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金牌調解員[快穿] >姐姐,雙修嗎(三)
    洗澡的木桶足夠高,雖然相對成年人的浴桶而言小了許多,但對於如今這一個個瘦雞樣兒的小孩兒來說,每個人站在裏頭都只能露出脖子以上的部位。

    也即是說,花白禾頂多能跟沈望那張麻木的臉對上,雙方都無法看清對方在桶內究竟進行了什麼動作。

    花白禾跟系統皮歸皮,洗澡的時候想到尋香樓給她們這個女孩子也用這麼一招,心中忍不住泛上一層反感和厭惡。

    尤其是周圍一羣未成熟的蘿蔔頭臉上的惶恐,和那些糙皮老嫗手中的嫺熟形成了鮮明對比的時候,更不難讓她聯想到鼎爐們的下場。

    有些人喪失人性之後……

    那可真是比野獸還不如。

    她低頭將自己洗的乾乾淨淨,那些管理他們的老婆子看她乖巧,也沒對她過多檢查——

    畢竟這只是恐-嚇這些小朋友的其中一個步驟。

    真要被那些客人買走了,有的不僅僅滿足於利用這些鼎爐體質的小傢伙,吸收他們體內的靈氣之後,還要用各種的靈丹妙藥給他們泡身體,經過他們的體質過濾掉藥中的雜質,再直接吸收他們體內提純後的精華。

    當然,在這過程中也產生了許多的悲劇,這段時間以來這些老嫗們給他們講的傳言一個比一個可怕,花白禾閉着眼睛都能信手拈來幾個。

    比如曾有世家少爺的身子太差,對那些補藥的吸收效果也不是很好,買了一箇中等資質的鼎爐之後,將那個“鼎爐”在藥效最好,丹爐溫度最高的時候扔了進去,卻因爲那小孩兒的資質一般,扔進爐中直接被煮熟了……

    聽完這個故事,整個尋香樓這一批的小孩子臉上全是驚恐,那天連理性的素飯菜都不敢喫,晚上覺都不敢睡,像是成堆的鵪鶉一樣擠在一起,各個瑟瑟發抖。

    因爲,鼎爐的體質太好,就意味着他們遭受的磨難,會更多,無論如何都是不得好死的下場。

    “別怪我沒提醒你們——安分些,享受你們人生中可能是最安穩的三天吧。”正當時,所有的光屁股蛋小孩兒都洗完了,老嫗挽了挽袖子,喝令那些手腳麻利的小廝把水桶搬出去,又隨手拈了個除塵除水的法訣,室內就煥然一新了。

    一衆小屁孩平生第一次感受被人爆-菊的痛苦,哪怕還不知羞恥心爲具體何物,也覺得臉上一陣火辣辣的痛,沒人敢跟老婆子嗆聲。

    尤其是往日裏鬧事最兇,最會給那些人找麻煩的花白禾,這會兒也在角落裏安靜如雞,其他的小綿羊以爲她被罰怕了,於是更不敢造次了。

    那老嫗滿意地看了她一眼,擡手又讓人拿來許多套衣裳,讓他們給換上。

    那布料緞子實屬上乘,摸上去冰冰涼涼,滑得很,是這羣小孩兒從被抓來之後穿的最好的衣裳。

    然而沒有任何人的臉上帶着高興——

    就像是知道自己出籠就要挨宰的家禽一樣,太過年幼的他們沒有一個人知道,該用什麼樣的表情面對自己那黑暗的未來。

    換好了衣服之後,樓裏的人就送來了各種各樣的丹藥,那領頭的老女人還在繼續逼逼:

    “身上有傷的先喫紫色的,綠色的等你們餓了再喫,省着點,樓裏可不會給你多的。”

    分完東西,花白禾想着總算聽不見她那難聽的嗓子,剛鬆了一口氣,又發現那女生要開口,她禁不住在角落裏“嘖”了一聲。

    聲響落下,整個房間都跟着靜了靜。

    系統在心中暗道:來了。

    之前洗澡的時候花白禾純粹是被那沈望的故事吸引了注意力,沒來得及搞事。

    畢竟是當過大佬的女人,花白禾要是能在這樓裏讓別人舒坦地訓她一個時辰,系統能給那人跪下叫爸爸。

    發話的老女人下意識地將視線轉向角落,在她和沈望之間動了動,目光裏寫着一句話:

    ‘接下來我將要抓一個幸運鵝去旁邊的柴房裏捱打!’

    沈望的注意力往身側的女生上挪了挪,但是眼睛卻沒動,他不屑於給這羣敗類當走狗,只要別人不搞他,他也不主動挑事。

    出乎他意料的,旁邊響起來一個笑吟吟的聲音,話語裏透着伶俐勁兒:

    “我聽說,人間的屠夫在宰了雞、鴨等禽類之前,總會喂些好點的飼料,甚至還給那些雞鴨唱唱歌,你們知道是爲什麼嗎?”

    那領頭的老嫗心中暗罵她果然不是個省事的,這會兒看她又出來挑刺,正想指着她破口大罵,就聽見她語速飛快的搶了話頭:

    “因爲這樣安詳死去的雞鴨在死前纔不至於因爲心情過度惶恐,引得肉質發酸,破壞了肉的美感——”

    “同樣的道理,我們這些砧板上的魚也馬上要赴死了,你說如果本來是品質上乘的鼎爐,因爲聽多了糟老婆子的野雞嗓,導致心情變差,上好的體質也跟着敗壞,降落成中等,買主會不會說你們尋香樓店大欺客呀?”

    “這會兒你們已經把我掛出去了吧?我是你們的壓軸貨色吧?要是買走我的人突然發現我只是個普通的、靈根敗壞的劣質品,你們這尋香樓的名聲豈不是就壞在你一人手裏了?”

    她一張嘴就是叭叭的話,將那老女人堵的差點心肌梗塞。

    那臉皮都耷拉下來的女人指着她半天,出口只能出來一句:“你!你……”

    她們這些在修真界毫無資質的普通人,平日裏也就只能用靈丹妙藥堆一堆自己的壽命,爲了那些低等的丹藥,也得對更高一等的修士們裝孫子。

    早不去人間界的她們,自然不知道花白禾說的話是真是假。

    見到這小妮子竟然在這當口還敢挑釁,領頭的那個動了動手,想擡手甩給她一巴掌,但是手都還沒揚起來,又聽見一句:

    “哎喲,這一巴掌下來我得吐血吧?又得浪費多少藥呀?萬一我吃了藥不見好,錯過了三天後最盛大的拍賣會,樓裏得虧多少錢呀?你擔當的起嗎?”

    那老婆子有心想說,她還沒見過有人能吃了靈藥不見好的。

    但是她卻突然想起來了一件事——

    一個月前,這個小姑娘不知用了什麼辦法,偷偷解開了身上的枷鎖,從尋香樓裏逃出去了,所幸守衛們反應夠快,放狗給追回來了。

    那一次,她被抓回來後打的差點死掉,卻不肯吃藥,想直接死去。

    樓裏當時有個高級的管事來巡查,好奇地“咦”了一聲,說道:“這體質倒是特殊,她的靈臺怕是與常人不同。”

    還是那天級管事給她用了個幻術,才讓她本能地吸收了那些藥液的精華,傷勢恢復了小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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