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我給你發的消息了麼?淺淺,我……”

    “抱歉。”

    不太想聽到應岱的聲音,沒有等到應岱把話講完,時淺直接冷着調子將應岱打斷了。

    “我今天沒辦法去了。”

    時淺拒絕的話一出口,電流的另一邊,應岱安靜的可怕。

    聽筒內,變得只有低沉的呼吸聲。

    過於沉悶的氛圍,讓時淺感覺到說不出的壓抑。

    應岱有情緒,這是肯定的。

    只是,時淺根本不願意承受他的情緒,她也不願意她的心情被應岱影響。

    “真的很抱歉,如果你要怪我的話,我也沒什麼可說的。”

    “……”

    “我希望你能好好養傷,養好身體,至於其他的……”

    “爲什麼不來?昨天我們不是說好了麼?”

    應岱再開口的時候,語調完全變了。

    赤果果的在指責。

    他突然轉變的態度,讓時淺有些反應不過來的咋舌。

    應岱還真是有夠敢的,他在以什麼身份這樣對她?

    鳩佔鵲巢,他倒真真是一直都入戲的不行。

    “時淺,你騙我。”

    “……”

    “你在嫌棄我麼?你告訴我,你是不是真的在嫌棄我?我們以前明明那麼好,難道我們過去的那些恩愛甜蜜,對你而言,通通不重要了麼?還是,那些東西,全部都是假的?”

    時淺自認,她這是完全恢復了所有的記憶。

    若不是,她真容易被應岱給徹底帶走了節奏。

    太理直氣壯了,應岱的底氣太足了。

    “只是一條腿而已,現在的技術那麼好,即便沒有了這條腿,我也可以在人前行走,我也不會怎麼丟了你的臉。”

    “……”

    “你想要的面子,女人的虛榮心,我還是可以給到你。”

    “……”

    “時淺,你不能這麼對我,我那麼愛你,你怎麼可以這樣?我們的婚訊,我們之間的恩愛,那是外界全都知曉的,你在這個時間點有其他的心思,你覺得別人會怎麼看你?”

    “……”

    “時淺,回答我,我要你回答我,我不允許你在這個時候逃避,你不要以爲我不知道,你在勾搭那個姓尹的,不是麼?呵,你不來看我,那你想做什麼?你要去找他,是麼?”

    有點歇斯底里了。

    一個男人可以沒有素質,一個男人可以撒潑到什麼程度。

    時淺這會算是開了眼。

    虧得這會她同應岱只是在用電話聯絡,這若是面對面,時淺琢磨着,她大概會更加對應岱產生惡感。

    不過聽着應岱話裏的意思,她的事,時臨的安排,應岱也並非一無所知。

    甚至,他好像瞭解的還挺清楚的。

    居然連她這會要同尹承衍約會,應岱都實時掌控了。

    “時淺,你說話,你說話。”

    應岱的嗓門越來越大,耳膜都有點被震的不舒服,將手機從耳邊挪開一段距離。

    時淺現下必須得保護她存在聽力的耳朵。

    不然,兩隻耳朵都有問題,她走在馬路上,那都不安全。

    “對不起,沒想到你已經知道了,這件事,我是想要對你保密的。”

    “……”

    “我的事,我不知道你理不理解,可我想做什麼,不想做什麼,也有我的身不由己,我爸現在不太贊同我們來往,我得不到他的支持。”

    選擇將時臨拿出來當擋箭牌。

    時淺在這點上,她是有些猶豫的。

    眼下其實是很好的挑撥離間的機會。

    時淺很清楚,時臨確實對她已經沒什麼父女情分可言。

    然而,若可以,若有選擇,時淺並不想爲時臨樹敵,多一個朋友,永遠要比多一個敵人來的好。

    “他不贊同,難道你就要放棄我麼?難道這就是你揹着我,私下裏跟其他男人約會的理由?”

    “……”

    “你都不會跟他抗爭的麼?淺淺,你愛我的話,你怎麼可以就這樣什麼都不做的乖乖聽話?”

    依舊還在指責。

    應岱在這會,有幾分不符合年齡的幼稚。

    抗爭,那也要她有那個反抗能力纔行吧?

    眼下她同時臨擰着來,根本就是蚍蜉撼樹,胳膊扭不過大腿,再說,她也改變不了什麼結局。

    她的反抗要是有用,她現在就不演戲了,她壓根就沒有同應岱周旋的興趣。

    “那你要我怎麼樣呢?”

    “……”

    “你怎麼知道我什麼都沒做?你怎麼知道,我沒有提反對意見?應岱,如果你執意要這樣想的話,我沒什麼可辯解的。”

    “……”

    “我還是那句話,你好好養傷吧,有機會,只要有機會,我肯定會去看你。”

    拿捏着委屈的語調,時淺現下可謂是被局勢推着走。

    沒再等應岱說什麼,有點急切的,時淺單方面將電話掛掉。

    應岱那邊儼然不願意就這樣結束。

    又接連打來了幾個電話,不過,這次時淺一個都沒接。

    時淺也不確定,是不是應岱那頭冷靜了。

    很快,他又如同精分一樣,給她發來了好多道歉的信息。

    在一條接着一條,讓時淺眼花繚亂的信息之中,一條最新的新聞推送進入到時淺眼前。

    那是與應岱有關的消息。

    很意外,時淺咬了下嘴角,伸手將新聞打開。

    應岱在今天又或者說就是方纔,他的腿確定保不住了。

    這消息不知道是怎麼走漏出來的,但看發送新聞的媒體,這事儼然沒有其他的可能性。

    時淺又結合了一下應岱剛剛的反應,心底多少有些唏噓。

    腿廢了,殘了,無論如何,都是個讓人沉重的消息。

    時淺即便早就知道這種結果,當這一刻真正降臨的時候,她心裏還是有些說不出來的觸動。

    她相信,應岱應該也是如此。

    所以,他的情緒纔會像剛剛那樣大起大落。

    “時小姐,尹氏到了。”

    開車的司機將車子停下來,坐到副駕的保鏢回過身,沉着調子對時淺做着知會。.七

    時淺飄忽遊走的心思被一瞬拉回到現實,側過頭,時淺看了一眼車窗外的辦公樓,將電話收起來,擡手開了車門,從車上走下去。

    在前臺簡單的報了下名字,顯然,尹承衍在此之前有做過細緻的交代,時淺即刻被人領着去到尹承衍的專屬電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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