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我也易容,他和我父親同朝爲臣,我可不想給家裏惹事。”
“這次想要什麼樣子的模樣?和我說說要求,這次時間充裕,我慢慢幫你畫。”
對於容貌,薛晗向來是沒什麼要求的,畢竟薛大小姐這張臉已經是中上之姿,看着很舒服,若是換個驚豔世人的臉去報喪,豈不像是故意找茬?
“換個和平時不一樣的風格吧,具體的細節你看着來就好。”
“好,明白了。”
半個時辰後,一個青年男子和一個哭哭啼啼的可愛姑娘,便一起擡着徐柔的屍身從偏門進入侯府,許是這位侯爺公務繁忙,這等事都是過了足足三刻鐘之後才現身。
看着木架上蓋着白布的屍身,北寧侯一臉悲痛的走上前,看見被燒傷的手臂後便直接站住腳,掩面自責起來。
“當初我怎麼就發那麼大的火呢?多好的一個孩子,怎麼就……都怪我,若是不將她趕出府,她也不必受苦了。”
此刻,薛晗的眼睛時依稀可見事物的,錦祥的法力不及陸唯,想要維持儘量長的時間,就只能如此將就。
見情況一如華遙所料,本就紅着眼眶的薛晗也跟着再次抽泣起來。
“徐姐姐是個極好的人……平日裏對我照顧有加,誰能想到她會此版死於非命。若是意外到還好,可這明顯就是有人故意行兇,舞臺上根本沒有什麼在瞬間燃起火焰的東西。當時我在場的,木質舞臺上只有一張絨布地毯,先前正堂一直用的,從未出過問題,侯爺,您一定要抓到兇手,爲徐姐姐報仇啊!”
今日薛晗的一張臉本就被畫的十分可愛,加上一直哭泣的原因更顯楚楚可憐,華遙注意到,北寧侯看向薛晗的眼神都有些發直。
猝不及防的,北寧侯上前扶起坐倒在地的薛晗,似是要往懷裏抱。華遙見狀不對,當即將薛晗拉到自己身邊,擡手打了她臉頰,佯裝教訓。
“阿楚,這是侯府,你心裏難過也要剋制些,還有,大人都說是意外,你怎的還說是謀殺?管好你的嘴,免得被人誤會。”
華遙怎會捨得打薛晗,不過是逢場作戲而已,薛晗捂着臉頰裝作一臉委屈的低頭不語,華遙則是開口向北寧侯介紹起來。
“冒犯侯爺了,阿楚也是漣波淺的舞姬,和徐柔關係不錯,在下是衙門的衙役,大人經過檢查已經判定此次起火只是意外,漣波淺嫌晦氣,撒手不管,屍身便只能送到您這來了,徐柔姑娘死不能復生,還望侯爺節哀。”
北寧侯是個上道的,不但留了兩人在府內休息,還不忘親自招待。
這會兒府內已經開始張羅喪事,而華遙和薛晗這邊則是又上茶又上點心,北寧侯則是坐在靠近薛晗的一側,似乎很是在意她。
“這位小兄弟送我義女回家,一路辛苦,公事已然結束,便趕緊回去吧,免得你們大人覺得你玩忽職守。這位阿楚姑娘,我派人送她回去。”
華遙自是不會獨自離開,在府內下人的注視下出了侯府隨即又繞回侯府之中,躲在屋頂關注着北寧侯對薛晗的一舉一動,卻直接被素月勸走。
“殿下放心,我家小姐應付這種酒囊飯袋還是手到擒來的,不必看着。”
沒了第三人在,北寧侯當即暴露本性,直接坐到薛晗身邊,拉過她的手輕聲寬慰着。
“阿楚姑娘,小柔就是自幼在我這長大的,你想不想留在侯府,過和她一樣的日子?”
嘴上說着話,手上卻不老實,順着薛晗的手背摸上去,正要落在薛晗肩頭,卻被薛晗一個擒拿手按倒在桌上。
北寧侯錯愕一瞬後當即還手,薛晗看不清楚他的招式,只能靠着聽聲辨位來判斷他的位置,抓準時機,銀針便從指尖飛出。
“敗類遇到閻王,也得撂!說吧,你有沒有欺負過徐柔。”
薛晗的身手可不是鬧着玩的,北寧侯渾身脫力倒在地上,薛晗卻是蹲下.身扼住他的喉嚨,唸咒催動腰間水晶鏈的法力。水晶內散發出的光芒當即震懾住北寧侯。
“沒有,真的沒有!那丫頭性子烈,我怕她真的死了,我這六年來廢的錢財的功夫都打水漂,之前沒敢碰她,後來就是因爲這件事把她趕出府的。我若是真動了她,又怎敢放她出去,萬一她亂說話,我豈不是名聲掃地?”
或許,真的是她和華遙想多了。薛晗打了個響指灑出些許異香,一字一句的說道。
“北寧侯,今日送來徐柔屍體的是兩名衙役,你從未見過我。”
薛晗趁着眼睛還看得見翻牆離開侯府,素月靠着氣息感知到薛晗,帶了華遙去接人,回到餘慶坊十九號,薛晗一臉淡然的說道。
“我問了,北寧侯說他沒欺負過徐柔。我都用法力嚇唬了,應該沒有撒謊。”
“這就奇了,一個無辜侯爺,一個淡定畫師,倆人都沒有嫌疑,卻也找不出第三個可疑之人。此事不是鬼魂作祟,京兆尹自會處理,晗兒你還是安心修養,眼睛早些好起來纔是最要緊的。”
與此同時,侯府內,北寧侯一臉笑意的走進房間內,向一個穿着黑衣帶着風帽的人道謝。
“多謝滕先生相助,那小姑娘沒查到什麼便走了!她的香果然對我沒用。之前您調製出來的香料能控制奴隸,可真是讓人.大開眼界,第一批的十幾人已經配合着着香料一起賣出去了,不知您什麼時候可以再調.教第二批?”
滕先生的聲音渾厚深沉,此刻輕笑一聲,擡頭看向北寧侯。
“先前您答應我的,進賬對半分,我可還沒收到銀子,這讓我有些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