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洋又哪裏不知道。
她對自己誤會重重,怎麼可能相信四海龍尊薛雲驤就是自己的真實身份。
王海香的話,周遭富商名媛們盡皆“嘶”地倒吸了一口涼氣。
還是林老太君“啪”地猛拍額頭,開口爲衆人解惑。
“哈哈哈!”
“老身想起來了!”
“之前在我家祠堂,薛洋這狗東西也請張龍衛出面幫他冒充過一次四海龍尊。”
“看來今天,一定是他知道在劫難逃。所以故技重施,又把張龍首給請過來了唄!”
啊?
怪不得之前就有小道傳聞,說張雷霆跟薛洋一起送過外賣。
可就這麼一丁點的交情,薛洋怎麼好意思一而再再而三地求人家幫他撐場子啊!
這次,可是把四海龍首都給請過來了呀。
適時,也不知道是誰指着薛洋的腦門驚呼了一聲。
“你們看!”
“他的額頭是紅的,怕不是爲了求人磕頭磕得吧?”
“哈哈哈!極有可能!我之前還說哪來的蟒袍,現在細想一定是僞造的。要知道人家薛雲驤可是大夏的一字並肩王,要真有蟒袍,絕對是五爪金龍,又怎麼可能是四爪?”
此間,人們是一個個都化身名偵探柯南,在薛洋的身上玩起了大家來找茬的遊戲。
但在薛洋看來,他們只是無知。
的確,這蟒袍本該是五爪金龍。
但因爲薛洋此前早有聲明,林雨欣一天不康復,自己一天不爲王。因此,他讓人將龍爪改成了四根。
這個辛祕,恐怕只有孫福作爲圈內人才知道。
至於自己額頭上的紅印,更是他抹擦楊安然的口紅印時留下的痕跡。
不顧旁人嬉笑,薛洋再開口直對王海香。
“媽!”
“不管怎麼樣。今天我總算化險爲夷,不讓您和雨欣操勞爲我披麻戴孝了。”
“算算日子,一週之後就是雨欣的生日。我想大擺宴席,爲愛妻慶生。”
“屆時,我也會給您一個驚喜。是關於,當年青青的血案的!”
話落,薛洋轉身。說話,如同擴音環繞。
“今日天馬山頂之上。”
“我薛洋邀請爾等參加七日之後,我愛妻林雨欣的生日宴會。”
“就訂在維納斯酒店。你們在座之人,皆可參加!”
薛洋的話語調子,就好像是上位者恩賜衆人蔘加林雨欣的宴會。
旨在普天同慶。
可下一秒,林老太君爲首的喫瓜羣衆們盡皆“呸”了一聲。
“就你個不要逼臉的東西!”
“也配讓我們參加一個傻子的生日宴會?”
“簡直就像放屁,臭不可聞!”
說罷,一個兩個好像薛洋真的在天馬山山頂放了個臭屁似的,狂笑離場。
如此出言不遜,看着他們離去的身影。
薛洋眼中滿是寒芒!
彷彿感覺到周圍氣溫都明顯下降了好幾度。
王海香又有開口。
“薛洋,算了!”
“方纔你說,要在雨欣的生日宴會上揭曉當年血案的真相。”
“是不是真的?”
聞言,薛洋點了點頭,王海香又繼續說道。
“如此!”
“如果屆時真的證明青青的死跟你沒關係。雨欣現在的狀況,我們就當普通的家庭生日會來辦即可。”
“雖然,就算這血案是你薛洋所做。我們孤兒寡母沒憑沒據不能耐你何,也是在爲你着想。”
逝者已矣。
王海香其實已經不想再追求薛青青到底是被何人所害。
只一心想着自己的女兒能夠康復。往後餘生,不要再遭逢劫難。
但如果薛洋真的能自證清白,也是一件好事。
畢竟恨一個人,很累。
如此念想,王海香再深吸一口氣。對着薛洋,語重心長。
“希望,你不要辜負我們娘倆對你的這最後一次信任。”
“媽!謝謝你!”
由衷道謝,一旁的林雨欣七八歲心智哪知道他們口中的“血案”指的是什麼。
只知道自己可以過生日了。
一雙玉臂高舉,在母親和丈夫兩人之間歡呼雀躍。
“好耶!”
出來已經很久了,王海香跟薛洋打了一聲招呼便帶着林雨欣在海龍的護送下下山回家。
此時的天馬山頂,鳥獸皆散。
只留下楊安然,雙眼流光溢彩地看着薛洋刀削般的臉頰。
“怎麼了?”
“我臉上,是有花嗎?”
一手摸了摸了自己的臉頰,薛洋開口疑問。
當下,楊安然回神搖了搖頭。
“我只是在想。”
“你薛洋真的就是四海龍尊薛雲驤?”
原來,是在思索這個。
“你猜?”
他淡淡一笑,楊安然無所謂地聳了聳肩。
“不急。”
“這個真相,我相信總有一天會解開的。”
倒是很少見到像她這樣,對自己的身份不感興趣,不急着溜鬚拍馬的人。
薛洋努着嘴點了點頭。
楊安然將目光投到別處,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薛洋!”
“林雨欣的生日宴會,我就不去了。”
“但是那天,我還是會讓人送上賀禮的。”
“這,又是爲什麼?”
對着楊安然的倩影,薛洋問了一句。
“你啊!”
“有時候還真直男。”
“好不容易跟自己的妻子還有丈母孃重歸舊好。只待解開誤會,便能閤家團聚。”
“那個時候我去參加宴會,是存心扎人眼球嗎?”
不知爲何,想到薛洋就快要跟林雨欣破鏡重圓,楊安然地心中多了一絲寂寥。
但只是片刻,她便調整思緒,話語輕鬆地說了句。
“我可是堂堂中州楊家四小姐。”
“怎麼可能做一個人人不齒的小三?”
轉頭,楊安然相當俏皮地對薛洋吐了吐舌頭。若是被旁人看見,肯定會被這平日裏高冷的明珠商界女神嚇得跌破眼鏡。
“謝謝!”
她的成全,薛洋鄭重道謝。
楊安然邁開步子擺了擺手,頭也不回地朝山腰的停車場方向走去。
只是在薛洋看不見的角度,她高跟鞋每走一步,雙眼清淚就多流淌一寸。
“薛洋!”
“說謝謝的應該是我。”
“感謝你教會了我,如何爲一個男人心動。”
“只是這次,我真的要退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