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得薛洋前秒還掛着淡笑的臉,瞬間懵逼。
今天,他來醫院見林雨欣的時候。
原本想着王海香聽到自己告訴林雨欣的實情,能夠心平氣和坐下來跟自己化解誤會。
現在,看着丈母孃的眼神。只怕是這積怨越來越深了。
“媽,到底發生了什麼?”
“爲什麼……”
彷彿是知道了薛洋要問的話,王海香冷冷一哼。
“爲了讓青青進祠堂,你逼着林家人把祖宗排位全都丟了。”
“爲了給雨欣報仇,你逼着林老太君把林妃打傻了。”
“你以爲你做的這一切,會讓我感動?”
“我告訴你!你處心積慮想入主林家的陰謀,旁人都看得一清二楚!”
“薛洋,你休想再要傷害雨欣!”
一番話,薛洋的雙眼越瞪越大。
“我要入主林家,傷害雨欣?這……這都從何說起啊?”
陡然,他愣了一秒。
薛洋知道了。
一定是何賽花以爲自己是假的四海龍尊,得不到好處之下將所有的事情添油加醋轉述給了王海香。
何賽花!
若不是林家衆人,與林雨欣有着千絲萬縷的血緣關係。
就憑他們現在一再作死,薛洋恨不得將其一巴掌抹平。
“媽!”
“人心都是肉長的。”
“你現在因爲旁人之言,誤會我薛洋沒有關係。日久見人心。”
“我今天來,還有一件事情要告訴你。”
平復着心中驚濤駭浪的殺意,薛洋緩緩又開口。
“大夏國第一的神經科醫生楊安然,會來明珠開智障人士康復班。”
“只要幫忙籌建康復學校,就能安排家屬入學。”
“過幾天我去運作,倒是您只需帶着雨欣去楊氏集團樓下即可。”
還在演戲。
聽薛洋頹然,又憋屈的話音。
王海香滿是一副看穿一切的眼神。
“薛洋!”
“沒有用!”
“就算你把天吹破,我王海香都不會信你半個標點符號!”
聞言,薛洋幽幽一嘆。
“你可以不信我。”
“但我想讓雨欣康復的心,是真的。”
多說無益,薛洋幽幽一嘆。
有些淒涼地看了一眼被丈母孃護在懷中的林雨欣。
“雨欣,我先走了。”
“你跟媽好好休息。”
“改日,我再來看你們。”
轉頭,薛洋踏着沉悶的步子,離開重症病房。
目睹着他漸漸離去的背影,王海香如釋重負。
腦中,還不停的回想着薛洋臨走前的那一句話。目光,慢慢地對上了林雨欣不明所以的眼神。
“也許,那個所謂的智障人士康復班,可以去看看?”
同樣是在明珠第一人民醫院。
另一間重症監護室內。
林家人並沒有離去,反而是看着坐在病牀上一個勁“阿巴阿巴”的林妃。
好樣的。
林家二小姐也傻了,一門兩個傻子。
想到這足以讓整座明珠城笑掉大牙的荒唐事,林老太君滿臉怒容地撇着被自己親手打傻的林妃哼着氣。
“老太君!”
陡然,門外傳來了謝天賜的話音。
對着何賽花的招呼聲,謝天賜點了點頭,上前開口。
“老太君,我來醫院的時候聽到了個好消息。”
“神經科權威楊安然,要來明珠建智障人士康復學校了。我們可以把林妃送去,聽說治癒率極高!”
哦?
這個消息,林老太君挑了挑眉。
“這麼說,我們家林妃不用當一輩子傻子了?”
“是啊!”
看着林老太君有了興致,謝天賜也是佯裝激動。
“現在很多家中有智力殘疾的豪門,都已經報名了。”
“唯一剩下的,還只有一個名額。”
“楊氏集團放話,這最後的名額會留給承建康復學校的家族優先享有!”
籌建學校?
林老太君有些犯難。
“這不就是擺明了,是要融資嗎?”
“可這花錢就能解決的事情……”
何賽花皺了皺眉。
“天賜啊,你也知道林家已不復當年明珠第一豪門。”
“建學校,可是要花很多錢的。”
話裏話外,明擺着是想要讓林妃入學,又不肯掏錢。
謝天賜聽在耳中,哪會不懂何賽花這個老狐狸的意思。
“老太君,你可是小看謝某了。”
“雖然我已經不是明珠三號人物了。但好歹也是謝家大少爺,在明珠八大豪門中也享有一席之位。”
“您只管到時候帶着林妃去報名,運作籌建學校的事情,就包在我謝天賜身上了!”
“啊?天賜,這……者可多謝你了呀!”
“沒事,等林妃治好了,咱就是一家人。用不着,這麼見外。”
重症病房裏,謝天賜和林老太君一老一少各自懷揣着小九九假意寒暄。
幾天之後,楊氏集團大樓之下。
作爲中州楊家在明珠的分公司,這次楊安然籌建智商殘疾人士康復學校的事情散播開。
此時,大門口已是人山人海,富商雲集。
總經理辦公室裏,明珠地區的負責人楊飛良正翻看着一張張報名學員的資料表。
突然,從門外傳來的祕書的聲音。
“楊總,有貴客到!”
一聲通報,楊飛良放下手中的資料表。
就看着辦公室大門被祕書推開,薛洋和身穿黑色勁裝的海龍走了進來。
“呵,還真是貴客。”
薛洋身上廉價的休閒裝,楊飛良見了冷冷一笑。
“薛洋,我聽說過你。”
“知道你是明珠第一贅婿,更知道你是中州薛家那已經被趕出門牆的‘小少爺’。”
“怎麼?以爲要跟我家四小姐聯姻了。”
“楊氏集團,就變成你家後花園了?”
楊飛良的冷嘲熱諷,薛洋聽在耳中邪魅一笑。
沒有急着搭話,反而是氣定神閒地走到他辦公桌對面的紅木椅上坐下。
“我今天來,是來找你洽談我老婆林雨欣入學的事情。”
話落,楊飛良猛地一拍額頭。
“哦,我倒是忘了。”
“你已經有老婆了,好像還是個傻子?”
“洽談?”
“你要用什麼,來跟我洽談?用喫軟飯的那套,跟個娘們似地哭着求我楊飛良,讓你老婆來康復學校治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