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念不懂,慕子琛他怎麼會對她提出這樣的要求,做出這樣的應對?
“祁小姐?”
“……”
時淺幾次表態,始終沒能得到祁念一個確鑿的答覆。
心底的疑惑不斷擴大,她漸漸有點不知道該在這會如何自處。
祁念聽得出時淺聲音中的急切和不淡定,其實她的心境也並不比時淺好到哪去。7K妏斆
雖然沒辦法理解慕子琛,可她不用腦子,只用腳指頭,她也能想得出,猜得出,慕子琛這會肯定是在給時淺挖坑。
他是沒可能成全時淺,沒可能放時淺走的。
從頭到尾,她就沒看出他有這方面的丁點跡象。
“祁小姐,我說的這些,你要不要好好考慮一下?或者,你覺得我說的讓你不滿意,那你可以說你的要求,你的想法。”
“時淺,其實你想多了。”
“……”
短暫的考慮了一會,壓了壓心裏的糾結感,祁念儘可能用很淡然的姿態面對時淺。
“你在這裏,我沒有太多想法,我沒想過要干涉什麼。”
“……”
“可能你會認爲我說的這些不是真話,但事實上,我說的也不是什麼假話,現在的男人,沒有權沒有勢的都不會有多安分,別說子琛這樣的了。”
“他佔着得天獨厚的優勢,真的,什麼一生一世一雙人這種東西,我是從來都不太信的。”
“……”
時淺沒想到祁念會這樣迴應,她睜着大大的眼睛,嘴巴微張,好一會都說不上話,甚至胸腔裏壓着一口氣提不上來。
“別說他今天要養一個你,就是他再養十個八個的女人,唔,當然了,最好還是不要亂到這個地步,不然的話,我還是比較擔心會的得上病的,但我想,他應該也會怕,這方面,他不至於過分亂來,他也會小心的。”
“……”
這到底是個什麼理論?
艱難的吞嚥了下口水,時淺用力的抿了抿脣。
生活中,會有這樣想法的人。
然而,她覺得祁念不該是這樣的。
“祁小姐,你說這些話,你真的想好了麼?你現在可以對他要求專一,爲什麼要縱容他花心?”
“可我不想要求啊,爲什麼要有這樣的約束呢?我不管他,他不管我,這樣大家都很自由,這不是很好麼?”
“……”
“在對他寬鬆的同時,我也能得到他同樣的對待。”
祁念看着時淺臉上的驚訝,深吸了一口氣,她對着時淺努力扮演着渣女形象。
講真,她希望時淺可以因爲她這一番話,徹底收起來她那些不必要,也明擺着會自討苦喫的想法。
也許她幫時淺卸掉一些心理壓力,時淺能老老實實的認命,就那麼安安靜靜的呆在別墅。
那樣的話,某些不必要的苦頭,她也就不用吃了。
“你要跟他各玩各的?”
“那樣的婚姻,根本沒有存在的意義,祁小姐,你難道一點都不愛子琛麼?你對他一點獨佔欲都沒有麼?”
“我們是商業聯姻啊,祁家慕家因爲我們的婚姻可以強強聯合,時淺,這一點,你不可能不知道的,爲什麼還要問我這麼天真的話?”
只是,商業聯姻,難道婚姻內,就要彼此過的冷漠麼?
祁念——真的很刷新她的認知。
時淺有注意到,她在同祁念提及感情方面的事時,祁念沒有給她迴應,她跳過了這個問題。
“祁小姐,我想要再問你一次,你真的不在意子琛,你不愛他麼?我之前看過你們兩個的新聞,你們在新聞上看起來感情很好的樣子,子琛還說了很動人的愛情宣言。”
“那些東西,看看就好了,做不得數的,我以爲,與其去相信那些東西,你更該相信的是在這個別墅裏,你所看到的,我們的關係沒有那麼好,他對我還沒對你熱情。”
“時淺,或許我說的話,你短時間內沒辦法理解,你還是會對我有所懷疑,不過時間會告訴你,我說的到底是真是假。”
“……”
“我幫你卸下心理包袱,你可以心安理得放心放鬆的生活在這,你不用每次看到我都那麼戰戰兢兢,小心翼翼,真的,其實我也不希望你這樣。”
祁念幾步走到時淺面前,伸手安撫的拍了拍時淺的肩膀。
時淺看着祁念臉上對她的善意,大大的眼睛迷茫的眨動。
可以麼?真的可以麼?
祁念不對她追究,然後,她就徹底的放飛自我。
理論上,這件事似乎真的說得通,可要她那麼做,她還是……那種畸形感,她沒有辦法無視。
有些事,不是當事人說無所謂,那就真的無所謂的。
“時淺,放輕鬆一點吧,跟慕子琛在一起,沒有什麼不好的啊。”
“……”
“退一萬步說,他的錢,他的權勢,這些都可以爲你帶來很多好處的,我不介意你享受他這些東西的,再說,他的顏也很在線,呵,我聽說過你們的事,我知道你很喜歡他。”
“……”
時淺的脣瓣不受控制的開始微微打顫,她攥緊了手指,眼睛看着祁念,呼吸一陣比一陣沉。
“祁小姐,所以,你不會給到我幫助的是麼?”
“我不願意在這種環境下生活,你不會幫我,是麼?”
說了這麼多,不想被祁念一直帶着節奏走,時淺對祁念強調着她最開始來找她的初衷。
是了,她是想要獲得幫助的。
從頭到尾,她不是想要尋求一個安心,她不是要心安理得的,就這樣在別墅裏,徹徹底底的認命,同慕子琛,祁念兩個人生活在一起。
這種關係,呵,這種關係,她真的不知道要怎麼說了。
“你有沒有想過,那我以後對慕子琛生出貪念了呢?假使,我想要踢掉你,我想要重新嫁給慕子琛呢?又或者,我懷孕了,我懷孕了怎麼辦?”
時淺的問題,變得更尖銳了。
她吸了吸鼻子,手上很用力的扯了扯頭髮。
有些痛苦,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表達。
“你會問這些問題,我想,那你還是知道起碼的分寸的,而且,時淺,我以爲,這個世界上有永恆的利益,沒有永恆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