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良文仔細聽着蘇覓所謂的發展大業,越聽越是心驚,按照她的想法,他們水魄宮出了不少力,可天昭宗卻不需要多付出什麼。

    “這樣的協議,對你們水魄宮來說,着實有些不公平。”計良文沉吟片刻道。

    蘇覓笑道,“這個我自然知道,可非如此,天昭宗一個正規門派怎麼可能冒險與我們合作呢。”

    蘇覓這話不能說沒有道理,但計良文還是頗爲不解,“那爲何偏偏挑中我們天昭宗?”

    “當然是因爲你。”蘇覓理所當然地看着計良文。

    計良文一愣,怎麼也沒想到蘇覓竟然會說出這個理由,乾笑兩聲,隨即臉色又沉了下來,“這事我一人無法做主,恐怕還得你親自去跟我們宗主談。”

    “這是自然。”蘇覓也沒指望通過計良文一個人就能成功。

    兩人商定後,蘇覓跟剩下的人辭別,新弟子的安排工作交給了江絕年,他原本就是峯主,處理這些小事駕輕就熟。

    至於蘇家夫婦和蘇燁,自然是去北域森林修煉了,不在水魄宮。

    蘇覓翻身坐上計良文的坐騎,赤練嘶吼一聲,隨即一躍而起,在空中翻了幾個身,歡快地奔騰起來。

    蘇覓差點被赤練給甩了下去,計良文忙安慰起蘇覓,“它這是喜歡你的表現。”

    以往蘇覓在青羽宗,主要是劍修,幾乎沒有見過馭獸的人,計良文是她接觸的第一位馭獸師,所以對一切都感到十分新奇。

    天昭宗不算個小宗門,但規模也算不上龐大,主修馭獸之道,所以每位弟子手裏都至少有一隻靈獸。

    靈獸的收服並非越多越好,重要的是有默契。

    待蘇覓和計良文來到天昭宗時,眼前的一幕讓蘇覓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這哪裏像是宗門大殿,更像是個動物園,各式各樣的動物滿地亂跑,而人則是站在一旁,任由他們胡鬧。

    一整個大殿,到處洋溢着歡樂的氣氛,跟平靜古板的青羽宗形成鮮明對比。

    計良文對着蘇覓抱歉的笑了笑,“有點吵是不是,我們宗門就是這個風格。”

    人家宗門就是如此,蘇覓也不在意,只道,“不知宗主現在是否有時間見我。”

    計良文趕緊道,“有時間,他不忙。”

    這話倒是把蘇覓給搞蒙了,身爲宗門的最高領袖,按理來說不是應該忙於處理各類大小事務,爲何從計良文的話聽起來,似乎很閒的樣子。

    計良文隨手從邊上抓來一個弟子,問道,“宗主人呢?”

    弟子手裏還在拌飼料,滿頭大汗道,“在廚房切胡蘿蔔呢。”

    計良文帶着蘇覓來到廚房,案板邊上,果然有一個滿頭白髮的小老頭在一臉認真地切着胡蘿蔔。

    這事不應該是弟子們自己幹嗎,爲何宗主竟然還要自己做。

    聽到有人進來,切菜的人頭都沒回,“良文,帶了個朋友?這麼多年,你終於想要給自己找個道侶了,是不是?”

    蘇覓頓時僵住,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計良文臉色瞬間漲紅,非常抱歉地看了蘇覓一眼,隨即道,“宗主,不是道侶,這位是水魄宮的宮主,蘇覓。”

    殷鴻遠回身看了蘇覓一眼,有些奇怪,“水魄宮。”

    “是,昨日剛剛成立。”蘇覓道。

    殷鴻遠又看向計良文,計良文趕緊把蘇覓告訴他的話轉述一遍。

    殷鴻遠看了看手裏的胡蘿蔔,“切菜是大事,良文,你先帶人去待客的地方等着。”

    計良文點頭應下,路上,他告訴蘇覓,殷鴻遠自己的靈獸是一隻兔子,所以每日殷鴻遠都會給兔子切些胡蘿蔔。

    蘇覓聞言也是相當驚訝,一門宗主的靈獸竟然是一個兔子,看上去乖乖巧巧的小東西,能發揮出多少戰鬥力。

    似是看出蘇覓心中所想,計良文指了指自己腳下。

    蘇覓看了看腳下踩着的地面,忽然間有了新發現,一開始她以爲這是鋪在地上的皮草,可是從計良文的暗示來看,他們難不成是在……

    應該不會吧,誰會把客人往這種地方帶。

    沒等蘇覓想明白,忽然間地動山搖,蘇覓感覺自己站都要站不穩,就在馬上要跌倒的瞬間,一雙手輕輕扶住了她的肩膀,轉頭一看,正是天昭宗的宗主。

    “小心。”

    這時,蘇覓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他們剛纔其實一直站在巨獸的背脊上,此刻巨獸起身,自然一陣晃盪。

    “小白,去明月潭。”殷鴻遠吩咐道。

    一隻體型巨大的兔子在空中奔跑,這個景象怎麼看怎麼透着詭異。

    在蘇覓差點要暈“兔”的情況下,他們總算抵達了一處幽靜的密林,密林的中央則是深潭。

    兔子放下幾人,便歡快地跳進潭水裏蹦躂,把幾人弄的一身都是水。

    殷鴻遠和計良文似乎已經習慣這幅場景,但蘇覓渾身溼透,頗爲難受,隨即利用水靈根的靈力,把自己身上的水珠全部逼出,形成一個水球,扔給了兔子。

    兔子似乎覺得很好玩,用鼻子去夠,剛碰到,水球當即破裂,弄得它一身水。

    殷鴻遠見狀哈哈大笑起來,“水靈根竟然還有這樣的妙用,真是沒有想到。”

    蘇覓這才發現自己是在欺負人家宗主的坐騎,實在太沒眼力見了。

    好在殷鴻遠根本不在意,反倒是讓蘇覓把他身上的水逼出來,弄成一個雪球,然後拿着雪球去逗兔子玩。

    蘇覓站在原地,有些手足無措,偷偷問計良文,“我該不會已經得罪宗主了吧。”

    計良文笑着搖頭,“宗主不會在意這些,他喜歡一切新鮮的東西。”

    正說着,那邊殷鴻遠喊道,“小丫頭,你說想跟我們天昭宗合作,可以,但我有個條件,你要先幫我天昭宗解決一件事。”

    蘇覓聽到前半句,還覺得殷鴻遠答應的太輕易,聽到後面,才放下心來,這纔是一個宗門主事者應該有的態度。

    “不知宗主想讓我爲你們解決何事?”

    “哈哈,這就靠你自己了。”殷鴻遠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蘇覓猛然發現,身邊的一切都在快速消失,彷彿被按下了刪除鍵一般,剛纔還鬱鬱蔥蔥的密林,瞬間消失殆盡。

    殷鴻遠和計良文也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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