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見舒悅臉色紅潤，精神奕奕，就放心了，“委屈你了，孩子。”
太子被廢，恰巧舒悅懷孕，這讓太后對她格外疼愛，對舒悅的愧疚，她更加濃烈。
“太后嚴重了，孫媳不委屈。”舒悅謙虛地說。
太后見她如此通透懂事，心裏更加喜歡了，“哀家給你帶了一些東西，你且收下。”
“謝太后賞賜。”
舒悅讓人收下，又讓人將東西搬到屋內，讓人擺放好。
太后看了太子一眼，“太子，哀家有話要單獨對你說。”
舒悅會意，“皇祖母，孫媳先告辭。”
“你去吧。“太后笑道。
舒悅被衆人扶着，離開了屋子。
正殿只剩下太子和太后兩個人。
太子扶着太后坐了一下來，太后目光如炬地看着他，問道：“你都知道了？”
她沒有指明是什麼事情，但太子卻知道太后問的是什麼。
他點頭，“孫兒都知道了。“
太后嘆了口氣，“既然你都知道了，哀家也不想爲你父皇開脫，但哀家不想看到你們父子反目成仇。”
知道太子和月島國的國師來往，太后便知道太子不會善罷甘休，但她不希望看到這樣的局面。
一個是她的兒子，一個是她的孫子，兩邊她都愛護，不希望看到任何一個受到傷害。
是以太后纔會想方設法阻止。
“你父皇也知你同國師來往，但他不會追究，他會保你同悅兒性命無憂，潤兒，冤冤相報何時？哀家相信，你的母后也不願意看到你們父子二人兵戎相見。”
這些年太后一直在青山寺修行，就是替皇上償還當年的，也算是爲了贖罪。
太后便知，太子這次不會做出讓步。
因果循環，皇上當年種的果，纔得到這樣的結果。
父子這次反目成仇，就是皇上要承擔的後果。
太后勸說無效，也就放棄了繼續勸說的想法。
皇上同太子何其相似？兩人都固執，兩人都不願意向對方妥協。
只苦了她這個中間人。
“既然你執意如此，哀家也就不多說了。”
說着，太后從懷中掏出一封信件交給太子，“這是你母妃臨終前交給哀家的，如今你全都知道了，哀家也不藏着，現在哀家就把信件交給你。”
說完，太后將信件交到太子的手裏。
太子伸手接了過來。
信封看起來有些年頭了，上面的紙張泛黃，帶着一股陳舊的墨香味。
太子低着頭，看着手裏的信封，沉默良久。
太后見了，拍了拍他的手背，“哀家去瞧瞧悅兒。”
她在給太子留下一些私密的時間。
太子點了點頭，“孫兒送祖母。”
“不必了。”
太后揮揮手，門再次被關上。
太子望着手裏的信封，久久沒有打開。
屋內，只餘下太子和信封，以及一壺香茗。
半晌，太子才拆開了信封。
陳舊的信紙被展開，上面的字隱隱有些脫色了，但並不影響閱讀。
太子細細地看了一遍。
直至看完了整一封信，他可以想象，那個女人很溫柔，就像她的字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