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同慕子琛之間氣氛太冷,而且,越是知道慕子琛有情緒,顧溪便越是想要抓緊一切可以表現的機會。
有些話,現在要是不說,她會擔心之後更加不好說。
過於急切,也十分明確的,她現在只求一個結果。
“子琛哥,我可以給你時間,爺爺那邊雖然催的很急,但……我可以,我願意幫你轉圜一下。”7K妏斆
“……”
“只要你不拖的太誇張,其實你想想我的好,我很愛你,不是有人常常在問,結婚到底是要找一個愛自己的,還是找一個自己愛的人麼?”
“選擇我的話,你可以不用那麼累。”
“……”
“我們之間,我會是永遠付出的那一個,我心甘情願,只要對象是你,不論做什麼,子琛哥,真的,我全部甘之如飴。”
“沒有誰的付出,可以永遠不計較回報。”
顧溪一直講個不停,讓慕子琛感覺到無比的聒噪。
眉心擰成了川字,當她提及愛與不愛的問題,帶有幾分強調意味的,慕子琛做出了反駁。
坦白說,顧溪很會找切入點。
不過,無論到任何時候,她的那些道理,都沒有說服他的可能。
“我會,子琛哥,你給我一個機會,給我一個機會,好不好?我可以證明,我能夠證明。”
“……”
“時淺的事,其實我們可以再協商的,我知道,你之前願意娶祁小姐,那也是因爲她在時淺的事情上有一個很寬容大度的態度。”
“我……在這方面,我也可以,真的,我也可以的。”
“……”
遲疑了下,這種退步,講真,顧溪是不願意做的。
慕子琛同祁念之間隱藏的交易,她並不完全瞭解,但結合她打聽到的一些消息,這樣的結論,其實並不難以推算得出。
只是,她同祁念終究不同。
祁唸對慕子琛明擺着無意,那麼,慕子琛跟誰在一起,他的感情在誰身上,她沒什麼可在意的。
她就不同了。
對她而言,或許,她能縱容,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慕子琛外面有其他養着的女人,可那個女人,是誰都不可以是時淺。
時淺的存在,本身代表了一種佔據,對慕子琛的佔據。
同身體上的放縱相比,顧溪更加沒辦法接受精神上的遠離。
在她而言,只有時淺存在於慕子琛身邊一天,她就沒可能真正走進慕子琛的內心,她就沒辦法進入慕子琛的世界。
但沒辦法,呵,有些東西,顧溪自認那是需要講究戰略戰術的。
小不忍則亂大謀,當前最重要的,還是同慕子琛把婚順利的給結了。
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她能收拾時淺一次,必然還可以有第二次。
自我安慰着,顧溪告誡自己,現在,她真的不能太計較,她要大方,要大度。
女人的青春同男人不一樣,女人的青春是很短暫的,而且女人的思維方式也同男人不一樣。
要是順利的話,也許以後時間耗得久了,時淺那邊會先扛不住。
時淺估計是要先放手的。
呵,從以往的每次接觸看,時淺這人的自尊心很強。
“子琛哥,若你需要,我甚至可以幫你們打掩護的,你讓時小姐住在我們的婚房都沒有問題。”
“只是那樣的話,大概我們需要小心一點,這種事情,要是一旦被爺爺知道了,怕是會不好收場,即便是我,你知道的,我也會很難做。”
“溪溪。”
“……”
慕子琛已經很久這樣稱呼她了,愣了下,顧溪的臉上浮現出明顯的悸動。
以爲她說的話終於起到了作用,終於將男人打動了。
在喜悅的同時,顧溪心底也有絲絲縷縷的鬱悶在無形中蔓延。
“我不是沒有腦子。”
隨着男人接下來開口說的話,顧溪眼睛裏散發出來的光亮在瞬間定格。
“你的心思,我看的很清楚。”
“……”
“祁念可以做到的事,你做不到,所以這種話,在我面前你真的不必說了。”
“子琛哥。”
吞嚥了下口水,被慕子琛講的臉色白了,顧溪開始變得有點慌。
“顧溪,賣弄小聰明,心思那麼沉,你不累麼?”
“……”
連着被慕子琛這樣拆臺,顧溪的心態隱隱的有點崩了。
她也不想裝,要是可以,這麼違心的話,他以爲她很想要說麼?
她做的這一切,爲的還不是他。
然而,顯然她的隱忍,在慕子琛眼裏,似乎就是一個笑話。
“同現在的你相比,我會認爲以前的你更好一點,起碼你不會嘴上講着一套,心裏面想着另外一套。”
“那你要我怎麼樣?子琛哥,我不做出這些妥協,難道你會很願意娶我麼?”
“……”
眼睛有點紅,顧溪的聲音裏泛起委屈的哽咽。
做什麼都是錯,做什麼都要被慕子琛這樣冷待,她怎麼能夠不委屈。
好歹她也是顧家的大小姐,從小到大,除了在慕子琛的事情上讓她挫敗,她自問,她的人生裏還沒有什麼是求而不得的。
明明她也不差,明明她跟慕子琛更配,可是爲什麼,到底爲什麼呢?他偏偏沒有被她吸引。
“我這樣,爲的只是讓你更容易接受我一點,如果你要我說實話,那你不是很清楚麼?我討厭時淺,我恨不得她從這個世界上立刻消失。”
慕子琛的臉色,一瞬變得更難看。
而清晰的恨意,則自顧溪的言語間,自顧溪的臉上無可隱藏的顯現出來。
“子琛哥,我拜託你也認清楚一點現實,可以麼?爺爺已經說了,我現在是你的未婚妻,你只能夠娶我,如果我不是愛你,愛到想要遷就你,你認爲,我憑什麼說這些話哄你開心?”
“……”
“是,我是跟祁念不一樣,祁念能做到的事,我當然做不到,可那也是因爲祁念根本不愛你,但我愛,很愛。”
“我比任何人都愛你,如果你要我的命,我都心甘情願,我願意馬上給到你。”
“你魔怔了,顧溪。”
看了眼內視鏡,面對顧溪的歇斯底里,淺淡的彎了下脣,慕子琛沒有多少情緒的開口。
“呵。”
訕淡的發出一聲短促的笑,魔怔了麼?
她說了這麼多,換來的,就只有慕子琛這樣一句不痛不癢的話麼?
用手抹了一把臉,顧溪胡亂的擦掉眼眶裏掉下來的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