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舒悅的話,江行知纔回神,他連忙幫她揉按肩膀,替她緩解頸椎處的疲勞。
“還疼麼?”
舒悅哼哼唧唧地點頭,“疼,你幫我把鳳冠取下來。”
“好。”
江行知依言,輕柔地將鳳冠摘了下來,放到一旁的桌上。
鳳冠一拿下來,舒悅就覺得頭上的重量變輕。
江行知又幫舒悅揉了好一會兒,舒悅才覺得脖子沒有剛纔那麼痠疼,她側過身,和江行知面對面,催他:“喝交杯酒吧,等下還得洞房呢,你別耽誤吉時。”
饒是知道接下來的流程,江行知還是被舒悅直白的話弄得面紅耳赤。
呼吸也變得急促了一些。
他沒說話,起身拿了兩杯酒過來,一杯遞給舒悅,一杯自己拿在手中,兩人交叉挽着手臂,喝完了杯中的酒。
江行知拿走了她手中的酒杯,放回桌子上,整個過程,他都是不發一言的。
待他走到牀邊的時候,舒悅猛地撲向他,把他壓在牀上,雙手勾着他的脖子,湊近他,紅脣輕啓,“三少,我來教你洞房。”
話落,身下的人僵了一下。
舒悅笑得花枝招展,還不等她做出反應,就被江行知反壓在了身下。
深邃的黑眸緊盯着她,眸子中閃爍着異樣的火焰。
舒悅眨了眨漂亮的眼睛,看着江行知,突然有一種危險靠近的感覺。
這樣的江行知,她有些招架不住。
吻鋪天蓋地而來,舒悅的腦袋一片空白,只是傻傻地看着眼前的這張俊顏,一顆心砰砰砰狂跳不已,心臟似乎都要跳出胸膛了一般。
窗外不知何時悄悄變亮了。
屋內春意盎然,一室旖旎。
婚後,舒悅和江行知繼續在學堂教書育人。
過年過節的時候,江行知也會回江家一趟,陪陪江家二老。
小皇帝把清城攻了下來,派衆多士兵把守,是以,即便是亂世,清城的老百姓依舊安居樂業。
舒悅沒去過江家。
她生孩子的第二年回過一次。
舒悅生的是龍鳳胎,江家二老聽了,眼饞得很,說要親自上山看人。
翡翠山高又陡峭,爲了兩老的安全,舒悅只好在過年的時候去了江家。
江家二老很是熱情,先是給舒悅見面禮,又給她壓歲錢。
伸手不打笑臉人,舒悅只能收下了禮物。
江行知一直坐在舒悅的身邊,江家二老一人抱着一個孩子逗着,滿堂哈哈大笑。
手突然被人緊緊握住,舒悅側頭,就對上了江行知溫潤的眸子。
他的目光專注而炙熱,彷彿能把舒悅融化一般。
舒悅回他一笑。
這就是江行知的願望,一家子團團圓圓,健健康康,比什麼都重要。
……
在即將結束這個世界的時候,舒悅第一次產生了不捨之情。
在這個世界,無拘無束,根本不用看其他人的眼色,江行知又那麼好,她不想就這樣結束。
她緊緊握住江行知,卻知道無可奈何。
眼前一黑,舒悅便什麼也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