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蘭舟和曾鶴之間的矛盾不僅驚動了宗門內的普通弟子,把程穆也招了過來。

    程穆走進院內,看到三人之間呈掎角之勢,冷聲喝道,“都跟我來。”

    三個人就跟霜打的茄子一般跟在程穆身後。

    程穆把三人帶到了一處沒有外人的竹林當中,又設了個結界,確保他們所有的談話不被外泄。

    “說吧,今天究竟因爲什麼事打架?”程穆問道。

    聽完事情的經過,程穆自己也覺得不可思議,後山有一隻元嬰期靈獸的事情,宗門內竟然沒有任何一個人知道。

    這匹靈獸什麼時候在那裏,爲何出現在那裏,都是謎團。

    蕭蘭舟、蘇覓還有曾鶴,三個人各執一詞。

    程穆沒有辦法從任何一個人的嘴裏拼湊出令人信服的真相,最後他把關注點轉移到了馬王身上。

    沒想到馬王自己也說不清楚,他只知道自己是在意識朦朧之間被主人帶到了山洞,並且依照主人的吩咐,一直在那裏修行,等待自己小主人的到來。

    馬王的講述裏充滿疑點,爲何他的主人認定小主人一定會出現在這個地方,爲何不直接帶着兒子過來結契。

    “我自小便在宗門長大,這點所有人都知道,馬王,你在等待的那個小主人肯定是我,你就是我爹留給我的本命靈獸。”曾鶴對於要跟馬王結契這件事極爲認定,感覺就是天塌下來都動搖不了他的念頭。

    但是蕭蘭舟自己則是暈頭轉向,因爲他很小的時候一直是流落在外,從來沒有跟修仙宗門有過任何接觸,直到某一日被龍凰宗的好心弟子所救,帶回宗門,他才接觸到修仙一途。

    這樣的經歷可以說跟曾鶴沒有半分相似。

    而且蕭蘭舟對自己的雙親沒有任何記憶,怎麼看都不像是馬王在等待的小主人。

    程穆聽完事情的經過,最後作出裁定,“既然馬王跟蕭蘭舟已經結契,曾鶴,你只能另外尋找你的本命靈獸。”

    “我不,我絕不,這就是我的本命靈獸,我已經找到了,爲何還要再找!”曾鶴對於這件事極爲執拗,他暴吼出聲,“這是我爹留給我的!”

    話到此處,蘇覓有些能理解曾鶴的心情了,但是結契已經形成,如果強行破壞,必然要付出極大的代價。

    就算曾鶴現在是金丹巔峯的修爲,也絕對承受不起。

    程穆皺着眉頭,這麼多年以來,執念已經在曾鶴的心裏生根發芽,現在是不管別人怎麼說他都聽不進去。

    “既然宗門不給我做主,那我就按照我自己的方式來!”曾鶴惡狠狠地對着程穆說道。

    蘇覓記得之前曾鶴見到程穆的時候,表面看上去十分忌憚,但現在可能是情緒太過激動,所以連那幾分忌憚都消失得無影無蹤。

    程穆撤掉了周圍的保護障,任由曾鶴離開。

    蘇覓擔憂的看着曾鶴憤怒的背影,問道,“會不會有什麼事?”

    程穆涼涼的看了蘇覓一眼,“若不是你,什麼事也不會有。”

    蘇覓也很心塞,她也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個樣子,天地良心,她是想幫幫天命大男主的。

    不過蕭蘭舟和馬王心態倒是很平和,事實的真相是怎樣他們纔不關心,血脈確認,契約結成,沒有任何問題。

    那邊曾鶴離開幾人,越想越氣,又有些悲從中來,他等了這麼多年,在宗門上下費盡各種手段,就是爲了尋找他娘臨死前告訴他的馬王,可找來找去沒有半點音訊。

    蕭蘭舟這小子卻輕而易舉的竊取了自己的靈獸!

    一日之後,全宗門上下都知道曾鶴瘋魔了,他利用自己的實力,在宗門內對蕭蘭舟一個普通弟子全面圍追堵截。

    做的太過,最後楊重樓不得不出來平定局面。

    他把曾鶴叫到自己的房間內嚴加斥責了一頓,最後道,“不管以前發生過什麼事,現在蕭蘭舟已經和馬王結成契約,你強行破壞,難道是想遭受天譴?”

    曾鶴心裏委屈極了,他只是想要拿回自己的東西,爲何要遭受天譴。

    楊重樓淡漠的看了馬曾鶴一眼,“這些年來你在宗門的所作所爲,我並非不知道,只是不想管。有些小事情看在你已故孃親的份上,我可以選擇視而不見,但是如今你已經威脅到整個宗門的弟子的穩定,我沒有辦法再袖手旁觀。今日是我警告你的最後一次,明日起,再有任何過激舉動,我將廢去你全部靈力逐出山門。”

    曾鶴從楊重樓的臉上讀出了認真,忽然間眼淚滾滾而下,“你們怎麼能如此對我?我娘離世的時候明明說過,要你們好好照顧我!”

    楊重樓聽到這個話神色微微有些複雜,最後語氣竟然柔和了幾分,“你娘爲了你已經傾盡所有,你不要再做些於她不利的事了。”

    曾鶴不是很明白楊重樓話裏的意思,他爭取自己的權益,什麼叫做於孃親不利。

    楊重樓卻沒有多說,只是讓曾鶴回去好好想想。

    曾鶴出了楊重樓的房間,滿腦子想着都是孃親以前對自己說過的話。

    孃親爲何不知道馬匹的下落呢,爹爹又爲何不告訴他任何線索。

    想來想去,曾鶴決定回到自己曾經出生的地方,看看能不能找到其他線索。

    從記事起,曾鶴便一直生活在龍凰宗的地界上,所以他對這裏的一草一木都十分熟悉,孃親總是告訴他,要好好修煉,將來會有一隻非常厲害的靈獸與他結契。

    但現在,一切都成了妄想。

    曾鶴推開曾經住過的茅屋的門,裏面的陳設雖然一層厚厚的灰塵,但東西還是一如往常,沒有變化。

    他走到自己的牀邊,把牀下面一塊地磚搬開,露出了一個木頭小盒,這是親孃留給他的唯一遺物。

    裏面的東西其實很簡單,看來看去就是這麼幾樣,曾鶴以爲沒有線索了,剛想把東西放回去,卻微微有些一愣。

    這個盒子,似乎有夾層。

    曾鶴用手摸了一下,果然如此,但夾層被人用靈力加上了一層禁制,一般人打不開,但曾鶴已經金丹後期,破除一個小小的禁制並不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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