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主上的易容之術很厲害的,您當初竟然認出來了?究竟是哪裏出了破綻?”
“雲兮,知道的太多的人,一般是不會有好下場的。”
華遙解決完自己的事情便來找薛晗,誰知一進門就聽見這丫頭在這問起自己的破綻。雲兮可不敢頂撞華遙,當即低頭開溜,而薛晗則是隨手挽起長髮,笑的得意。
“這怎麼還把人轟出去了?雲兮沒什麼壞心思,而且我也不會告訴她,你這麼着急趕人,我還沒說盡興呢。”
“那可不行,我回來了就不用她來陪你了。本是想着她性子開朗些,能說會道的好給你解悶兒,怎知成了她聽你講故事。晗兒,我也想聽故事……”
華遙坐在薛晗身邊,欺身而上,替她一件一件穿好衣衫,明明已經穿戴整齊,卻遲遲不帶她離開,反而是一臉不捨的賴在她身邊。
“不給我講故事的話,才穿好的衣物,我也就一件都不給了,不知如此,還得都脫下來纔行。”
“華遙!”
給華遙講當初兩人相識的故事,這場面該是何等的尷尬,薛晗想都不敢想,好在她厲聲制止之後,華遙沒再說什麼,兩人膩歪了一刻鐘後,直接讓子慕他們幾個下人帶着提前準備好的禮物前往裴府。
閒暇時,時間似乎總是過得很快,還沒覺得如何,時間便都悄悄的溜走了。轉眼已是年關,一大早,雲兮便跟着於徹在門口貼春聯,薛晗也是難得起了大早在一旁監督兩人。
“等等,往左一點,好!雲兮,你這邊有點歪,往右一點點!”
院內,裴鈞正和華遙一起掃雪,見華遙腿腳活動無礙,便是忍不住誇起來。
“我倒是不知晗兒何事會了醫術,竟然還有本事將殿下的腿治好,這小丫頭,自幼就是話少,實際上背地裏下的苦功被誰都多。自打那件事之後,整個人倒是變了不少,不過至少不必再受欺負了。”
華遙穩穩往前邁進一步,笑得開懷。
“是啊,當初我也以爲晗兒是個唯唯諾諾的閨秀,誰知娶回家才知道自己是撿到寶了。”
兩人正閒聊着,便見門口響起一陣笑談聲,薛晗和裴千榭說着話,裴嫣則是直接溜進門兒來從背後一把抱住裴鈞。
“哥!你都不想我,多長時間了,你就給我寫了兩封信,你日日在這帶兵打仗,是不是都把我和爹給忘了?”
“臭丫頭,你每次見我都嘰嘰喳喳說上一大堆,我就是想忘都難,趕緊下來,你現在都多沉了,還想讓我抱你!”
說着,裴鈞扶住裴嫣一連轉了好幾圈,裴嫣笑得一臉滿足,將一把什麼東西塞進他手裏。
兄妹之間,該是那樣的嗎?
薛晗看着兩人,一臉的羨慕,好一會兒纔回過神回答裴千榭的問題。
“世叔放心,殿下待我很好。至於他的身份,我不在乎,我想他自己也沒有那麼在乎,不是太子也是個王爺,陛下在世,我們便安安分分的做兒臣,倘若陛下百年之後,華勵膽敢胡作非爲,我們必是第一個不饒他。”
裴千榭看着薛晗的目光,就像是看着自己的女兒一般,薛晗雖和她沒什麼關係,卻也是知道他對薛晗的喜愛是真的,而自己,就暫且做一日他的女兒吧。
薛晗揚起一個大大的笑容,將裴千榭拉進客廳裏。
“世叔,今日.你和嫣兒來的正好,正好幫我們一起扎燈籠,還和以前一樣三人一隊,這吹,我要華遙和鈞哥哥跟我一隊,半個時辰內扎燈籠少的一隊出去買糖葫蘆和豌豆黃。”
“晗兒,你今年居然不要.我了!果然是自家夫君比妹妹親,哼,爹爹可是扎燈籠好手,看我贏了你,讓你去買夾着豆沙的糖葫蘆!”
裴嫣和裴鈞聽到動靜也跟着走進來,裴嫣動作熟練的粘到一邊輕點竹條和紅紙,而裴鈞則是在一旁準備漿糊,見薛晗有些手足無措的模樣,微微俯身寬慰。
“沒事兒,嫣兒那丫頭就是氣焰囂張,看哥哥今日讓她自己出門買糖葫蘆。”
竹條打孔綁上銅圈,二十一根一個燈籠,除去定型之外,糊燈籠紙也是技術活,稍有不慎便糊的到處都是褶皺,從沒有做過這種事的薛晗和華遙,都是敗在這一步上。
裴鈞才糊好一個燈籠,便看着二人用手指一個一個壓平褶皺的生疏動作苦笑出聲。
“咳,晗兒,你瞧瞧,你家夫君還不如你呢,這要是輸了,你倆出去買糖葫蘆,我可不摻和。”
華遙坐下.身觀察着其他人的燈籠,倒是半點也不爲自己辯解。
“今日天冷,裴兄只管在家守歲,我和晗兒出去即可。”
半個時辰很快過去,裴鈞一人帶不動兩個生手,薛晗和華遙在晚膳後便各自披上了大氅,來到街道上。
今日的街道上滿滿都是熱鬧的景象,大大小小的孩子笑着鬧着追在一起,街道兩邊的商販則是各自叫賣着,街道上飄着一股香甜的氣息。薛晗深吸一口氣,湊到一家肉脯鋪子前,華遙會意一笑,打量過木板上的口味介紹後,給老闆遞了一塊碎銀。
“麻煩包三份,一份椒鹽,一份微辣,一份蜂蜜,多謝。”
看着老闆喜上眉梢動手打包的模樣,薛晗側頭低聲問道。
“怎麼買這麼多?”
“想讓你都嚐嚐,另外兩個知道你不喜歡,所以沒要。”
華遙接過紙包,盡數遞給薛晗,沒過多久,薛晗手裏已經是拿着一大把的烤串和糖葫蘆,成爲了不少小傢伙的羨慕對象,甚至還有人把她錯認成了賣糖葫蘆的。
“姐姐,我想要一個加豆沙的糖葫蘆。”
“啊?這是哥哥給我買的,你要喫的話,去那邊哦。”
分明是天寒地凍的時節,兩人玩鬧着一路走來倒也不冷,片刻後,薛晗停在一個魯班鎖的小鋪前犯愁,扯着華遙袖子求助,而華遙則是笑着搖搖頭。
“你看,其他小傢伙都不用別人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