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誰,她都應該高興纔是。
“哈哈哈,原來當初我已經成功了,真正的薛晗已經死了!那你是誰?你又爲什麼和我繼續作對?”
“因爲你害慘這肉身,讓我住進來的時候好不舒服。我數過,那一天,我身上一共有六十幾道傷痕,我是個大度的人,給你去個零頭,只在你身上劃六十刀。你一向重視自己的臉,那就從臉頰開始吧?薛大小姐,看好了,前三十刀我來,後三十刀歸你。”
薛晗本就是嗜血的閻王,此刻的行爲只會讓她覺得愉悅,刀鋒隨着手指的動作彈出,薛晗在薛映臉頰上輕輕劃上一刀,血液順着刀鋒滴落,被其他小鬼伸出舌頭舔舐着。
僅僅是這一刀,根本不夠,聞着血腥味未經召喚就忽然出現的小鬼們開口叫囂着。
“主上,還不夠,再來一刀!”
“要心臟裏的血,乾淨!”
“你們叫喚什麼,嫌慢自己去逮人啊,主上,您慢慢來,我不着急,多久我都願意等。”
小鬼的叫嚷聲讓薛映只覺得自己像是在被凌遲,不是死於一刀又一刀的放血,而是死於衆鬼的撕咬。
沒有什麼比這更煎熬了,薛映此刻根本無法挪動自己的身子分毫,只能眼睜睜看着薛晗在自己的臉上劃下第五刀。反正已經是沒法看了,薛映不願求饒,只是強撐着硬氣。
“你以爲我會認輸嗎?今日.我就是死在這,也不會向你屈服的!我沒有錯,錯的是你生來尊貴的身份!大不了就是一死,你還能將我如何?”
輕易破陣而來的華遙看到滿臉傷痕的薛映,絲毫不給面子的露出厭惡的表情,隨即在指尖匯聚法力,以光刃在薛映的身上劃過。
事已至此,折磨纔是最主要的目的,她也是華勵的人,說不定還能知道些什麼。
見薛映如此不識好歹,華遙便陰笑着繼續着薛晗的話題。
“你死後,我們還能繼續折磨你的靈體,就像當初楚復折騰小鬼那樣。當然,你害死的姐姐,下手可不會留情。你不認輸,便讓小鬼們自己動嘴將你徹底撕爛,讓你即便變成靈體,也是血肉模糊。”
回想起楚復如何折磨小鬼的瞬間,薛映只覺得脊背發涼,她本是一個好好的人,怎會淪落到與鬼爲伍?
她依舊保持着準備偷襲薛晗的站姿,不能挪動分毫,只是雙眼含淚的開口問道。
“所以呢?你們到底要怎樣才能放過我?”
終於得到了想要的回答,華遙握住薛晗的手,走到薛映身前,以匕首的尖端挑開她的傷口,聲音卻依舊淡然。
“南境發生了什麼,是誰在哪裏作怪?”
原本就沒有癒合的傷口再一次被挑開,鮮血直流,更是疼痛難忍,無論薛映抽泣着尖叫着也無濟於事,見時間差不多了,華遙收回匕首,等待着薛映的回答。
薛映就算是先前不聽話,此刻也是知道了華遙下手有多狠,勉強喘勻了氣息開口解釋。
支支吾吾的說完,薛映便再一次陷入昏迷,華遙則是以法力去除了摺疊刀上的血跡才歸還給薛映。
薛映輕嘆口氣,把玩着摺疊刀低聲開口。
“她沒說謊,看來是真的不知道背後主謀。”
這件事有了答案,薛家姐妹的恩怨卻還沒了結,薛家大小姐坐在地上泣不成聲,華遙俯身遞了手帕薛晗的手帕過去。
“還是那麼愛哭,現在到了你做決定的時候,你要不要,親手殺了她?”
薛大小姐生前是個連殺雞都不敢看的,更別提殺人了,但一想到自己是慘死在那種煙花之地,薛晗便咬牙狠下心來。
“要!她與人合謀殺了我,我便能殺了她!”
“嗯,這纔是將軍府嫡女的氣概。小小的匕首是殺不了人的,要用這個纔可以。”
華遙的聲音帶着幾分蠱惑,從隨身空間裏取出自己從寧陽觀得來的古劍,遞給薛大小姐。這把劍分量很重,華遙始終握着劍柄。
穿透薛映身子的那一劍,是華遙和薛大小姐一起動的手。
遺願得償,薛大小姐的靈體漸漸變得單薄透明,彌留之際,她還是哭着的,一雙桃花眼含着淚,純澈而滿足。
“太子哥哥,九年未見,是我有愧於你,還好,有另一個晗兒替我陪你,主上,殿下,永別了。”
薛大小姐消失的剎那,薛晗只覺得自己的法力幾乎全部回來了,體內從未如此充盈,五感從未如此清明。
本打算反手試探法力,將薛映的屍身挪個地方,誰知這一動手,屍體竟然整個消失不見。薛晗收回手,拉着華遙笑起來。
“我的法力回來了!這一次我們贏定了!走,一起去找裴鈞。”
房間內,裴鈞和薛晗在華遙的幫助下易容成活屍的模樣,爲了效果更逼真些,易容時間翻倍增長,薛晗更是一直在打瞌睡,裴鈞和華遙一人貢獻一隻手,穩着薛晗的頭。
裴鈞始終擔憂着活屍能否被成功清楚,趁着此刻,輕聲開口問道。
“這活屍究竟是怎麼回事?晗兒和殿下兩人,真的可以對抗數以千計的活屍?晗兒是我親妹妹,殿下您是乾淵的希望,末將,實在是冒不起這個險。”
作爲一個哥哥,此刻的擔心,必然是真的,只是薛晗是閻王的事不能說出去,只能暫時遮掩一番。
“裴兄安心就是,晗兒本就不是常人,她在煜京時便已經除去不少鬼魂,加入無相閣後後又鴻樞符咒師和國師首徒指點,進步很大。而我,有母后留下的玉扳指護體,幾次破解陣法都在不經意間,連晗兒都羨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