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源瞭解他多於他了解自己。
這個……
太強了。
他在楚源面前感覺就像是一個小弟一樣。
被鎮壓了。
作爲道術，相師，他自然是無慾無求。
可是在面對楚源的時候，他這一套清高的套路似乎就有點不好用了。
楚源就像是他肚子裏的蛔蟲。
知道他的一切。
甚至還有未來。
這是令李淳風震驚的事情。
“我會哪門子的法術啊，就會一點點皮毛而已，我很菜的。”
“皮毛也行。”
“楚將軍你這麼信任我，我有件事情不能隱瞞你的……”
李淳風額頭上浸出一層細密的冷汗。
他還有着一件事情瞞着楚源。
這是他的祕密。
本來是不能說的，特別是楚源和要李淵翻臉的前提下。
說了他會死亡的。
此時李淳風非說不可了。
因爲楚源已經將身家性命交付於他的手上了。
這是一份信任。
他必須要坦白。
楚源一臉笑意盈盈地看着李淳風，意味深長道：
“是不是你和李唐皇室關係的事情？”
“將軍，你……知道了……”
李淳風臉色煞白。
在長安城內沒有人知道他和李唐皇室有着關係的。
但楚源已經知道。
震驚！
恐怖如斯！
楚源笑道：
“這隋唐年間，天下間我不知道的事情，應該不多。”
他這話也不能夠說的太絕對。
因爲歷史的走向已經有了輕微的改變，即便是改變的是細枝末節，可是對於整個歷史潮流而言，這無異於是一場蝴蝶風暴。
楚源作爲穿越者也是受到了影響。
這很不好。
“將軍也精通陰陽、天文、道法？”李淳風一臉震驚。
若是能夠知曉一點關於未來的走勢，就已經算是擁有大神通的人了。
這……
“略懂一點。”
“臣知道了。”
楚源不願意多說。
他是聰明人。
自然也不能夠多問。
這是原則問題。
當下，李淳風離開軍帳，便在裴寂的協助下，從禁衛軍中選拔了上百名身強體壯，弓馬嫺熟的士兵，作爲保護楚源的衛隊。
過了一日。
三十萬唐軍在楚源的帶領下從秦地出發，朝着涼州城而去。
……
太極宮。
內心不安李淵派人請來了國師袁天罡。
“國師，根據線報，楚源和三十萬唐軍已經拔營離開三秦之地，朝着涼州出發。李軌那裏我已經打好招呼了，你派出的人就位了嗎？”
李淵很慌。
畢竟。
西秦霸王薛舉，都在楚源的心理攻勢下，崩潰，而後直接選擇自殺。
讓兒子薛仁果帶着西秦的官員和士兵直接投降。
這李軌能不能撐住楚源的攻擊呢？
他心中沒譜。
雖然他已經提前讓人通知了李軌楚源可能施展的計策。
但李軌未必會有勝算。
因爲從李家起兵以來，敗在楚源手中的人，有梁師都、劉武周、始畢可汗、宋老生、屈突通、王世充等人……
當然還有李建成和李元吉。
這楚源是軍神啊！
他敢和楚源翻臉，動手，全是看在袁天罡的支持上。
畢竟。
整個大唐境內，能夠和楚源扳手腕的人只有袁天罡一人。
“皇上，不要心慌。臣至少派出了三路殺手，這楚源必死無疑。每一路都是精銳，堪比百萬大軍！”
“堪比百萬大軍？”李淵眼神裏都是不相信。
“是的。”
“搞定楚源，你就可以成爲大唐第一國師，朕要爲國師建造一座宮殿。”
李淵很興奮。
畢竟。
袁天罡和楚源都是有着能力和野心的人。
袁天罡還是比較好控制的。
他只是想要成爲國師而已。
楚源則是要扶持李二上位，是危險的存在。
這是要趕走他的節奏。
一萬個不答應！
袁天罡自然心中有着別的打算，當下還有着利用李淵的地方。
他自然是要選擇服從李淵。
因爲他們共同的敵人是楚源，在這一點上，袁天罡和楚源已經達成了一致。
不過——
袁天罡內心也沒有多少勝算。
楚源能夠擊敗自己。
自然能夠打敗自己派過去的殺手，更爲重要的那個叫做李淳風的人已經被楚源帶走了。
這是一個不好的消息。
“皇上，您不是已經跟涼州的李軌打過招呼了嗎？”
在袁天罡看來只需要李軌以城據守，等到長安城派出十萬大軍駐防秦地。
那麼處於秦地和涼州之間的三十萬唐軍。
必然崩潰。
就算楚源是軍神。
也絕對救活不了這些士兵的。
這本就是一條死亡之路！
不歸途！
“我擔心李軌這個人，他很暴躁，在衝動之下經不起楚源的心理戰。萬一，涼州淪陷，楚源便會有了基本盤，這個事情纔是最爲可怕的。”
李淵有些擔憂。
他甚至主動派出使者去聯絡叱吉設。
畢竟李家已經取代了隋朝，成爲這片土地上的主人，現在正是和周邊的勢力組織結交的時候。
李淵相信叱吉設不是傻子。
李唐開出的條件很是誘惑。
叱吉設不會拒絕。
袁天罡拿出幾片龜甲又在太極宮占卜了一下，龜甲錯亂的落在地板上，他的面色凝重了起來。
“怎麼了？”李淵屏住呼吸，望着袁天罡。
“有變數。”
“變數？”
李淵傻眼了。
他不明白陰陽相師口中的變數。
李淵只相信支持李家起兵的金錢和關隴貴族這些實力。
對於他而言，變數這是一種神神叨叨的東西。
他是不信的。
不過這話是從袁天罡口中說出來的，他還是信的。
袁天罡臉色變了，道：
“有一個相師也介入其中。”
“嘿，這有什麼啊，不就是一相師嗎？國師派出的殺手，還搞不定這一相師嗎？”
在李淵的心中，袁天罡便是隋唐以來最爲強悍的相師。
世界上還有強過他的相師不成？
“這個相師不一樣，他是專門剋制我的存在……”袁天罡的聲音有點顫抖。
“剋制國師？”
“是的。”
“誰？”
“李淳風！”
“啊……”李淵驚呼了起來。
因爲他知道長安有着這麼一個相師存在。
是楚源豢養的道士。
和李唐皇室也有着一定的淵源。
對於這個李淳風。
李淵並沒有在意。
畢竟在亂世之中，精通這種旁門左道的人總是很多的。
他也關心不過來的。
“皇上，您這是怎麼了？”
袁天罡額頭上浸出一層細密的汗。
他不知道李淵爲什麼會驚嚷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