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氏這才緩過神來,琢磨着貂蟬的話語,看着手上的名帖。
名帖是用上好的松木製作而成的,刻着華美的雲紋,和精緻的邊框,極爲的高大上。
一般能用的起這樣的松木製作,都是朝廷中的重臣,小官員是製作不成的,一來禮儀所限,二來也沒有那麼多的錢糧。
那麼這名帖是的誰?
遠離的那女子,又是哪位手握重權將軍的夫人?
甄氏在腦海中想不出來。
但既然手上有名帖,打開就是的。
於是,甄氏遲疑了會,打開了手上的名帖。
名帖是用兩塊松木用細繩綁在一起的。
甄氏翻開名帖,細繩旋轉,映入眼簾的是兩個字:
“貂蟬。”
貂蟬?
甄氏的瞳孔一縮,隨即猛然的睜大的極大!
剛纔坐在馬車裏的是貂蟬?
就是現在洛陽城中傳的沸沸揚揚的天子帝師——貂蟬?
甄氏的呼吸在不自覺中變得非常急促,胸口劇烈起伏。
貂蟬之名,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隨便在路上拉一個人,問他貂蟬是誰。
他絕對會興高采烈的,眉飛色舞的把貂蟬的事蹟一樁樁,一件件的詳細的說出來!
說上三天三夜都不帶重樣的!
因爲貂蟬的那些事蹟,經過人人口口傳揚,已經不是一個版本了。
什麼貂蟬身爲神仙子弟,智鬥董賊,力壓叛軍,都算是好的。
甚至還有傳聞,董卓乃是逃出天牢的惡龍,爲禍人間。
身爲九天玄女貂蟬看不下去了,心懷蒼生,帶着天兵天將下凡就是來專門除去董賊的。
甄氏看到了名帖上的“貂蟬”兩字,這才知道遇見了傳聞中的名人。
難怪她那麼肯定,憑着她的名號,就能喚來天下的大商人。
因爲,她乃是天子帝師,都可算作這世間最強大的一方諸侯!
甄氏感嘆和敬佩之餘,卻不由有些嘆息。
早知道所遇見的是貂蟬。
她就說什麼都要死皮賴臉的貼上去了!
小甄姬也看到了甄氏手上的名帖,訝然道:“母親,剛纔那位夫人,就是洛陽城居民一直掛在嘴邊的貂蟬?”
甄氏點頭:“應該是了。”
她說完這句話後,又覺得有些不對。
趕忙又叮囑小甄姬道:“以後,見到貂蟬可不要再叫她夫人了,還是改口回來叫她姐姐吧。”
甄氏是記起貂蟬現在還未與何人成親,所以叫夫人並不太合適。
按常理來說,還是得稱呼她爲“小姐”。
也就是不知道,這般人物,最後會便宜了誰?
但這個問題卻不是河北甄氏能考慮的。
“爲什麼啊?孃親?”
小甄姬一邊啃着糖葫蘆,一邊好奇問道,樣子十分的可愛。
甄氏不禁揉了揉她的腦袋:“別問那麼多了,下次若是見了面,莫要喊夫人就是了……”
“哦。”
小甄姬點點頭,還是有些迷糊,但很快的注意力又被手上的糖葫蘆吸引住了,輕輕的咬了一口。
……
貂蟬沒有直接前往皇宮。
她回了一趟司徒府。
如此,她的心裏纔算有底。
回了司徒府。
奴婢們還是原來的一批,經過了李儒、軍營等事件後,貂蟬可以確定這批人的忠誠度是對王府最高的。
看到貂蟬從馬車上下走來。
一干奴婢紛紛睜大了眼睛,隨後急忙跪地行禮。
其中有奴婢想大喊出聲,迎接貂蟬回府。
貂蟬淡淡擺手,阻止了衆奴婢的聲揚,吩咐下人們不要把自家回府的事情說出去。
然後走入了司徒府,也沒有去詢問王允在哪裏。
而是吩咐匆匆忙忙過來的小翠,給她準備了一大桶熱水。
軍營裏安全是安全,掌握的一干兵士在手,都聽貂蟬的命令,讓他們往東就往東,往西就往西。
這種感覺爽是爽。
但軍營中最不好處理的便是個人衛生問題。
其實貂蟬還好吧,畢竟她是身爲帝師,又是三軍的存在,處理起來最多也就費些功夫。
而貂蟬由此所聯想到的是,不知道那花木蘭從軍,她當時是個什麼情況。
一個時辰後。
貂蟬洗漱完畢,換了一身常服,整個人感覺神清氣爽。
洗去了連日裏風塵,如出水芙蓉的她,把一旁服侍她的小翠都看呆了。
小翠用手捂住小嘴,驚訝道:“小姐,近些日子不見,你越發漂亮了呢。”
貂蟬笑了笑,岔過這個話題:“義父在哪裏?”
聽到貂蟬的問題。
小翠恭敬回道:“司徒大人聽聞小姐回來了,正在書房等候。”
“嗯。”
貂蟬點點頭,出了房門,踏入了後院。
如今秋季過半。
夏日的荷花都消失的一乾二淨,原本的滿是池蓮的湖中,現在全是枯敗的根莖。
見此,貂蟬不由的有些感悲傷秋,停駐了一會,望着池塘出神。
想到兩月前,她從亭子醒來的場景。
當時池塘花香,撲鼻而來,清新提神。
而自己也在爲擺脫董卓和呂布兩人,而絞盡腦汁的想着辦法。
一轉眼,已經過去了這麼久了。
董卓被斬殺了,呂布被徹底的收爲己有,自己也當上了帝師……
真是物似人非啊!
小翠看到貂蟬忽然停駐不住,凝視着枯敗的池塘,臉上露出了悵然。
她小聲問道:“小姐,是不是讓人過來將這些枯根殘葉打掃乾淨?”
聽到小翠的詢問,貂蟬回過神來,擺手道:“無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識燕歸來。不用了,讓它去吧。”
“是。”
小翠雖然不知道貂蟬臉上露出了感傷,爲何不將池塘清理乾淨。
但她的話,小翠不敢不聽。
只是暗暗的把小姐的話記在了心中。
無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識燕歸來?
蠻好聽的,下次蔡琰小姐來問時,可以和她說說,還可以領點賞錢呢。
“小翠跟上。”走出後院門的貂蟬回頭喊了聲。
“哦。”小翠反應過來,急忙跟了上去:“小姐,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