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你同顧溪的事,你……”
明顯的頓了幾次,時淺有點不知道該用怎樣的語言,怎樣的語氣同慕子琛開口。
她很清楚,頻繁的提及這些東西,那是非常掃興的。
而若是有的選擇,她並不想總給慕子琛添堵。
“她的事情解決了。”
“解決了?”
有些沒辦法相信自己的耳朵,詫異的反問,時淺的臉上滿是不解的疑惑。
有那麼好解決麼?
現在距離慕子琛從她這裏離開,纔過去短短的幾個小時。
“到底怎麼解決的啊?顧溪她應該沒有那麼好說話的,子琛,你到底是怎麼安撫她的?”
大腦裏一瞬間冒出很多想法。
可那些並不具象的猜測,對時淺而言都很空泛。
怎麼可能呢?
顧溪,她真的不可能那麼好說話的。
隱隱的有在懷疑是不是慕子琛妥協了什麼,其實道理時淺全部理得清楚,理的明白。
然而一旦落到實際,她還是心裏無可避免的覺得特別難受。
能起到對顧溪實際安撫意義的妥協,那必然是兩個人感情之間的。
慕子琛他是不是承諾了,以後不要見她。
又或者,他在孩子的事情上,同顧溪做了什麼明確的約定。
那會是什麼呢?
財產的分割,還是其他的什麼?
如果單單是金錢物質上的切分,時淺在這點上,倒是沒有太多的貪念。
但她怕就怕在,慕子琛以後會冷待她的孩子。
小孩子還是要成長在有愛的家庭,這樣才能擁有較好的性格,人格。
“你可以告訴我麼?慕子琛,只透露一點就可以。”
“……”
“我想知道,你們之間到底在哪方面作了約定,不,其實我們之間怎麼樣,我都可以的,只是孩子,子琛,真的不要委屈了孩子。”
他們之間怎麼樣都是可以的麼?
慕子琛臉上原本掛着的笑,因爲時淺無心當中,辯解強調的表達,瞬間定格。
僵了幾秒,掀了掀脣角,男人的喉結在脖頸上滑了滑。
“沒有這些東西,又在亂想些什麼?我只是用我的方式,將這件事妥善的解決了。”
男人的氣息有些亂。
不過,一直都在掩飾,慕子琛並不希望時淺察覺到他的異樣。
他讓保鏢將電話撥給時淺,從來不是要讓時淺爲他擔心的。
他只是單純的很想她,很想要聽到她的聲音。
呵,或許,他也有點黏人吧。
明明同時淺分開沒有多少時間,可他就是想念她了。
然後,或多或少,也有對自己狀況的一點擔憂。
慕子琛向來清楚,他不是神,他僅僅是一個普通人。
顧溪扎到他心口的刀子,雖然不想承認,但事實上,他了解,這可能要了他的命。
開始產生強烈的暈眩感。
雖然流血的狀況有被止住,可終究還是失血過多且長時間處於失血的狀態中,慕子琛現下的身體情況就是會一陣不如一陣。
“慕總。”
保鏢看到慕子琛的臉更白了,帶有幾分提醒的意味,緊張開口。
“沒事。”.七
“子琛,你怎麼了?”
方纔,因爲整個人的注意力都在顧溪身上。
到了這會,時淺有點後知後覺的終是發現了慕子琛的聲音似乎有些異樣。
好像很沒有力氣。
這在以前,他可從沒有說話這樣有氣無力過。
“你哪不舒服麼?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着我了?你同顧溪起了衝突的事,是不是慕家知道了?你那個爺爺,還有你爸,他們是不是爲難你了?”
“沒有。”
舔了舔乾澀的脣角,慕子琛很刻意的將聲音微微調高。
不過,往昔很容易做到的事,現在的他,顯得有些艱難。
“子琛,不對,你真的不對,你跟我說實話,你不要總是讓我猜。”
“……”
“你知不知道,有的時候,你的隱瞞對我來說從來不是好事,相反,正是因爲你的隱瞞,我纔會不斷的擴大化我的胡思亂想。”
“……”
“你到底怎麼了?是誰爲難你了,還是誰做了什麼傷害你的事?”
談及傷害,實際上也就是時淺順嘴講出來的。
在她心裏面,她幾乎沒怎麼想過這種可能性。
之前在酒店,慕家人是同慕子琛動過手。
可那種動手,時淺以爲,不至於頻繁上演,要是那樣的話,那真的是素質有點過分低了。
這也不符合她對慕家的認知。
慕家的背景,資料,時淺在此前,都有在網絡上查的很仔細。
“慕總,顧小姐的傷我處理好了,救護車的話,現在也到樓下了。”
“……”
“真的不能夠再耽擱了,您稍微準一下,我們得走了。”
處理好了顧溪的傷,梁怡從客房走出來。
她沒怎麼留心慕子琛這會到底在做什麼,只言簡意賅的一心向慕子琛同步信息。
她確實是接到了電話,他們醫院的人這會都上了電梯。
慕子琛沒想到梁怡會突然同他說這些,眉心緊蹙了下,他有心想要做些遮掩,可這會根本來不及。
時淺那邊,她已經聽到了梁怡的話。
今天的時淺,她也遇到了危機。
所以在救護車,醫生,這些字眼上,她格外敏感。
還真的是出事了,是麼?
倉惶的吞嚥了下口水,眨了眨眼睛,時淺原本握着電話的手指即刻收緊。
“出什麼事了?顧小姐?方纔是有人在說顧溪,是麼?她受傷了?什麼傷?還要用到救護車麼?怎麼會那樣嚴重。”
“……”
“那你呢?子琛,你到底有沒有事?現在事情是朝着更糟糕的方向在發展嗎?”
“……”
“你又騙我,你還說事情你解決了,你根本沒有解決,沒有這樣解決問題的。”
有些急的不行,時淺知道,她是沒什麼本事出面解決問題,可她也實在不想事情一再朝着無可挽回的方向發展。
“慕子琛。”
時淺無奈的叫着男人的名字,可電話另一端的慕子琛已然無法繼續支撐。
眼前一黑,慕子琛整個人徹底沒有了意識。
他有想要再安撫時淺幾句的,但特別的無奈的,他實在沒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