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岱看着時淺的表現,原本還能很好控制的表情,明顯變得有些掛不住。
“嘔。”
“……”
“嘔。”
忽然上涌的噁心感,忽然越發變得洶涌。
沒辦法再同應岱在門口對峙,轉過身,時淺快速進入洗手間。
眼淚都被噁心出來了,用手順着自己的胸腔,時淺努力調整呼吸,平復狀態。
只是乾嘔。
大概,實在是噁心到極限了。
原本也是,呵,他們兩個站在一起,那算怎麼回事?
若是攝影師還要他們親密的靠在一起,做什麼親親的表情,真是……沒辦法再想下去了,再多想的話,時淺覺得,她又要重新噁心一波。
方纔她是沒有直接吐出來,但她感覺着距離徹徹底底的吐個徹底,現下也就是一步之遙。
“淺淺。”
“……”
“你沒事吧?”
陰魂不散,時淺撇了撇嘴,轉過頭,看向應岱的眼睛愈發反感。
她都這麼噁心他了,應岱這莫不是瞎了,還能老臉厚皮的糾纏她。
他就當是行行好,放過她,不行麼?
起碼,讓她的眼睛,先乾淨一會,讓她的心,先乾淨一會。
“只要不看到你,我認爲,我就可以很好。”
“……”
“應岱,我們兩個不合適,老牛喫嫩草,我知道現在很多,可那不包括我。”
“……”
“我現在是沒有辦法反抗我爸,可只要我有機會,我一定會逃。”
用手梳了梳頭髮,有些話,時淺其實已經同應岱做過很多次表達。
“照片的事,你若是實在不願意,我剛剛又想了下。”
“……”
“我可以讓人P圖,不過,等下攝影團隊過來,需要你露面,淺淺,這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也是目前唯一的解決辦法了。”
不在一個頻道。
時淺說東,應岱說西。
舔了下脣瓣,時淺又伸手撓了撓眉心。
她還是想要繼續拒絕的,但有些現實,的確繞不過去。
“我知道了。”
語調生硬的開口,閉了閉眼睛,時淺對着應岱向着門口的方向伸手指了指。
“你現在可以出去了,在攝影團隊沒來之前,我不想跟你相處,我不想看到你。”
應岱脣瓣勾了勾,淡淡的笑了下。
他的紳士風度,在方纔短暫的僵硬僵滯後,已經被他重新找了回來。
這次總算順了時淺的心思,沒有繼續糾纏逗留,轉過身,應岱擡腳向門口走。
時淺看着應岱的背影,有些複雜的情緒在心口積聚。
“應岱。”
忽然開口,時淺自應岱身後叫出他的名字。
“你就不能放過我麼?我可不可以求你,求你放了我,你放過我,好不好?”
“……”
“你的脾氣,我不知道在我面前表現得有幾分真,幾分假,可只要你願意,你可以找到同你情投意合的人,強扭的瓜不甜,你能不要勉強我麼?”
“……”
“也許我們不在一起,反而可以做朋友,我們反而可以很正常的聊天,相處。”
等待着應岱的回覆,時淺有些下意識的緊張。
事到如今,很明顯的,讓時臨改變主意,實在不可能。
可以嘗試做一下突破的,在時淺來說,就只有應岱。
“如果我能放棄,現在的我,就不會堅持。”
“……”
“大抵你對我是真的不瞭解,淺淺,我想做的事,從來不會回頭,我只會堅定不移的做下去,關於你的疑惑,我的脾氣的確沒有多好,我全部的耐心,都用在你一個人身上了。”
“……”
“我同慕子琛相比,的確有很多地方比不了他,我很清楚,但我能夠提升的地方,我會想辦法讓自己變得更好。”
沒有什麼餘地,這不是時淺第一次動想要應岱放棄的念頭,可應岱每一次,都沒有半分鬆動。
在他身上的希望,於時淺而言,很快……也要變成絕望了。
“淺淺,我不是什麼好人,但希望你相信,我也沒有那麼壞。”
真的人渣,呵,說白了,應岱壓根沒必要一味的這樣哄着時淺。
現下的他,就算是對她用些強的,時臨那邊,也不會說一個不字。
應岱不知道時淺有沒有想過這些東西,爲了不嚇到她,這些赤果的現實,應岱截止到目前爲止,還沒想要對時淺過分直接的挑到明面上。
時臨的書房,坐在黑色的軟椅上的時臨身體前傾,壓着調子同應岱做着商量,確認。
“之前我同你說的事,明天就要落實到行動當中,你還沒有說你的想法。”
“……”
“如果你什麼想法都沒有,那這件事,我這邊就自行看着辦了,在我來說,這件事很簡單,只要讓你們兩個產生交集,讓淺淺對你心有愛意,那就夠了。”
應岱坐在書房一側的沙發上,脣瓣緊抿。
“我有想法,雖然我在這件事上存有顧慮,事實上,通過我同時淺的相處,單單靠我自己的努力軟化淺淺的態度,的確有些困難。”
“……”
“她對我反抗的厲害,不過,我倒是不知道,我的想法,你願不願意接受。”
應岱表現的有些猶豫,在同時臨對時淺催眠的事做溝通的時候,欲言又止。
“你有什麼想法,小應,你可以儘管說。”
挑了挑下巴,時臨並不能理解應岱現下的糾結。
“我很羨慕時淺同慕子琛之間的青梅竹馬,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直接將我替代掉慕子琛,我想要成爲陪伴她長大,陪她一起走過那些青澀的歲月的人。”
“……”
“我希望她暗戀的人是我,我希望是她一直以來都很想要跟我在一起。”
“……”
“當然,你放心,以後只要淺淺同我在一起的時候變得心甘情願,我並不會藉由她對我的感情對她有任何欺負,我會一直對她好,我保證。”
時臨在最開始應岱提到慕子琛的時候,他本能的產生反感,但聽到應岱接下來的那些話,他有些詫異。
應岱看到時臨不說話,竭力的再度開口誠懇表態。
“在催眠開始之前,我可以簽署一系列文件,我願意將我名下所有財產給到時淺,以此表達我的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