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凡拿着提前寫好的求救信,上面有先遣隊所有成員的簽名。
何凡把用牛皮紙包裹好的求救信,綁在了小六的脖子上,然後有些不捨的抱着小六,低聲細語的說道,“我知道你的生命就快到終點了!
我不想讓你窩囊的老死掉,也不想你被這幫無情無義的傢伙喫掉!
你是我的朋友,我想讓你像個英雄一樣,就算是死在了戰鬥之中,也是光榮的!
小六,我的朋友,希望你理解我!”
小六不知道能不能聽懂何凡的話,只是舔了舔何凡的臉,然後像個大英雄一樣,義無反顧的向塞罕壩林場跑了過去。
看着小六逐漸消失的身影,何凡不由自主的流下了眼淚,背對着身後的先遣隊衆人,何凡連忙擦乾了自己的淚水,再次恢復冷漠的表情。
做完了所有的事情,先遣隊的衆人被迫耐心的等待着救援,可是糧食一天天的減少,不可避免的讓先遣隊衆人再次的心驚肉跳起來。
“馮場長,食物是越來越少了,真的撐不了幾天了!”魏富貴魏師傅對着躺屍的何凡,愁眉苦臉的說道。
聽到魏富貴的解釋,何凡無奈的說道,“除了出去拆地窨子,放狼煙求救的工人們,能正常供應伙食,而其他的成員,都要像我一樣躺屍,然後食物再次減半!”
聽到何凡的安排,大學生們都露出愁苦的表情,武延生看到了大家的表情,以爲再次找到了供給何凡的機會,質疑的說道,“馮場長,你也太霸道了吧!
伙食還要減半,還不如讓我們這些大學生直接餓死算了!”
聽到武延生對自己的質疑,何凡冷笑一聲,一旁的趙天山連忙對武延生呵斥說道,“武延生,你是怎麼說話呢?
馮場長爲了我們殫精竭慮,你卻在這裏質疑馮場長,你實在是太過分了!”
聽到趙天山對自己的斥責,武延生很不以爲然,然後冷笑的反駁說道,“哼!眼看我們大家都快要餓死了!
他馮程一個林場副場長算個屁!
連食物都供給不上,他這個領導算個屁!”
“武延生!我看你就是找死!
供給的物資補給不上,難道是馮場長的過錯嗎?
壩下林場的領導,難道就願意看到我們這副慘樣嗎?”聽到武延生過分的言論,趙天山出離的憤怒起來,然後對武延生斥責說道。
一旁的孟月聽到了武延生的言論,也感覺很是刺耳,然後和覃雪梅無奈的對視一眼,同樣斥責的說道,“武延生,你太過分了!
馮場長對咱們這些先遣隊人員付出的,已經夠多了!
你竟然還不滿足,和你這種人作爲同學,我孟月感到羞恥!”
“孟月說的有道理!武延生你太過分了!”覃雪梅也是很反感的說道。
聽到自己的言論引起了大家的排斥,武延生心中一緊,連忙解釋說道,“你們都被馮程欺騙了,他就是故意放走那條狗的,如果我們吃了小六,一定能撐到林場對我們的救援的!
可現在我們只能眼睜睜的餓死在這裏!
聽到武延生的強詞奪理,衆人沒來得及說什麼,何凡就氣憤的起身,一把抓住小人武延生,直接毫不留手的對武延生胖揍起來,在先遣隊衆人震驚的注視下,把武延生打了個半死不活,然後何凡對魏富貴說道,“把我的那份食物給武延生喫吧!
算是給他加餐了!
不能讓他餓死了!”
再次看到何凡暴虐的一面,先遣隊衆人這才意識到,眼前的何凡可不是什麼善男信女啊!
“好...好的!我知道了,馮場長!
我的那份也給武延生好了!
反正不會讓他餓死的!”一旁的魏富貴魏師傅聽到何凡的囑咐,看到何凡的暴虐,直接震驚到結巴了。
...
“我感覺我真的快要撐不下去了!
可能真的要死掉了!
我好不甘心啊!”孟月學着何凡,在那裏躺屍着說道。
聽到孟月的抱怨,何凡笑了笑,然後笑着說道,“呵呵,你們叫我一聲場長!
我很榮幸!
如果你孟月有什麼願望沒有實現,就大聲的說出來,興許我能幫你實現了!”
聽到何凡的話,躺屍的先遣隊衆人都好奇的看了過來,孟月突然認真的說道,“馮場長,我聽說你已經離婚了?”
突然聽到孟月問起自己的私事,何凡疑惑了起來,可是想了想,也沒發現不可告人的事情,何凡就笑着說道,“是啊!離婚了!還有個兒子!
她們現在都在京城和我母親住在一起!”
聽到何凡的解釋,衆人露出瞭然的表情,然後同樣疑惑孟月問這問題的動機。
“那你有沒有想過再婚的事情?”孟月聽到何凡肯定的回答,再次笑着說道。
這回何凡真的驚訝的,實在是搞不懂孟月的動機,然後打趣的說道,“怎麼的?孟月你準備替我介紹一個?”
“是啊!我嫁給你,行不行?”聽到何凡的打趣,孟月突然說出了石破天驚的話。
聽到孟月的話,在場的先遣隊衆人和何凡都露出震驚的表情,何凡直接坐起了身子,看向始作俑者孟月,不可思議的說道,“孟月,你是餓到傻掉了嗎?不至於吧!”
“我沒有傻!我很清醒!
從未如此清醒過!”聽到何凡話裏的質疑,孟月笑着解釋說道。
“從我一上塞罕壩,見到了馮場長你本人,我就抑制不住的對你喜歡上了!
可是想到我那遠在五漢大學的男朋友,我一直在壓抑着自己內心的感情!
本來以爲隨着時間的流逝,這份對你的感情會逐漸消失的。
沒有想到的是,越發的對你瞭解,我就發現越是喜歡你!
我很痛苦,馮程你知道嗎?
現在這一刻,在這生命的最後一刻,我終於想通了!
我要遵從自己的內心,大聲的向你表白!
馮程,我真的愛上你了!”
聽到孟月深情的表白,先遣隊的衆人集體呆愣起來,何凡甩了甩自己的頭髮,故作瀟灑的抱怨說道,“哎!都怪我這該死的絕世容顏,讓孟月你變生了虛幻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