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盲插,不可能完全的盲插。患者難以搬動去介入室做介入手術,但不意味沒其它醫療資源能利用。參考以前神經外科手術病例,利用超聲的便利性來定位是種可取的策略。
見病房內,果然有超聲心動圖機存在。
這裏說到一個問題,多條導線可以選擇刺激的話,搶救時應首選心室刺激。因爲學過心臟生理知道心室活動更重要。
另一方面,經胸超聲心動圖對右心耳同樣是難以觀察到的,需要特殊體位。
利用牀旁經胸超聲心動圖,是可以幫助醫生把電極送過三尖瓣。
申友煥想說這小師妹隔着老遠沒到病房能一說命中學術重點,分明是有神通廣大的醫學千里眼或是摸他申師兄的腦子。
問題是,她說的患者三尖瓣不好,是哪兒不好,超聲心動圖看不出來嗎?
所有人回頭查找病歷資料,病人現有的心臟檢查結果裏頭,貌似沒列上這條。
“他三尖瓣下移了。”謝婉瑩再道出。
“他三尖瓣下移了嗎?”所有人再找找,疑問重重,“你從哪張檢查報告裏頭讀到的?”
“胸片。”
胸片?!高級降維打擊嗎?
“她這人醫學聯想力太豐富。”太好說話的左晉茂醫生忍不住再發布高談闊論。
是不是她在胡思亂想呢?誰都知道,普通胸片是指胸部的x光片,只能大致拍出心臟的外輪廓,肯定是拍不出裏頭心臟裏面的結構包括三尖瓣。
“這個患者我個人認爲,不是我們平常臨牀上所講的三尖瓣下移畸形,而是整體上心臟的結構導致這樣的結果。”謝婉瑩說。
手術失敗的原因有一點和疾病因素無關,有的是患者自身器官長得異常,哪怕是微妙的異常都可能會打醫生個措手不及。醫生學解剖學學手術案例的人體是基於大多數人的數據。小衆類個案醫生遇不到不知的,無從下手。
衆人聽懂了,她說的“下移”是指相對大部分人羣這患者的三尖瓣可能附着點和二尖瓣一塊低了,相當於三尖瓣長了,因而導絲電極過三尖瓣開合關口的路徑變長,過程難免艱難。這樣的特殊個案對沒做過這樣案例沒相關經驗的醫生來說非常棘手。
從側面可以反映出介入高手申師兄不是不厲害。厲害的申師兄能感覺到危險性,不敢盤太大的圈過三尖瓣是對的。
盤圈要度過三尖瓣這個關卡有什麼危險呢?一旦不小心不成功,最怕會把三尖瓣套住撕裂,會是妥妥的醫療事故,救命不成變危害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