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迴歸葉家的第二天,甚至和家裏人都沒怎麼見面,當天中午十二點,連午餐都沒喫的葉澤在管家陳伯和一位家裏給配的祕書助理上了專機,從華夏帝都直飛北美洛杉磯。

    葉家的“紅細胞”遍佈世界各地,涉及的利益鏈與資金鍊幾乎龐大到了無法想象的地步。

    但也正是因爲它太過龐大,難免有些宵小起了不該起的心思。

    “紅細胞”顧名思義,它們就像是葉家所編織龐大且複雜的資金血管中的血。

    每一個紅細胞所代表的就是一座能夠實現盈利的企業。

    明面上他們的掌控者基本都算是葉家的傀儡,畢竟這些基本班底與啓動資金都是葉家所搭建。

    但——“明明能做到這種程度都是我在努力,憑什麼大頭都歸你?”有這樣想法的有,但少,而敢於做出行動的也有,但更少。

    雖然那些敢做出行動的也都是暗地裏悄悄地進行,可是對於葉家來說,他們就像是舞臺上打着聚光燈的丑角,所做出的遮掩沒有半點意義。

    況且北美那邊天高皇帝遠,社會環境特殊,出問題再正常不過了。

    而解決“壞死的紅細胞”,就是夜靈此行的目的。

    這算是比較輕鬆的工作了,畢竟守門人對普通人,還有什麼好說的呢?

    算是讓葉澤先適應適應,畢竟即使以前他還沒有離開的葉家,那也是未成年的時候,那時他只能算是一個標誌,一個比較自由的花瓶,但現在已經不同了。

    一些東西要慢慢移交,要慢慢適應了。

    ......

    國慶假期的第二天,葉澤是在忙碌中度過的。

    抵達洛杉磯後,連時差都沒工夫調,解決掉一個覺得自己已經有足夠力量擺脫葉家的傢伙之後,就馬不停蹄地飛往華盛頓……

    這一天落幕後,葉澤在某七星級酒店休息了一晚,第二天剛起牀又立刻乘專機飛往奧爾良。

    就這樣在美洲亂飛了四天後,葉澤也不得不回國了。

    因爲,始皇陵要開了。

    二零二一年,黃金週內的十月六日這一天,在驪山北麓,秦皇陵景區發生了一件奇怪的事情。

    黃金週這種時間,可以說是景區盈利的頂峯時間段,但有很多大老遠而來,就爲了一睹那位千古一帝的安眠之地的遊客們,卻都不得不鎩羽而歸。

    因爲今天,始皇陵被封鎖了。

    理由是景區內發生了嚴重的刑事案件,現在要封鎖現場。

    旅客們一開始雖然很失望,但也很無奈畢竟這個理由太強大,太勸退了。

    可是,漸漸地,有些待在外圍,想要遠遠地看看那恢弘建築,遠程打卡拉倒的遊客漸漸激憤了起來。

    因爲,從中午開始,一直到晚上就源源不斷地有人大搖大擺地走進景區,而且那些封鎖人員視若無睹。

    如果是個把兩個的話還可以理解,但是一直有人進去,幾乎有數百人了!

    而且這幫人都有同樣一個特點,那就是全是些靚男俊女!

    而有普通人試圖進入時,卻被直接攔下,這是什麼意思?容貌歧視嗎?

    他們當然不可能知道。

    SS級的始皇陵開啓,這件事情的意義有多重大,封鎖的重心從一開始就不在這些普通人身上,而是境外未獲得華夏方授權的守門人。

    ......

    同一時間,位於始皇陵上空不知多高的一團巨雲之上,九州體系大大本營——白玉京,不知何時已經飄到了這裏。

    在這座恢弘的天宮建築羣內,中央會議室裏,無數幽藍空白的全息投影所構築的圓柱內,那張古樸的會議桌前,久違地坐滿了十二個席位。

    首位上,穿着像個田間農民的老者呵呵笑道,客氣地打着招呼:“哈哈,諸位都還沒死呢?”

    下首一個軍裝老人淡淡瞥了他一眼,幽幽道:“你都沒死,我們這些人怎麼敢先走?”

    “行了,今天這種日子你倆就莫別苗頭了,老黃,稷下那邊怎麼說?”另外一箇中山裝老人先是當了下和事佬,接着又望向對面那個裹着大衣,看上去病怏怏的小老頭。

    老黃呵呵一笑,露出一口大黃牙:“還能怎麼說,白玉京都發話了,還能不給不成?”

    說完,他又繼續道:“可惜了,SS啊,限制B階以下,都便宜那幫小年輕了。”

    “呵呵,是便宜葉家那小子了吧,同階誰能敵他?”另一個西裝老者呵呵冷笑地看向對面一位有點道骨仙風味道的老人。

    那老人也是笑道:“哪裏哪裏,小澤那孩子還嫩,獨立時空間還記憶隔離,發生什麼意外都不奇怪。”

    就在這時,首位上的農民模樣老人突然輕咳了兩聲:“行了行了,要嘮嗑等會有的是時間嘮,老黃,通知稷下那邊,開放崑崙鏡封印,咱們這邊也準備連通。”

    老黃依舊笑呵呵的,伸手在大衣裏掏了掏,摸出一個老人機,他一邊擺弄,一邊嘀咕般道:“那些高科技的玩意咱也玩不明白,這玩意效率又低,老孔,等有時間了來教教我那什麼智……智能機怎麼用。”

    他身旁,手上拄着機械柺杖的老者笑了笑,也不說話,教你怎麼用智能機?扯淡!那種古董他看都不帶看一眼的,誰特麼知道怎麼用。

    當然,話是這麼說,但老黃的動作卻也不滿,不多一會,他就擡臉笑呵呵地環視了一圈,出聲道:“行了。”

    話音落地的瞬間,一陣嗡鳴聲震盪天地,無形的衝擊在白玉京的屏障上激起無數的波紋。

    在白玉京的下方,一面巨大無比的銅鏡悄然顯現,巨物橫空,鏡面一片虛無,無形的波已經籠罩了整座始皇陵。

    就連在整座白玉京防禦等級最高的會議室裏的衆人,都能感覺到一陣顫動。

    而在此同時,會議桌周圍那些不停環繞着的空白全息屏幕,突然閃爍起來。

    片刻後,一幕幕景象開始呈現。

    在那些景象清晰起來的瞬間,在場的衆人都不約而同地瞪大了眼睛,一羣老人家這樣,場面甚至有些滑稽感。

    但是現場沒人想笑。

    沉默蔓延後,首位上的老者收起了剛剛那副普通農人的氣質,一股滄桑之感自然而然地擴散開來。

    “始皇帝……”

    ......

    外界怎麼樣,都不關此刻葉澤的事情。

    現在是晚上十一點四十七分。

    距離秦皇陵開啓還有十三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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