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瓜看起來有些笨拙，沒想到反應如此靈敏，只怕是比起陛下那隻閃電豹也毫不遜色。”
墨北剎搖搖頭將目光轉回自己的棋局，拈起一顆棋子對鬼手說道。
“那是自然，老夫這些年可沒少餵它靈丹妙藥，你別看它年紀大了，其實各方面都是鼎盛的狀態。”
鬼手頗爲得意地說道，他的那些藥都是他精心煉製的，隨便拿出來一顆都是千金難求。
而且爲了讓菜瓜更好地陪伴自己修煉，他給菜瓜喫的都是上好的藥。
只要他能夠成功得道，菜瓜也會隨着他的昇仙成爲一隻仙寵。
到時候菜瓜的各方面實力又會提升一個檔次，他怎麼能允許在這之前菜瓜就衰老退化？
“前輩的醫術確實出神入化，不知晚輩可否有這個榮幸也向您求一顆靈獸用的丹藥？”
墨北剎知道真真現在還很小，正是增強各項能力的時候。
如果能弄到一顆丹藥給真真服下，就能大大提升真真的實力。
他滿級的修煉天賦十分珍貴，如果真真的資質跟不上的話，那就太可惜了。
“小子，你雖然人不大，但胃口倒是挺大。”
鬼手擡起頭笑眯眯地看着墨北剎，但那笑意卻彷彿蒙上了一層霧，讓人看不透他的真實想法。
“就連慕瑾爍那孩子身份如此尊貴，老夫都沒捨得給他一顆丹藥回去喂靈寵，你憑什麼？”
鬼手輕描淡寫的一句憑什麼，直擊墨北剎心靈。
他在心中無聲苦笑，是啊，自己憑什麼？
慕瑾爍好歹還是慕朝的大皇子，並且是鬼手愛徒的兄長，又是未來的儲君，他這樣的身份，都沒能得到一顆丹藥。
自己不過是一個西域的棄子，雖說現在已經成了慕徹寒的義子，但終究無法與慕瑾爍相提並論。
就算只是讓他拿出黃金千兩來交換，他也是拿不出來的。
看見墨北剎低下了頭，鬼手冷笑一聲。
“你有那個野心，這是好事，只不過野心也得依靠實力才能實現。
如今你連最基本的報酬都拿不出，那老夫又爲何要助你一臂之力？”
鬼手的話很輕，但句句都讓墨北剎醍醐灌頂。
他頓時明白了鬼手的意思，自己現在的力量還很弱，完全沒有和強者談條件的資格。
只有自己變得強大了，掌握了一定的話語權，他才能夠逐步實現自己的目標，
“前輩說的是，是晚輩冒進了。”
墨北剎想明白後，便不再糾結于丹藥的事，反正他和真真都還小，有的是機會提升自己。
至於丹藥這樣的捷徑，等到他擁有足夠的力量後再去追求也行。
自己最重要的是要分清楚輕重緩急，將自己該做的事情做好。
“多謝前輩的教導，我們繼續吧。”
墨北剎輕聲道謝後便不再多言，繼續專心和鬼手下起了棋。
一旁的衆人都被慕瑾爍和菜瓜的比賽吸引了目光，沒有人注意到二人之間發生的小插曲。
菜瓜再次輕蔑地看了慕瑾爍一眼，這讓慕瑾爍忍無可忍，當下決定今天不贏菜瓜誓不罷休。
於是慕瑾爍就這麼一次次想方設法地轉移菜瓜注意力，只可惜屢戰屢敗，大家都忍不住爲他感到憋屈。
不知不覺又過了一個時辰，慕瑾爍在失敗了第三十八次以後，終於成功打到了菜瓜的爪子。
菜瓜依舊氣定神閒，因爲這次是它故意放水讓慕瑾爍贏的，畢竟它每次都贏也實在沒意思。
慕瑾爍當然不知道菜瓜的想法，他只知道自己終於贏了一次，立刻興奮地轉頭看向慕若歡。
“歡歡，我終於——”
話還沒說完就硬生生地被他憋了回去，因爲慕若歡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縮在椅子上睡着了。
她一張小臉縮進衣領有一半，大紅色的衣服襯得她越發面色紅潤，可愛至極。
“這丫頭，真是沒良心，虧得我那麼用心想贏一次給她看看。”
慕瑾爍苦笑一聲，成功的喜悅頓時間少了一半。
因着慕若歡已經睡着了，他只能放棄了自己和慕若歡好好說道一番的想法。
他擡頭看了看桌子正中央的滴漏，發現距離新年還有半個時辰的時間，看樣子慕若歡是等不到過新年了。
雖說慕朝的規矩就是要守歲等到新的一年到來，但規矩是人定的，自然也可以視情況而改變。
慕若歡睡得這麼香，慕瑾爍也不忍心再叫醒他，便放低了聲音向着祥嬤嬤和蘇蘇開口。
“你們先把歡歡送回去吧，屋裏炭盆可準備好了？”
祥嬤嬤這才發現慕若歡已經睡着了，便站起身來走到跟前。
“屋裏炭盆一直都燒着，彩彩也在屋裏睡着呢，那我們現在把公主殿下也送回去。”
蘇蘇也站起身輕聲回答道，因着彩彩最近的情況，屋裏的炭盆總是每天都燒着，這樣慕若歡也可以隨時回去休息。
反正慕若歡年紀還小，不守歲也沒什麼大礙，還是讓她好好休息最要緊。
更何況慕若歡睡得這麼香，不管是誰都不會忍心這時候叫醒她的。
“好，那你們路上小心。”
慕瑾爍微微頷首，只要慕若歡回去後能好好休息就行，至於守歲的事情就交給他吧。
他身爲慕若歡的兄長，替慕若歡守歲也是無可厚非的事情。
於是祥嬤嬤便輕手輕腳地抱起了慕若歡，蘇蘇將斗篷蓋在慕若歡身上，以防夜風吹得她感染風寒。
蘇蘇提了一盞燈籠走在前面，爲祥嬤嬤打開了門，二人緩慢前行，漸漸消失在夜色中。
而一旁的墨北剎此刻也回過頭去，慕若歡會提前睡着他也確實沒想到。
不過這些都不要緊，他現在只需要管好自己，新的一年他相信自己也會迎來新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