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吊着胳膊,葉筱綰知道他定然也是受傷不輕。
“那天到底怎麼回事?怎麼會遇到山崩的?”葉筱綰着急的看着他詢問。
清風幽冷的瞳孔劇烈的收縮,他似乎又看到了那天晚上的慘烈,大塊大塊的石頭從山頂上掉了下來,他們躲無可躲,藏無可藏,他想要去將南宮夜闌趕緊帶走,卻因爲腳下被絆倒,眼睜睜的看着頭上的大石頭狠狠的砸了下來。
泥沙也被大風吹了過來,迷糊了他的眼睛,讓他眼底閃過一道身影,大石頭落到了旁處,而自己的身體則被用力的推了出來。
等他清醒過來的時候,除了雨聲之外,便再無其他的聲音。
他像是瘋了那般的尋找着南宮夜闌的身影,然而,除了石頭之外,便是泥沙!他挖破了手指,也沒有找到任何。
葉筱綰聽到他這樣說,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滾落,她似乎能想象出那天的慘烈來!
“屬下一直在尋找王爺的下落!屬下相信,王爺他一定沒有死的!”清風紅着眼圈說道。
“我也相信!他還要照顧我和寶寶的後半輩子,他怎麼能死呢?我不允許他死!絕不!”葉筱綰眼角含淚的咬牙說道。
“娘娘!我現在有了王爺的線索!”清風眼眸清亮的開口。
“在哪裏?”葉筱綰急道。
“你看這個!”清風的手裏拿出了一枚溫潤的白色玉佩,看的葉筱綰心中一抖。
“這是他慣常帶着的啊!”葉筱綰急道。
“不錯!今天有人突然拿着玉佩前來錢莊兌換錢幣!錢莊的掌櫃及時通知了屬下!”清風說道。
“拿着玉佩的人呢?”葉筱綰詢問道。
“還在錢莊裏面!屬下是過來給他拿銀子的!這裏是錢莊的銀錢倉庫!”清風沉聲說道。
“那我們趕緊回去錢莊,免得他人走了!”葉筱綰命令道。
“他不會走的,銀錢還沒有拿到,他怎麼就這麼容易走了?”清風將收拾好的銀子背在身上,帶着葉筱綰和王成就疾步往夜色錢莊那邊走去。
錢莊裏面的花廳裏,那名喬裝成普通百姓的蠻夷侍衛皺着眉心說道:“怎麼回事?銀錢還沒有拿來啊?我可沒時間總在這裏等下去的!”
“這位爺,你稍後片刻,咱們公子已經去取了,你要兌換的數額巨大,咱們這邊一時湊不出啊!”陪着他的掌櫃小心翼翼的說道。
“那能不能快點啊!眼看着日頭就要落下了,我還得着急回家的!”那侍衛滿眼的焦急,他本是偷偷潛入到嶺南城來的,若是關了城門,他想要出去,可就難了!
正在掌櫃的覺得沒辦法再勸的時候,就聽到了一陣繁雜的腳步聲,他眼睛一亮說道:“得!功夫不負有心人,咱們公子回來了!”
清風揹着包袱推門而入,他的身後還跟着葉筱綰以及她的貼身侍衛王成。
“怎麼多了兩個人?”蠻夷侍衛警惕的起身,戒備的看着葉筱綰和王成。
葉筱綰向王成使了個眼色,他提着手裏的長劍,就快步的將蠻夷侍衛控制了起來。
“我們不要你的銀子,我們只是問你,玉佩哪裏來的?”葉筱綰冷身喝問道。
那蠻夷侍衛眨了眨眼睛,驚訝道:“你們不是圖財?”
“不是!只問你玉佩的來歷!”葉筱綰緊張的攥緊了拳頭,全部的希望都寄託在眼前人的身上,生怕他會說出讓她失望的話來。
“玉佩?”蠻夷侍衛的眼睛不停的轉動,似乎在組織着說辭。
“你不許說謊,不然,就一劍刺穿你的脖子!讓你沒命花那些錢財!”王成怒喝道。
“我不說謊,你先放下長劍,我跟你們說實話!”蠻夷侍衛眼見幾人來勢洶洶,便不敢隱瞞,只得說真話。
“我是蠻夷人,在蘇大將軍的府上當差!我只是一個看守牢房的侍衛,並沒有多大的本事!”蠻夷侍衛結結巴巴的說道。
“那你是如何得來的這枚玉佩?”葉筱綰皺眉道。
“我真的是撿來的!”蠻夷侍衛小聲囁嚅着說道。
“看來你真是不怕死吧?”王成動了真怒,出手猛然捏緊了他的脖子,疼的他嗷嗷直叫。
“說不說實話?”王成吼道。
葉筱綰站在一旁,雙手在袖子之中緊緊交握,面上雖然是波瀾不驚,但是內心裏卻已經很是着急。
蠻夷侍衛整張臉憋的通紅,眼球幾乎要凸出來,他劇烈的掙扎着想要掙脫王成的鉗制,卻奈何他的力氣實在是太大。
“你到底說還是不說?”王成的手指再加大了一點力氣,讓他瞬間難受的窒息。
“說!”緊要時刻,他強撐着開了口。
“放開他王成!”葉筱綰急忙命令道。
“是!”王成猛然鬆開了他,看到他撲倒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玉佩到底從何而來?”葉筱綰蹲下身子陰冷的看着他問。
“是從一名被將軍抓回府裏面的牢犯身上得來的!他用這一枚玉佩換了一頓飯喫,我還給了他一些金瘡藥,是他告訴我,這玉佩送來這夜色錢莊,能換取很多銀子!”蠻夷侍衛臉色蒼白的回答。
“真的?”葉筱綰眼眸一亮。
“是真的,都這樣了,我還怎麼敢誑你呢?”蠻夷侍衛急忙說道。
清風和葉筱綰對視一眼,都已經猜出那人必然是南宮夜闌無疑。
葉筱綰猛然想起剛剛蠻夷侍衛說的給他送了金瘡藥,難道他是受傷了?想到這裏,她的心就瞬間提了起來。
“他是不是受傷了?嚴重不嚴重?”葉筱綰急切的想知道南宮夜闌現在的情況。
“精神倒是可以,但是身上的傷比較嚴重,只能在那裏躺着!胳膊大抵是斷了,沒辦法動彈!”蠻夷侍衛看着葉筱綰越來越難看的臉色,聲音也是越來越小聲了。
葉筱綰聽完之後,用力的握緊了拳頭,片刻之後,便又張開,深深的鬆了一口氣出來,盼了這麼久,只要人還有命在,就算是好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