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蘇卡失眠了,洗完澡後立刻回到房間鑽進被窩的她,看着窗外漫天飄落的雪花,轉輾反側到夜半也沒有入睡。
反倒是隨着時間的推移,愈加確定今天發生的事情不是夢境,腦海裏一遍遍循環播放的場景愈加清晰,睡眠似乎都成爲了奢望。
並且隨着腦海裏的思緒愈加紛雜,阿蘇卡突然發現一個很重要的事情,自己竟然連那個混蛋的名字都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相處的一整天?
於是,她就更加睡不着了。
然而,簡單的失眠還不夠,當大雪漸漸停止,時間來到後半夜,阿蘇卡再次翻身時,倏然發現,腦袋竟然暈乎乎的!不知道是此前沒有察覺的緣故,還是到現在才發作的緣故。
腦袋竟是那樣的難受,脣乾舌燥之餘,扁桃體隱隱泛痛。
阿蘇卡心地當時就“咯噔”一下,這是……發燒了?
摸摸額頭,燙的驚人。
完蛋,真的發燒了!
被那個混蛋說中了,阿蘇卡從牀上坐起,將腦袋埋到膝蓋上。
“怎麼辦啊……”阿蘇卡揉了揉發燙的臉,無奈嘆息。
昏沉了片刻,她還是下了牀,找退燒藥、退燒貼,再倒了杯茶按照那傢伙說的那樣放了點紅糖進去。
然後搬了張椅子往落地窗前一坐,就這麼看着窗外已經被銀裝素裹上的城市夜景,很漂亮,但阿蘇卡無力去欣賞。
發燒很難受是一點,擔心天亮後的演出也是一點。
有好幾場都是她擔任團隊center的演出,這個關頭是不能出岔子的,沒有時間重新排練,演唱會現場都已經佈置好,甚至票都已經售出,這個時候出問題,真的很麻煩。
如果演出開始之前病情還沒有痊癒,也只能帶病上臺,而那可能會給演出帶來預想不到的意外。
不管從哪個方面想,這場病生的都太不是時候了。
真是……都怪那個傢伙!
阿蘇卡狠狠地喝了口杯子裏的茶,臉上露出兇巴巴的表情。
如果演出出問題了,一定要找那個傢伙的麻煩,反正還欠自己一個要求,到時候必須要提一個很過分的纔行!
......
葉澤醒來的時候,天還沒亮。
或許正是因爲夜色依舊的緣故,剛睜開眼的他格外清醒狀態好到他覺得自己也許適應了體內的魔能。
然後他就下了牀,試探性地解開脖子上的金屬環。
噗通!噗通!噗通!心臟劇烈的跳動聲彷彿要再房間裏蕩起迴音。
黑色,完全不受控住地開始在體表浮現,葉澤蒼白的臉上閃過蛋疼,接着第一時間將圓環重新戴好。
事實證明,他的狀態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好。
不能使用魔能的感覺很糟糕,但好在精神力還在,身上的零裝也都魔能充盈,藉助零裝倒是可以使用一些超凡的力量。
站到窗前的葉澤擡起手,左腕上的念珠手串微微閃爍,電光瞬間繚繞在他的手中。
很快掐滅雷光,葉澤重新躺在了牀上。
轉而自己進入了精神空間內。
頭頂是璀璨的夜色,葉澤站在倒影夜色的水面上。
乍看上去,除了葉澤腳下的漣漪,水面和夜空幾乎沒有區別,但仔細看去的話,卻不難發現,在葉澤身前一些距離的水下,一顆縈繞數枚符文的黑色珠子漂浮在那。
葉澤很想把那個東西撈上來扔出自己的精神世界,但無論他用什麼方法,那東西都如同水中月影一般無法觸碰。
再一次嘗試打撈失敗後,葉澤只得無奈退出精神空間。
望向窗外,他才發現,原來雪已經停了。
......
早飯,是七點時和葉楓一起喫的。
不過不同的是,葉楓喫的是飯,葉澤喫的是葉楓……的血。
葉楓右手拿着筷子夾煎蛋,葉澤端着他伸過來的左臂啃。
跟葉楓不需要客氣,身體素質強大,恢復力強盛,造血功能變態的B階上位守門人,不會因爲失點血就怎麼怎麼樣。
所以葉澤一口氣吸了四百毫升左右才住嘴。
吸飽了,就把胳膊一扔。
“昨天你跟我說的那事,現在怎麼樣了?”葉澤靠在椅背上,無聊地問。
“嗯?”葉楓疑惑了一下,不過馬上就想起來了:“你是指國內那戶遠房親戚的事?”
“嗯。”
“僵持着呢,咱們這邊肯定是堅持殺人償命的嘛,葉家一向的行事準則,不過陸家那邊自然也不會同意,可以賠償,但絕對不會償命。”葉楓思索着說。
“咋?肇事的傢伙是陸家嫡系?”
“怎麼可能,根本就不是陸家的人,連親戚都不是,不知道攀了多少層關係才攀到陸家身上。”葉楓一邊夾食物,一邊解釋道:“其實這件事從第一個守門人入場開始性質就變了,不管是肇事者還是死者,其實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陸家和咱家的博弈。”
“當然,上面的人不管,都是年青一代自己搞的。”葉楓補充道:“現在葉夢在那邊處理,但古都終究是人陸家的主場,估計佔不到什麼好。”
葉澤點點頭:“搜嘎,你不去嗎?”
“我去幹嘛?”葉楓斜了他一眼:“難得出來放鬆,你以爲我很閒嗎?”
“嗯哼~”葉澤歪了歪腦袋:“反正我去找你的時候,你大多數是在坐在辦公室裏喝着紅酒看着市景。”說到這,葉澤刻意露出很驚訝的表情:“難道你很忙嗎?不會吧不會吧?你竟然是個大忙人嗎?”
葉楓搖搖頭,無奈一笑:“你啊……”
飯後沒多久,乃團那邊的工作人員來了電話,說是外面又下起了大雪,能見度太低,航班取消,所以改乘新幹線,票已經訂好一個小時後就要出發。
對此,葉楓自然是沒什麼意見。
他要等一下其他人,但葉澤就不必了,正好待在酒店也無聊,不如去找阿蘇卡聊天好玩。
然而當葉澤來到集合的新幹線某高級休息室時——
“哈?生病了?”
葉澤看着裏面座位,靠在牆壁上的阿蘇卡,一臉的怪異:“這……不是我的鍋吧?昨天咱們說好生病我不負責的。”
“……”阿蘇卡不想理他,一是沒力氣,二是無語,三是有點不知道怎麼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