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好看的眉角蹙起來,這次的事是他疏忽了,他沒有及時讓人同學校進行那邊知會。
不過,他也沒料到,時淺跟同學打架的事,會讓學校對她做出這麼嚴重的處理。
他的小女人這會到底在想些什麼呢?突然接到學校那樣的通知,她怕是嚇壞了吧?
從昨天他和祁唸的新聞曝光到現在,他一直在等時淺的消息,可她倒好,居然始終沒有動靜。
有這麼氣?他在短信上小小的嗆了她一句,她要氣到這麼久?
微抿了下脣,慕子琛打開抽屜,眼睛看着抽屜裏躺着的極其安靜的電話。
他有心將電話拿出來,主動給時淺點消息,既然等不到她主動,那麼,他就主動一下。
可在他的手剛剛伸出去的時候,他辦公室的門好巧不巧的被人從外面敲響。
打消了念頭,將抽屜重新合起來,慕子琛聽着走進來的財務總監向他彙報公司財務情況。
慕時庭也真是讓他開了眼界,居然直接對公司甩手,在他過來之後,乾脆來都不來,也半點都不過問公司的情況了。
另一邊,時淺雖然沒有同意程小柔的提議,但程小柔對她的陪同,她並沒有拒絕。
教務處,時淺安靜的聽着導員向她公佈的決定,全程沒有提出任何意義。
近乎於詭異的,她用很平靜的姿態就那麼接受了。
點點頭,環視着一屋子將她視如洪水猛獸的老師,僵硬的扯了扯脣,時淺低低的說了一聲老師再見,跟着拿着蓋着章的單子轉身離開。
“淺淺。”
“……”
程小柔還是挺沒辦法接受的,她快步從時淺身後追上她,伸手扯住時淺的胳膊。
“你怎麼就這麼接受了?你應該抗議試試的,你不要我說,不要我爲你出頭,爲什麼你自己也不給自己做爭取。”
“之前的事情,網絡上鬧出來的那些風波,你也不願意啊,錯不都在你身上,甚至,我都不覺得你哪裏有什麼錯。”
“這次的事,別說你沒看出來,學校這邊,根本就是以打架的事爲藉口,他們跟你計較的,其實還是你之前的那些,可那都屬於你的個人隱私,到底爲什麼你就不能在這裏讀書了。”
“……”
有些沉默,時淺聽着程小柔的話,眼睛看着手上的清退通知書。
她是真的挺心累的,沒力氣計較這些了。
這個書,能讀下去,對她來說是最好,讀不下去,她也不想強求。
畢竟,呵,她這個學生,大概已經讓學校的老師,校長都感覺到頭疼。
然後,說實在的,她以爲,只要她跟慕子琛保持着不清不楚的關係,距離她下一次熱搜的日子,應該也不會太遠。
等她再度上新聞的時候,她的新聞必定非常的難看。
之前她還是慕子琛的正妻,學校都對她有惡感了,往後,她可就是破壞別人家庭,偷別人男人最最不要臉的女人了。
既然結果都是一樣的,這一天早一點,晚一點,到底又有什麼區別。
畢業的日子,說是近在咫尺了,可眼下,對她來說每一天都是那麼的難熬,那麼的水深火熱。
有點急,程小柔對時淺的態度感覺十分的看不懂。
她這會隱隱的其實都有在後悔,她在想,在時淺就那麼聽之任之的時候,她應該站出來的。
“就這樣吧,我覺得這也沒什麼。”
時淺用手指在清退通知單上摩挲了幾下,嗓音帶着一點微沙的感覺。
“小柔,你真的不用擔心我,之後,我會看着辦的,現在這個社會,我的出路也不是隻有學習這一條。”
努努嘴角,分明時淺現在該是那個被安慰的人,結果,她反而伸手拍着程小柔的肩膀,給着程小柔安慰。
“你……可是淺淺,你分明沒有錯。”
“計較錯對,有些時候本身就是一件不存在意義的事,我今天覺得很累,就不再跟你說了,我回去了。”
朝着程小柔揮揮手,時淺強撐着在臉上儘可能的擠出一抹讓她看起來沒受到什麼傷害的笑。
程小柔還想說點什麼,但看着時淺堅定的態度,深深地嘆了口氣,她最終沒有繼續在這個問題上說下去。
“那你到家以後記得給我消息,或者你讓我送你出學校吧。”
“不用了,我這麼大的人了,哪有那麼嬌氣,我自己能走。”
對着程小柔搖頭,時淺堅持的一個人離開。7K妏斆
走在校園裏,估摸着,這就是所謂的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
時淺也挺不明白,怎麼對她好奇的人就那麼多。
幾乎完全沒有間歇,一直都有人在她身邊對她指指點點,甚至,很多誇張的跟在她身後對着她一直錄像的。
“總算滾蛋了,這種人,就不配在我們學校讀書。”
“就是啊,一直掛在新聞上也就算了,昨天還在學校公然打人,學校要是再不處理她,那未免也太沒有校風校紀了,不知道的,還以爲學校是她家開的呢。”
“可我覺得,她也有點無辜,你們不覺得你們對她的惡意也是過大了麼?她也沒做什麼傷害我們的事,同是女人,幹嘛非要盯着她,針對她呢?”
“她都被那個慕子琛甩了,說起來,她也蠻可憐的吧?昨天打架的事,你們難道沒看見,竇穎出言挑釁她在先的。”
“呸,你這說的是什麼話?什麼叫做針對?蒼蠅還不叮無縫的蛋呢,啊呸,我也不是說我們是蒼蠅,我是想表達,這個時淺,她本身也是有問題,你到底明不明白?”
質疑,詆譭,還有一些在這些聲音裏顯得很突兀的對她維護,彼時時淺全部聽得一清二楚。
低頭從口袋裏翻出耳機,不想再被這些亂七八糟的打擾,時淺很快把耳機塞到耳朵上,提高手機裏音樂的音量。
提快步子,時淺希望儘快離開這個讓她覺得煩躁的學校。
真是很討厭,不是麼?她在最後離開的時候,居然還是要被這樣騷擾。
“時淺。”
校門口,時淺只恍惚聽到好像是有人沉着嗓子叫了她的名字,緊跟着,她的身體一歪,胳膊就被人很大力的扣住。
時淺腦子蒙了下,她看着扣在手腕上突然多出來的手,眉心一瞬間就擰的打了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