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重的壓迫感，即便隔着電流，實際帶給許菡煙的壓力依然絲毫不減。
“還是說，呵，他做下的事，也有你的一份力。”
“……”
聽到自己被猜忌懷疑了，臉色正了正，許菡煙伸手用力的抓住沙發的扶手。
“沒有，子琛，你怎麼會這麼想？他做什麼了？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只是，陸川他和淺淺，他們兩個還不是一直都那個樣子。”
“他們兩私底下有聯繫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你知道的呀。”
“……”
玩弄着心術，許菡煙在話裏話外，依舊算盡了機關。
“你真不知道麼？”
對許菡煙的話並不盡信，慕子琛絲毫不掩飾他的懷疑。
“許菡煙，最好像你說的這樣，不要讓我發現你跟這件事有關係。”
“我很明確的告訴過你，別在時淺面前做任何小動作。”
“……”
不留餘地，也不給許菡煙留任何臉面。
慕子琛公事公辦的冷意，聽的許菡煙心裏一陣刺痛。
“子琛，有必要把話說到這個地步麼？你有什麼證據，證明我做了什麼嗎？你沒有，不是麼？如果你有，你現在就不是跟我撂這些狠話了，既然沒有，你……”
即便再怎麼憤怒，許菡煙也不敢在慕子琛面前太過放肆。
她很清楚，她能同慕子琛維持這幾年的表面和諧，她憑藉的，除了她和時淺的這一層關係，還有的，就是她知道進退。
不該做的事，那就不要做，不該說的話，那就輕易絕對不要說。
時淺可以在慕子琛面前放肆，她不行。
“子琛，你不用這麼猜忌我的，我是喜歡你，我是愛你，可我還不會那麼蠢，我要是真的算計淺淺什麼，不用你說，我也知道你會出面對付我。”
“從她失憶到現在，我一直對她守口如瓶，不該說的話，我沒說一句。”
“只是……只是有些時候，有些問題她問到我了，我沒辦法躲得開，但即便是那樣，我在迴應她的時候，我也有很注意，真的，我發誓。”
“……”
“你不信的話，這樣，我可以把她跟我的對話，微信上的，我都有保留，我截圖給你看。”
“子琛，你可以看看，我到底有沒有說什麼過分的，耳聽爲虛眼見爲實，不是麼？”
爲了增加自己說話的可信度，許菡煙在電話裏，開始對慕子琛接連堅決的表達她的態度。
她近乎要賭咒發誓，只爲了打消，又或者說，極力的爭取慕子琛的信任。
今天這個電話，講真，除了她有心爲陸川做一點爭取。
其次，她也想看看，想試探試探，陸川到底有沒有將她供出來。
她跟陸川到底是一條繩上的螞蚱，目前陸川被慕子琛的人帶走了，想不出慕子琛到底會對陸川做出什麼事。
要說許菡煙心裏沒有一點擔心，那就有點太扯了。
做了虧心事，怎麼都是心虛的。
“我沒時間看那些東西，許菡煙，你做好你的本分，知道我的底線就夠了。”
沒怎麼理會許菡煙的那些表態，慕子琛的態度一如開始那般冷硬。
許菡煙伸手撫了撫胸口，努力控制着她心口壓抑的情緒蔓延。
這個電話，既然打了，她不能什麼消息都獲取不到。
“子琛，那陸川，你到底要把他怎麼樣？”
“兔子急了也是會咬人的，我真的覺得，有些事情，你不要做得那麼絕。”
“陸家，即便在你面前再怎麼不夠看，可是，可是……”
“以後淺淺想起來一切，你這會做的過分，她會怪你的吧？我這麼說沒別的意思，主要是，她不見得會永遠記不起來啊？你不要忘了，她對陸川是有情意的。”
“……”
“這種話，我不想聽到第二次。”
許菡煙的話，讓慕子琛的臉直接黑了。
在他面前，跟他強調時淺對陸川的情分。
呵，這簡直不要太滑稽，他最不喜歡聽的就是這種話。
曾經在這一塊，他一直有顧忌，他會放不開手腳。
然而現在，他不想再被這些東西困住。
時淺日後是不是真會再度對他轉變態度，他不知道。
但到了那個時候，再說吧。
爲了未知的事情，一再的遷就，那不是他的性格。
他也挺累的了，早就累了。
雖然他一直不肯承認，他嘴上把他和時淺的事情說的很死。可事實上，若是他每一次付出的努力，最後換來的都是失望，呵，那有些堅持，他自認的確也是沒有必要的。
放時淺自由，他不願意想這件事，不願意觸及，卻並非真的做不了。
“子琛。”
許菡煙又一次清晰的感受到慕子琛話裏的不快。
“你還有別的事麼？沒有的話，這個通話，我們沒必要繼續下去。”
“有，我還有事。”
擰了擰眉，接連因爲陸川的事情惹到慕子琛，在他那裏碰壁。
許菡煙心底的壓力也在無形中不斷增加，快速轉速話題，她不希望她和慕子琛的通話是在不愉快中結束的。
不過，也是因着慕子琛連番在陸川的事情上表現出來的反感。
她清楚，這會不論她做多少試探，她都不會得到想要的迴應，她什麼都問不出來。
她說不動慕子琛什麼，她沒有那麼大的面子。
“是這樣，我在應聘你們公司，這件事，我之前也跟淺淺那邊打過招呼了，子琛，你看，幫我這個忙，可以麼？破個例，讓我到你們公司上班吧。”
“我的簡歷投遞到你們人事部，也有幾天了，可是一直沒有下文，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你們的人事篩掉了，但我想，我應該還沒有那麼差吧。”
故作輕鬆的，許菡煙說到這，緩和氣氛的低低笑了一聲。
“如果你合適，你會接到面試電話，許菡煙，我不會刻意讓人刷掉你，但也沒興趣爲了這樣的事情，改變慕氏的用人原則。”
又碰了一鼻子灰。
怎麼都是女人，再怎麼能忍，這一刻，許菡煙都忍不住了。
“要是現在跟你提要求的是淺淺，慕子琛，你還不會改變你所謂的原則麼？”
聽到許菡煙的質疑，慕子琛這次沒怒，反而臉上掠過一抹淺笑。
“我的人都是她的，對她，你認爲我應該有什麼原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