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大哥,你是不是想到什麼了,怎麼從剛剛開始就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史進忍不住開口詢問。
“呵,沒什麼,只是想起一些事情而已,不要緊的。”陶兆搖了搖頭說道。
縻勝聽了卻是不由得一笑說道:“我看陶將軍是想起了那“客來居”的美酒吧。”
史進聽縻勝這麼一說,心中也想起了那美酒的滋味還有昨天陶兆將葫蘆裏面的酒一飲而盡的樣子,隨即說道:“陶大哥如果喜歡那酒的話,下次再路過這裏的時候,我給陶大哥捎一些過來,順帶着這次去那西夏做生意,我給陶大哥帶回一匹好馬怎麼樣?”
原本陶兆還當縻勝史進兩人在和自己說笑閒聊,可當史進說完這話之後,陶兆卻猛地瞪大了眼睛,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
陶兆沒有過多的解釋,而是朝史進說道:“兄弟快讓大家以最快的速度跟着我們前進,晚了可是有性命之憂的!”
史進雖然心中還有些不清楚是怎麼回事,但看到陶兆這認真的模樣,也知道了事情的嚴重性,當下轉身對後面的商隊大聲說道:“大家加快些速度,快跟上,只要大家能夠在半個時辰之內到達靈州城,每人賞一兩紋銀。”
聽到史進這樣說,商隊中的人們頓時就來了精神。那可是一兩紋銀啊,足足夠一個三口之家一個月的開銷的。大家做這一趟買賣也只是每人五兩銀子而已,現在竟然只是快些到達靈州城就有一兩銀子,大家的速度比之前也快了不少。
史進也看得出來陶兆現在臉上的表情非常的凝重,眉頭緊緊的皺着,好像有什麼大事將要來臨一樣。
史進想了想最終還是開口問道:“不知道是發生什麼事情了,怎麼陶大哥突然就下令快速行進,難道是剛剛的那夥人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嗎?”
陶兆聽了臉上的神情也是不由得一變,隨即問道:“兄弟怎麼知道是那夥人有問題的,兄弟你能夠看得出來?”
史進一聽陶兆這樣說,心中也是一凜,果然是這樣。史進開口解釋道:“小弟看不出來那羣人哪裏有問題,但我看陶大哥自從剛剛遇到那羣人之後,神色就有些變化不定,所以猜測可能是他們有什麼問題。”
陶兆看史進知道了,索性也就不在隱瞞,穩定了一下情緒對史進三人說道:“既然兄弟已經猜到了,那我就直說了。那羣人剛開始我也沒發現什麼問題,以爲是靈州出來的同僚,可是又感覺哪裏似乎是有些不對勁,可就是想不出是什麼地方不對勁來。直到剛剛兄弟說出那句話的時候我才反應過來。”
“大郎說的話?剛剛大郎有說過什麼嗎,不就是說送陶將軍一些好酒和一匹好馬嗎?”縻勝有些摸不到頭腦的說道。
史進在腦海中重新回想了一下自己所說的話,也沒有感覺出什麼地方不對來。
陶兆看三人都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便開口解釋道:“你們三人不是這靈州城裏人,自然看不出是哪裏不對勁。其實關鍵點在馬上面。人人都知道我大宋缺少戰馬,實際上也確實是如此,你別看我們都騎着馬,但我們的任務就是往來奔波,不騎馬不行。而且每個隊伍也就只有二十幾人,這就是極限了。像剛剛那羣人一樣五十幾人同時騎着戰馬的還是很少見的,雖然靈州城裏也能夠辦到,但這相當於是兩支小隊拼在一起,這種事情就是在浪費資源,我們是不可能這樣做的。”
衆人還沒走出多遠,突然衆人側翼就有異樣傳來,大家忍不住朝側面看過去。只見黃塵滾滾,剛剛那羣策馬離開的人馬從側面衝了過來。
陶兆身後的親隨看了對面衝過來的五十幾匹人馬也是不由得眼皮一跳。隨後對陶兆說道:“將軍,我們快走。”
陶兆看着極速衝過來的人馬沒有聽取親隨的建議,而是大聲下令道:“大家下馬,找隱蔽的地方躲藏!”
