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對,男人俊美的臉在看着時淺的時候,一直掛着暖意寵溺的笑。
相較於慕子琛的自然,時淺顯得扭捏極了。
說不出來的感覺吧。
一方面,她還在爲了方纔慕子琛言語間曖昧的暗示控制不住的臉紅心跳,一方面,她覺得感動。
每個人動容的點是不一樣的。
然而,慕子琛不論他做什麼,他都能精準的掐到時淺的“脈”。
“呵,要想這麼久?”
“……”
“淺淺,我們真的需要抓緊時間,不然的話,你我真的都會餓肚子。”
“……”
“我是不是喫到午飯,這沒什麼重要的,可我不想你捱餓,嗯?現在你的胃都這麼不聽話了,我們必須要好好善待它,不讓它再發脾氣。”
“我都可以,子琛,我什麼都行的。”
鼻尖忽然又不聽話的變得有點酸。
時淺不喜歡這種要哭的感覺,嚥了咽口水,她悶聲悶氣的開口。
多少有點覺得回答的過於簡單了,不太放心的,時淺很快再度發聲。
“你做點簡單的,不要太複雜花時間的吧。”
做了一定的約束,其實只是一餐飯而已,並沒什麼所謂,也無關重要。
可這會,似乎莫名的多了些形式感,儀式感。
在慕子琛的喫飯論之後,時淺無形中也有點被影響到。
她希望,他們兩個人誰都不要餓肚子。
“子琛,你要不要幫忙?我也可以出點力。”
感覺着,好像就這麼一直在等着慕子琛做飯,略微也有點說不過去。
舔了舔脣瓣,時淺很快積極起來。
做飯什麼的,就事論事,她是真不會。
不過,洗碗洗筷子,或者洗菜,時淺自認她做得來。
“你什麼都不用做。”
慕子琛看到時淺有心走到他身邊給他幫忙,扯了下脣,對時淺的行動叫停。
“淺淺,你只要等着,只要安心的等着就可以。”
“……”
“無聊的話,你可以刷手機,看看新聞,看看電影。”
男人這樣的安置讓時淺抗議的努了努嘴。
時淺剛剛邁開的步子停下來,隔空她看着慕子琛,黑白分明的眼睛眸光浮動。
“你確定不要我幫忙麼?”
“……”
“子琛,你不會是在嫌棄我吧?”
在這點上,時淺委實不自信的有這方面的懷疑。
“亂想。”
怔了下,慕子琛看着時淺又笑了。
說起來,他今天的心情似乎還不錯。
至少,時淺很確定,跟她在一起的時候,慕子琛基本上都是放鬆開心的狀態。
時淺自認,慕子琛自我情緒上的調整,控制要比她好太多。
“淺淺,我只是不想委屈你,哪怕只是做這些,但我可以做的,我都不想要讓你來。”
“……”
“過去一邊等,嗯?像我說的,玩會手機,我這邊很快就好。”
“唔。”
話說到這個份上,時淺除了點頭,根本不會做別的了。
乖乖巧巧的聽從慕子琛的話,坐到一側的沙發上,時淺背脊靠在那,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手上有條不紊,專心做菜的男人。
認真的男人,對女人是具有致命吸引力的。
尤其,現在的前提條件還是慕子琛剛剛說了那麼動人心肺的情話。
時淺的瞳仁內,彼時明晃晃的閃着光點。
她的視線有點太過於灼熱。
這讓慕子琛想要無視,忽視,都沒辦法做到。
過了一會,慕子琛擡頭同時淺對視,時淺眼睛內洶涌流動的光,一瞬將慕子琛的心臟填得很滿。
兩個人,無聲的看了一會。
最後,還是時淺最先忍耐不住。
擡腳直接小跑着衝過去,想親近,沒有慾念,就只是……單純的想要擁抱。
小女人蔥白的手臂,依賴性的自慕子琛身後環住了他的腰。
將腦袋貼在男人挺拔的腰身上,時淺撒嬌的用頭隔着白襯在慕子琛溫熱的肌膚上蹭了又蹭。
“子琛。”
“……”
“我愛你。”
講真的,這個時候,突然冒出這樣一句話,還是有點讓時淺窘迫的。
然而,就是很想說,時淺也不後悔對慕子琛這樣講。
有什麼可後悔的呢?
她說的,原就是她的真心。
“我知道。”
默了兩秒,慕子琛伸手將掌心扣在時淺環在他腰上的手背。
“淺淺,我也愛你。”
“……”
“乖了,不要哭,嗯?”
儘管看不到,時淺的反應,慕子琛不用看也能猜的精準。
他知道,她必然又想要哭了。
“淺淺,我們會在一起的,永遠在一起,現在這種狀況,就只是暫時的,我們只要熬過這一段。”
“……”
“嗯。”
時淺環在男人腰上的手臂又一次收緊。
她開始更用力的想要將自己更加同慕子琛貼近,靠緊。
對於慕子琛說的話,時淺也是打從心底的在相信。
不再有猶豫,茫然。
她只一心的想同慕子琛有一個結果。
“好了,回去坐着。”
“……”
“淺淺,不要這樣用力,你這樣,有可能會傷到你自己。”
“我想抱你一會。”
這次沒再聽從慕子琛的安排,強烈的依戀感,讓時淺不捨得放手。
“子琛,我不想,我不要鬆手。”
貼着男人的背脊搖了搖頭,時淺努着嘴巴,臉上流露出一抹可憐兮兮的委屈。
“我這樣,應該不會影響你做菜的。”
“……”
“我不走了,不論你說什麼,反正我現在就是不要離開。”
有點耍賴的意味,在慕子琛還沒有再次表現出他的態度之前,時淺搶先的,進一步表達起她的堅定。
“好,那隨你。”
無奈的作了妥協,不是原則上的問題,慕子琛並不想同時淺過分較真。
“淺淺,你要像我說的,別用這樣大的力氣,還有,如果覺得累了,你自己主動過去沙發上坐着等我。”
“我知道的,我又不是小孩子,你放心好了,我不累,我一點都不累。”
彎了彎脣角,時淺有點得意的鼓了下腮幫。
有些強撐,她否定着慕子琛的話。
事實上,她現下這樣的姿勢,要說不累,根本是不可能的。
只是甘之如飴。
這種累,時淺願意忍受,她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