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重點真的不該放在背叛與否這個話題上。

    時淺是真的心疼到無以復加。

    如果,要用慕子琛的身體健康去換他的忠貞,時淺以爲,這代價未免過於沉重了。

    “好了,呵,這也不是什麼事。”

    “……”

    “淺淺,你知道的,我以前受過的傷,從不比現在少。”

    慕子琛伸手,撫摸了下時淺的臉。

    因着瞧見時淺的眼睛,始終盯着他的傷看個不停,指尖摩挲了下,慕子琛即刻動手,將原本解開的扣子一顆顆扣好。

    他想,不給時淺看,大概她的心情會好一點。

    “我們去醫院吧?不,去醫院你會不方便,對不對?那叫醫生過來。”

    “……”

    “慕子琛,我要你現在必須接受治療。”

    再怎麼不起眼的傷,那也架不住拖的時間久。

    長時間得不到該有的醫治,總歸是要出大問題的。

    時淺閉了閉眼睛,她的手指很不聽話的抖個不停。

    講真的,她的腦子裏,全部都是慕子琛胸膛傷口層層疊疊的畫面。

    “子琛。”

    鼻音很重的開口,嚥了咽口水,時淺想要儘可能讓她表現得更鄭重,認真一點。

    “如果,再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你聽好,我不希望你還是用這樣的方式解決。”

    “……”

    “我可以原諒你,真的,我願意原諒你,若你是不得已,沒有選擇,我……”

    “又在說傻話了。”

    挑了下眉,慕子琛似有無奈的長出了一口氣。

    他將手重新放回到黑色的方向盤上,嘴角微微向上掀了下。

    “淺淺,所有的不得已,有很多都是藉口,不要給我這樣的藉口讓我去放縱,嗯?”

    “……”

    “永遠不要在這件事情上大方,我很清楚,你並不是真的可以接受那種事情發生的人,而且,我自己,淺淺,我自己也接受不了。”

    “……”

    “我不想讓自己變得髒,不想讓自己在你面前,覺得無法擡起頭。”

    男人的話,鏗鏘有力。

    時淺有點震驚的側目。

    慕子琛的表態,讓她在暖心的同時,燒紅了臉。

    時淺自認,她不得不蓋章認證,慕子琛他很有男德。

    “你也不用擔心,被算計一次就夠了,我不可能再被算計第二次。”

    一次經驗教訓,足以讓慕子琛打起百分之二百的精神。

    他是真的不會在同一件事情上,連着摔兩次跟頭。

    說白了,會那樣的人,除了笨,就是蠢。

    慕子琛,他自認,他的情商,智商都很正常。

    一個小時後。

    曾經時淺居住過的公寓,時淺站在邊上,心驚膽戰的看着傅予行爲慕子琛處理傷口。

    “什麼時候傷的?一直就這麼拖着不處理?”

    “……”

    “慕子琛,你現在做事,真是越來越激進了。”

    沒什麼好氣的開口,傅予行看着慕子琛身上大大小小,深淺不一的傷,眉心擰的很緊。

    三不五時的就會數落幾聲,慕子琛的事,傅予行雖然聽說不少,但同親眼看到的感覺,還是不一樣。

    “說起來,你最近是不是要有其他的什麼動作?”

    “……”

    “子琛,你有其他的安排吧?”

    席衍城那邊口風很緊,不過傅予行即便沒有得到任何確實的消息,他也猜得出幾分。

    現下慕子琛既然依舊同時淺攪合在一起,那麼,他必然不可能聽從家裏的安排。

    要說,讓他將時淺作爲外室,當一個小情人養着。

    呵,在這點上,當初慕子琛既然沒有做那樣的選擇,他現在自然同樣不會。

    “如果有什麼需要幫忙的,你可以同我說,不需要跟我客氣。”

    “……”

    “但作爲兄弟,我希望你永遠不會後悔。”

    生活中,不單單是隻有愛情的。

    若是需要付出的犧牲過大,傅予行自認,慕子琛應該再多考慮。

    可這些話,不該由他來說,他也沒有干涉慕子琛那麼多的資格。

    下意識的轉頭看向時淺,傅予行不得不承認,時淺現下的變化很大。

    自從她失去記憶,她整個人就仿若脫胎換骨了一樣。

    而這會,她同此前車禍後的狀態又略有不同。

    “唔,你們聊,我去書房看會書。”

    面對傅予行的打量,有點拘謹,時淺咬了咬脣,以爲她的存在是讓傅予行同慕子琛說話不方便了,即刻轉身就想要走。

    “回來,在這呆着,淺淺,你想往哪跑?”

    看到時淺要離開,嘴角繃了下,慕子琛喉結滑了滑,口吻霸道。

    “我在這,你們會不方便吧?”

    聳了下肩膀,依舊帶有顧慮,時淺開口,有點期期艾艾。

    “沒什麼不方便的,我們說話,沒什麼是你不可以聽的。”

    “……”

    “而且,淺淺,再有一會,我要回去了。”

    儼然是一種提醒。

    就事論事,今天慕子琛已經有夠放飛。

    原則上,這段時間,爲了麻痹慕老爺子,爲了讓顧溪也有所放鬆,他不該像現在這樣,由着心思做事。

    他需要收斂,必須收斂。

    尤其,特別需要劃重點的,那晚在別墅出現的醫生,他還沒有找到具體的下落,有關那個人的身份資料,眼下也只是掌握了一點點。

    如果實在還是沒有頭緒,在極不得已的情況下,慕子琛自認,他或許不得不將這件事的突破口放在顧溪身上。

    要回去了麼?

    時淺聽到慕子琛的話,巴掌大的小臉表情暗了暗。

    屬於刻意的有在遺忘。

    在這些會讓她不愉快的問題上,時淺是存心不想要去考慮的。

    不過,她想忽略,慕子琛卻將事情直接搬到了明面上。

    “行了,我不打擾你們二人世界了。”

    擡手摸了摸下巴,傅予行的視線在時淺和慕子琛身上來回遊走了兩圈。

    “子琛,你的傷口自己多注意點,就這事,應該也不需要我來特意同你強調,畢竟在受傷這事上,你也算是經驗豐富。”

    “……”

    “時小姐,有機會再見,當然,我估計,你並不想要看到我。”

    應該說是友善的朝着時淺笑了下,傅予行拿起藥箱,一如他說的那樣,不再久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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