史進聽了頓時就明白了陶兆的意思,心中也浮現出了一絲感動。如果陶兆等人領着人回城的話,這麼遠的距離,那些人還真不一定能夠追的上。最起碼沒有什麼生命危險,可現在陶兆下令下馬隱蔽,那就是說明他們沒有放棄自己這商隊,這樣做可是危險重重。
至於爲什麼自己這邊不放箭,史進也多少清楚一些。西夏包括遼國的軍隊可都是馬背上長起來的,騎射就是基本功,大宋的士兵哪能比得上他們啊。大宋的士兵比較擅長的就是攻守城池,而野戰的話是弱項。
史進看着身後的車子心中有了主意,大聲對莊客感道:“大家將車子圍城一個圈,對方可能要放箭,大家躲在圈中,躲過這一輪箭!”
莊客們聽了連忙開始擺弄起車子來,還好大家平時訓練有素,沒有花太多時間,車子就圍城了一個圈,上面落着木箱子,看起來也是能起到遮擋的作用。
衆人才剛躲進車子圍城的圈子當中,箭就飛了過來,這箭簡直就像雨一樣密集,不得不說這些西夏人弓馬了得,即使隔着這麼遠的距離,這箭都落在了車子周圍,根本就很少有射偏的。
一輪箭雨過後,一個死亡的人都沒有,受傷的人也不多,而且大部分都是擦傷,也不嚴重。唯一可惜的就是這些馬匹大部分都中了箭,只有四五匹馬安然無恙。連史進自己騎的那匹馬都中了一箭,讓史進心疼不已。
史進看他們手中的箭都放光了,史進對身旁的陶兆說道:“陶大哥,是時候該我們出手了。”
陶兆聽了點了點頭,隨之站起身來大聲喊道:“兄弟們,他們弓箭都放光了,接下來輪到我們進攻了,記得別傷了那些馬,那可都是好馬啊!”
隨着陶兆的一聲大喊,衆人從箱子圍城的圈子裏面都跳了出來,幾人一組結成陣型朝那批人馬衝了過去。
史進動作快,找到一匹沒有中箭的戰馬跳了上去,手中舉着刀一馬當先朝西夏軍馬衝了過去。縻勝、陶兆兩人也搶過戰馬緊隨其後衝了上去。
西夏軍馬看到只有三個人騎馬衝了過來忍不住在馬上哈哈大笑,完全是一副不以爲意的樣子。
那領頭之人看到衝過來的是一個看起來還不到二十歲的年輕人,心中更是一陣狂笑,隨即伸手一揮,只見其身後一員副將一拍馬也衝了出來,直奔史進而去。
史進看了也不說話,把手中的大刀用力的緊了緊,嘴角也是浮現出一抹冷笑。
眨眼之間兩人就馬頭相接,史進刀快,舉起金背刀就朝那人脖子砍過去,那人看了連忙雙手握緊長槍用力往外面一擋。
這人原本以爲擋開這一刀還不是很輕鬆,對面只是一個不到二十歲的年輕人而已。可讓他沒想到的是,纔剛一接觸,一股巨大的力量從手中的長槍上面傳來過來。雙手到肩膀一陣發麻,再也握不住武器,手中的長槍直接就撒了手,直直的飛了出去,不止如此,還感覺到胸口一陣發悶,有些頭暈腦脹。
史進可不管他現在怎麼樣,兩馬交錯的瞬間,反手一刀,直接就砍在了這人的後脖頸上,人頭瞬間落地。而隨着人頭落地的響聲,空中的長槍也直直的插在了地上。
這過程極快,只有那兩馬相交不到三秒鐘的時間,人就已經人頭落地,不止是西夏這邊目瞪口呆,就連剛剛想要上去幫忙的陶兆也是瞠目結舌,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這一切。
史進沒有任何停留,不去管衆人的反應,速度不減直奔那西夏頭領而去。
那頭領看了也反應了過來,沒有多想,直接招呼身後的人馬朝史進圍了過去,這種時候還想着單挑完全就是愚蠢的行爲,打仗自然是要充分發揮自己的優勢。
史進看那人沒有選擇自己出陣而是派了這麼多人上來心中也是不由得一陣嘆息,不過史進倒是也不懼,朝着人羣就衝了過去。
那西夏將領原本還以爲能夠用這麼多人拖住史進,等史進精疲力竭了再動手,沒想到只是一個衝鋒,自己這邊就有七八個人落馬,當下也是大怒,拍馬舉着大刀就朝史進衝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