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分讓她見識到了貼吧可真是人才濟濟。
她放下了手機,決定相信科學——出門上醫院。
在她下樓表達出自己這方面的意願時,不僅將薛繼鳴嚇得稿子都忘了思路,還眼睜睜地看見自家弟弟一通電話把尹逍都喊了回來。
“爸,姐好像身體不大舒服,醫院那邊你打個招呼,要不要再做個全身檢查?”
試圖阻止的花白禾:“檢查不用,我就是去——”
握着電話的薛繼鳴:“你現在回來?也行,要不我讓司機開車,我們直接醫院見吧。”
花白禾:“別別別,不要這麼興師動衆——”
可是薛繼鳴已經完全無視了她的意見。
花白禾想了想自己到時候帶着父親弟弟去看這個奇奇怪怪的病,就覺得自己即將被羞恥心所淹沒。
畫面太美她不敢想。
還是在旁邊的波叔看出了她的臉色不對,察覺到她的意願,先說了一句適當的建議:
“我記得小應也具備家庭的醫用功能,能夠對身體進行基本的檢查?不如就讓她先查一下?”
已經準備喊司機的薛繼鳴像是被提醒了什麼似的,擡手拍了拍自己的額頭,“瞧我這記性,M公司的最新款仿生人帶有的家用醫療設備是全球最先進的微型號,也省了跑醫院的功夫。”
花白禾臉色微妙了一下。
但是這時候也容不得她想太多,因爲在波叔同薛繼鳴討論的時候,聽見他們討論的應蘩就來到了他們的跟前。
她體貼地問了一句:“您身體不舒服嗎?因爲檢測到體表的溫度正常,心率也正常,包括腦電波的頻率也同樣正常,並未出現感冒症狀,所以我並未及時發現您的不適,很抱歉。”
花白禾扯了扯自己的脣角,略有些無奈地開口道:
“回房間說吧。”
薛繼鳴和波叔對視一眼,都體貼地沒問什麼,讓兩人上了樓梯進入房間,連房門都合上了。
……
房間內。
應蘩像是一名專業的醫師,開始貼心地詢問花白禾的症狀,甚至爲了讓她放鬆似的,貼着她坐下了。
但是她這麼一靠近,花白禾就聽見自己的腦海中“轟隆”一聲,緋紅從脖頸躥上了腦門,連花白禾自己都沒搞清楚怎麼回事。
應蘩似是察覺到了她的變化,湊過來在花白禾的耳邊輕輕問了一句:
“怎麼了?我湊近讓您覺得緊張嗎?”
花白禾剛想點頭,又覺得不對。
她爲什麼要緊張這麼個仿生人啊?
就好像……
好像她對這麼個傢伙有意思似的。
瘋了嗎?放着洛笙那麼個大美人不惦記,反而對家裏的仿生人戀愛模式心動,花白禾越想越覺得自己的思想危險,及時打住了自己的聯想。
視線往別處挪了挪,花白禾自以爲不着痕跡地跟着動了動身子,拉開了和應蘩之間的距離,小聲道:
“其實也沒有什麼大問題……就、就是,最近睡覺總是做夢。”
花白禾習慣了說話看別人的眼睛,一聽她提問,視線就情不自禁地轉了回來,恰好從她的眼瞳裏瞧見了自己。
不知爲何,對方這樣的目光彷彿帶了溫度,灼熱透過空氣,一路燒到了她自己的眼底,讓花白禾被燙了一下。
她眨了下眼睛,喉嚨動了半天,舌尖才滾出了兩個字:“不是……”
應蘩和緩着音調詢問:“嗯?”
花白禾擡手捂住了自己的臉,怕跟她那雙天真單純的眼神對視,從指縫間悶悶地回道:
“不止是做夢,而是做夢的內容……有點奇怪。”
應蘩沒有催促,只是靜靜地坐在她的旁邊,等着她說。
她是隻屬於花白禾一個人的全科醫師,因爲只有這個特殊的尊貴病人,所以她既不主動催促,也沒有半點不耐煩,只等着花白禾自己把話給說出來。
如果應蘩的問題節奏又緊又快,花白禾可能會想到那天晚上的事情,被牽出巨大的羞恥心,然而如今她十分耐心,又因爲沒有同類這重身份,花白禾的那點彆扭很快就下去了。
不出多久,花白禾自己都察覺出自己的矯情,終於放下了擋臉的手,假裝自己沒臉沒皮,十分淡定地開口道:
“做的是……春-夢,已經連續一個星期了,每天晚上都是這樣。”
而且那些夢不是雜亂無章的。
仔細回想,花白禾總覺得有些哪裏不對——
因爲那些夢,就像是電視連續劇一樣,每一天,都像是接着上一天的節奏,而且新的一天發生的事情,玩的花樣……都比前一天更甚。
花白禾光是想想,都覺得坐立難安。
“什麼程度的夢?可以說一下嗎?”應蘩頂着專業醫師的身份,或許是爲了更瞭解花白禾的病情程度,直接開口問了這個問題。
花白禾對她也沒有太多的防備,強壓下之前對她單方面的尷尬,如今再將自己的羞意拋開,她聲音裏含着一縷輕微的沙啞,老老實實地回答道:
“開始的時候,第一天,只是有個看不清樣貌的女人親我……”
因爲一開始只有親,而且直覺夢裏的人長得不錯,她沒覺出什麼,甚至醒來之後還將洛笙的樣子往上套了套。
但是……
“後來,夢裏的內容就變得越來越過火,而且都是同一個人,從親到摸,最後變成了……嗯……”
應蘩垂着眼睛,眼皮子動了動。
有一剎那的衝動讓她想開口問一句那個“嗯”當中省略了什麼,但最終,她只是很淡定地回答了一句:“目前懷疑是體內的激素分泌失常這個方向,介意我抽血做個檢查嗎?”
花白禾搖了搖頭,對她挽起了自己右手手臂上的袖子,面上有些心不在焉。
雖然嘴上止住了自己的話頭,但只有她自己心裏明白,一旦被勾起了那些夢境的回憶,她腦海中就全是那些畫面——
被浪翻滾,響徹在耳邊的喘息聲、吟哦聲、求饒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