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是你成爲閻魔使之後第一次咬我,罰你去外面守夜……拿着被子別感冒了。”
“是,屬下遵命。”
不知道是錯覺還是什麼,薛晗只覺得陸唯的聲音似乎溫柔了不少,不再像從前一般冷冰冰的。或許是,因爲控制情緒的那一縷殘魂回來了吧。
陸唯抱着被子翻出窗外,華遙卻是輕嘆口氣,坐到牀邊拉過被子蓋住薛晗的身子,握緊薛晗冰涼的手輕輕揉.搓着,看了看有些空蕩蕩的牀鋪。
“那一牀本是給你準備的,你倒好,還讓陸唯拿去了。”
“我不怕冷,不是風一吹就能病的嬌小姐。而且,我可以和你蓋一牀。”
就着華遙的手臂,薛晗直接躺倒在他懷中。
屋頂上,陸唯躺在屋檐上吹着凜冽寒風,卻緊緊抱着懷裏的被子。一旁的櫻桃畢羅見到陸唯這般模樣,只覺得奇怪。
“陸哥哥,你有被子怎麼不蓋?”
陸唯頗爲珍視的側過身,將被子護的更緊。
“這是主上給的,這會兒蓋了會弄髒。你等會兒再走,和我說說這段時間主上的情況。”
櫻桃畢羅撐起一個結界用來擋風,坐在陸唯身邊說起這段時間的事情來。
次日一早,薛晗睡到自然醒,而陸唯則是準時送了熱水和早膳進來。
“主上,該起身洗漱了,早膳已經備好,都是您喜歡的。”
正在牀榻上犯迷糊的薛晗翻了個身,心道果然還是有陸唯在的時候好,有什麼事都不必自己操心。
在華遙與陸唯的監督之下穿好了一層又一層的衣物,薛晗坐在桌邊拿起一個小籠包送到嘴邊,隨即笑着開口問道。
“你們兩個自己都穿厚實了嗎?都在這監督着我穿的像個熊一樣,尤其是你,陸唯,手上的凍瘡怎麼回事?這衣服也不合身。”
“咳,這身子用久了,也和我融合的不錯,加上阿繪和凌紫月的術法,我就,只能這樣。”
在幻術加持下,陸唯身上立刻換了一身衣物,看上去總算是暖和了一些。華遙此時也不說話,只享受着薛晗爲他披上大氅時的溫柔。
早膳過後,三人便合計着該如何反擊凌紫月。華遙血脈之中的法術覺醒不久,還不能運用自如,而薛晗的法力只恢復了五成,勉強可以和凌紫月較量,只是不知能不能應對的來那前任閻王。
而陸唯低頭看着自己的身子,忽然有了想法。
“不如就將計就計讓我繼續回去監視凌紫月的一舉一動,他們眼下對我還算信任,阿繪是我曾經的部下,對我……癡心一片,只要.我稍加誘.惑,她會聽話的。據我所知,凌紫月還安排了其他鬼沿路伏擊,我提前過去也好清理乾淨。”
如今這樣的形勢之下,這就是最好的法子了。在華遙與薛晗一直同意之後,陸唯便直接找了個無人打擾的地方預備着與繪魂尊的談判,而薛晗和華遙,則是繼續踏上“流放”之路。
殊不知煜京城內,薛映已經被人罵的無處躲藏。
即便是華勵,心中也有些含糊。
“薛映,你今日必須跟我說清楚,這孩子到底是誰的!”
“你還要.我說多少遍啊!孩子是你的,當初我和你什麼時候在一起你還不記得嗎?那些謠言一定是薛晗找人故意散播的,別人也就算了,你怎麼還真的相信呢?”
薛映喊得歇斯底里,華勵則是氣的一個巴掌扇過去。
“是麼?我可是聽薛府的人說,的確是有這麼一回事,你在家裏的時候,和一個畫照壁的畫師搞在一起,府上可是不少人瞧見的!父皇已經讓我們入宮了,你此刻還不和我說實話,是打算讓我顏面掃地嗎?”
被人戳着脊樑骨一連罵了好幾日的薛映已經沒有心思再辯解,直到大殿上也只是抱着孩子一直哭着。華鳴盛是早就見慣了女人哭的,此刻絲毫不爲所動,只是將那畫師請到殿中,開口問道。
“你可看清楚了,是她吧?你將先前之事細細說來。”
那畫師也不算是個多大的人物,此刻不敢說謊,只是跪地回答。
“正是,將軍府二小姐薛映。今年暮春,我到將軍府畫照壁,就在二小姐房門前,當日二小姐在房間內叫喊着,小人以爲是出了什麼事,便壯着膽子進去,誰知二小姐衣着不整,抱着小人不鬆手……當時房間裏燃的香不對勁兒,小人便是想逃也來不及了。”
這一個尋常畫師,是根本得罪不起薛家的,此刻說的若不是實話,想必也會有大刑伺候。而此事的確屬實,薛府內的下人分開審問時也都是知道此事的,就連劉栩都應了。此刻這當事畫師也已經認下,華鳴盛當即站起身氣憤呵斥道。
“薛映,十幾位分開審訊的人證都是衆口一詞,我倒要聽聽你打算如何辯解!”
“陛下!那日.我沒有和畫師如何,只是薰香有異而已!”
爲了確保真實性,華鳴盛當即再次開口問道。
“畫師,你可還記得薛映身上有何胎記?”
“記得!後腰處有一塊蠶豆大小的棕色胎記。”
這話一出,華勵當即甩了薛映一個大耳光氣的說不出話來。華鳴盛自是知道這是真的,也是一臉怒氣的當場宣旨。
“畫師陳氏即日起將幼子帶回撫養,將軍府庶女薛映失德,貶爲奴籍,發配歸義城充工!”
董福林從薛映手中抱過孩子交給畫師,而薛映則是被直接拉出殿外。薛映自是不甘心的,在宮門口哀嚎了不知多少時辰,被侍衛直接拖出去。華勵自是懶得理會,直接將她賣給要去歸義城的人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