊,梨花帶雨。
“小二,幫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