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祥利,咱們這樣獨處一室做室友,也算是機會挺難得的吧?”何凡躺在地窨子的牀鋪上,對着另一邊的閻祥利笑着說道。

    驚魂未定的閻祥利還在想着白天的事情,突然聽到何凡的問話,有些疑惑的應付着說道,“是呀!馮場長!是挺難得的!”

    聽出了閻祥利話裏的應付,何凡笑了笑,卻沒有在意,然後接着說道,“你放輕鬆些,我只是想到你很快就要調走了,這段時間可能是我們今生最後的相處時光了!你就不感覺人生很奇妙嗎?”

    閻祥利本來沒有走心的應付着同處一室的何凡,沒想到突然聽到何凡的這句話,一下子就吸引起了自己的興趣。

    看到閻祥利終於興起了一點談話的興趣,何凡就繼續說道,“在幾十年以後,你老了的時候,會不會突然想起塞罕壩?

    想起了塞罕壩,會不會後悔?

    在塞罕壩,你又留下了什麼?得到了什麼?”

    “我...”聽到何凡的連問,閻祥利一時徹底懵逼了。

    “等你老了以後,你後不後悔,我不知道!

    但是我清楚的知道你在塞罕壩的這段時間,留下的是對季秀容的傷害,得到的是先遣隊所有人對你的恨和厭惡。”看到閻祥利懵逼的樣子,何凡繼續剖析着說道。

    “咱們在換一個說法,離開了塞罕壩,你同樣會進入其他的新單位,你一樣需要和新的同事相處!

    對於領導和同事來說,是喜歡你這樣無慾無求的,還是武延生那種僞君子?”看到閻祥利陷入了沉思,正在反省自己在塞罕壩的行爲,何凡繼續說道。

    剛纔陷入沉思的閻祥利,聽到何凡的話,有些難以接受的說道,“馮場長,你別拿我和武延生那種小人比,行不行?你這是對我的侮辱!”

    “呵呵,你看不上武延生那種僞君子,不齒他的行爲!

    可是在一個單位裏,混的最好的往往是武延生這種僞君子,領導更喜歡武延生這種小人!

    武延生這種小人也更加了解同事的需求,說話和辦事都能做到同事和領導的心坎裏。

    因爲這種貨,有慾望,有追求!

    武延生想追到覃雪梅,想要在塞罕壩林場獲得豐富的履歷,用來作爲上升的跳板!

    可是你呢,無慾無求,就像一個入定的高僧,哪個同事會接受你,哪個領導又會欣賞你?

    在你心裏,塞罕壩林場就像是你人生旅途的停腳休息的地方,你都懶的多打量哪怕一眼!

    你的這種思維,可就非常的嚴重了!可能會導致你的下半生成爲一個悲劇!”

    聽到何凡的這種分析,閻祥利真的茫然無措了,難道自己不就是何凡口中的這種人嘛?

    看到閻祥利終於有了反應,何凡嘆了口氣,笑着解釋說道,“今天逼迫你提前把要走的事情說出來,還有我今天晚上和你在這說的這麼多的話,不是我多管閒事,也不是我好爲人師!

    只是能讓你自己想明白你自己到底錯在了哪裏?

    想明白之後,最好能夠和季秀容,還有先遣隊全體同事真誠的道個歉!

    就算你不道歉,可是到了新單位,也希望你吸取在塞罕壩的教訓!

    能夠和同事領導好好相處,好好工作!”

    一晚上,自己說了這麼多話,看到終於開始反思的閻祥利,何凡笑了笑,然後好好的喝了一杯水,也不再理會旁邊的閻祥利,就直接睡下了。

    大家相識一場,自己能做到這一步已經很不錯了。

    至於閻祥利能不能想通,真就是他自己的事情了。

    ...

    季秀容回到女生宿舍,一直呆呆傻傻的在自己的牀鋪上,到了飯點,也不喫不喝的!

    覃雪梅看到季秀容的這種情況,心裏特別不舒服,想到了無情無義的閻祥利,憤怒的說道,“真是看不出來,閻祥利竟然是這種小人!

    季秀容對他多好,他一點也不知道珍惜!

    我看閻祥利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大混蛋!”

    “其實我感覺馮場長說的對,感情的事情,是不能勉強的!

    閻祥利把他自己的心裏話說出來,他和季秀容能夠好聚好散,也是挺好的!”孟月聽到覃雪梅替季秀容打抱不平,想了想還是說道。

    聽到孟月的話,季秀容強顏歡笑的說道,“孟月說的對,既然他閻祥利不喜歡我,早一點講清楚,對大家都好!”

    “我看今天的情況,馮場長一定早就知道閻祥利的心思。

    你們還記得剛開始分配工作時,馮場長就提醒季秀容和閻祥利只能是工作關係,不要摻雜個人感情嗎!?”覃雪梅聽到孟月提到的何凡,想了想,然後分析說道。

    聽到覃雪梅的分析,孟月非常的認同,然後也很驚訝的說道,“雪梅說的話!馮場長肯定早就知道這一切,我懷疑今天閻祥利之所以肯說出來,可能就是馮場長逼迫的!

    現在一想,咱們這個馮場長是越來越神祕了!”

    聽到覃雪梅和孟月的話,季秀容非常的痛苦,傷心的說道,“馮場長早就提醒過我,不要和閻祥利有感情糾葛,當時我還不知好歹的錯怪他事多呢!

    現在想一想,真的很對不起他!”

    四個女生之中的沈夢茵,聽到覃雪梅三人的談話,也好奇的加入了進來說道,“以前我在楠京林大時,就聽說馮場長是北方林大的副教授,還是林業部最年輕的天才專家。

    他肯定認識很多人,也會知道許多事。

    像閻祥利這種調動工作關係的事情,也就是瞞瞞我們這些人,上面的領導肯定都知道的!”

    孟月聽到沈夢茵的話,贊同地說道,“沈夢茵說的對!很可能閻祥利一開始就不準備在塞罕壩多待,那時候可能就在想辦法調動工作關係了!”

    “說起這個神祕的馮場長,我怎麼感覺自從咱們大學生上壩,他好像就不太歡迎一樣!

    難道真的像武延生說的那樣,想要把咱們大學生趕走,塞罕壩林場就是他一個人說了算?!”覃雪梅想起了武延生對自己說的話,突然對着另外三個女生說道。

    聽到覃雪梅的說法,孟月感覺非常的不可思議,然後疑惑的說道,“我們平常的工作,馮場長並不干涉,也沒有任何的阻止,他像是趕我們走的意思嗎?

    我感覺更像是他習慣了獨處,不適應和我們在一起而已!”

    聽到孟月的話,覃雪梅這才意識到自己想多了,連忙笑着說道,“還是孟月說的對!是我把事情想太複雜了!”

    “我看不是你想複雜了,而是你受武延生影響到了!”孟月聽到覃雪梅的話,和季秀容對視了一眼,笑着打趣的對覃雪梅說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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