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寵婢 >第 168 章 心意如何
    朱雀街熱鬧非凡。

    但藺君行卻覺得周圍的熱鬧和喧囂,與自己沒有什麼關係,他面對悅悅的詢問,愣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他會知道這個名字,是無意間聽到的,起初藺君行只是覺得這個名字很好聽,覺得那是一個很有趣的姑娘。

    但從沒有想過,自己會和這個小姑娘有所交集,如果不是他在戰場上受了傷,他根本就不會回京城,不回京,也不會再一次遇見悅悅。

    只是藺君行除了行軍打仗,當真很少去關注什麼人,他一門心思的想着上陣殺敵,哪裏會去關注姑娘家的身份?

    成日裏關注誰家姑娘叫什麼,長什麼模樣,這要是被別人知道,還以爲他是個登徒子。

    人的心思總是很奇妙的,以己度人也不是憑空出現的,藺君行會有這樣的想法,自會覺得旁人也是這麼想的。

    他明白自己對悅悅的心意,當然不願自己喜歡的姑娘當他是個登徒子,故而心中忐忑,但悅悅卻根本不知道他的心思,見藺君行不說話,開口追問道,“你說話呀。”

    藺君行見躲不過,無奈的按了按額頭,“我告訴你,你千萬別生氣。”

    他想了想,還是覺得有點兒冒犯,於是又補充了一句,“生氣也行,但你不能不理我。”

    悅悅還是頭一次見人有這麼多要求的,“你說,說完了我考慮要不要生氣,也考慮要不要不理你。”

    藺少將軍沒有辦法,便把三年前的事情悉數說了出來,“就是這樣,我當時回京,爲了躲人隨意找了一棵樹躲着,後來一不小心睡了過去,再然後就撞見了你同旁人爭執。”

    悅悅其實早就把這件事情忘記的一乾二淨,若非藺君行提起,她根本就不會想起來,她依稀記得當初是幾個堂姐找她麻煩,她們喊她,自然是喊名字的。

    “那些是我堂姐,雖然關係不怎麼好,但她們也都是郡主,你就沒見過?”悅悅只覺得難以置信,她覺得藺君行說的這些話像極了藉口,可藺君行的表現卻告訴她,他是真的不知道。

    “不認識。”藺君行直白的搖頭,“我從不參加京中的任何宴席。”

    無聊又麻煩。

    “而且,我連你都不認識,怎麼可能認識她們?”

    藺君行理所當然的話語,讓悅悅一時之間不知要說點什麼纔好。

    因爲秦王殿下的原因,姝寧郡主的確是所有郡主裏頭最出名的。藺君行這話說得,聽起來非常有道理,悅悅甚至都找不到任何理由反駁。

    “那,你三年前遇見我的事情,還有誰知道?”

    “駱鴻暉知道。”藺君行這會兒只希望悅悅不要生氣,乾脆利落的把朋友給賣了,正所謂養兵千日用兵一時,現在就是駱鴻暉最有用的時候。

    “他認識我呀,他沒告訴你嗎?”悅悅疑惑不已,“駱公子八面玲瓏,不見得會放任你得罪我。”

    “我沒告訴他。”藺君行摸了摸鼻子,見悅悅臉色有異,知道她是誤會了,便開口解釋,“我只說我遇到了一個很有趣的小姑娘,沒告訴他那個姑娘叫什麼。”

    藺君行總覺得,自己無端端的和旁人提起一個姑娘的閨名,是非常冒犯的事情,他相信駱鴻暉的人品,但駱鴻暉不止他一個朋友,也有很多友人,有時候喝多了玩笑開大了,順嘴說了出去。

    一傳十,十傳百。

    誰知道會傳成什麼模樣,藺君行並不希望這樣的事情發生。

    這和心意無關,和他的教養有關。

    就算對方不是悅悅,換成了任何一個姑娘,藺君行也不會和任何人提起。

    悅悅聽到這個理由,心中也不是沒有觸動的,這無疑是一種尊重。

    至於藺君行不認識她,實在是因爲藺少將軍對很多事情都是漠不關心的,他能記住的人根本就沒幾個。

    “我連成日裏陪在你身邊的那個姑娘叫什麼都沒弄明白。”

    悅悅:“……我應該誇你嗎?”

    “這倒也不用。”藺君行只是想告訴悅悅,自己真的不知道,不是騙她的。

    “既然不需要我誇你,你爲何要用跟我邀功一般的語氣說出來?”悅悅直言不諱道。

    藺君行心裏的確是有這樣的想法,還算挺隱晦,不就是想和悅悅說明一件事兒,除了她,自己真的沒有關注過別的姑娘。

    有些事情,只可意會不可言傳,但這些事情說出來就顯得非常的刻意。

    “我……”

    一向能言善辯的藺少將軍就如同啞巴似的,什麼都說不出口,“你就不能不說出來嗎?”

    他當真是很無奈的。

    悅悅看着藺君行,只覺得男人啊,無論多少歲,都是一個樣的。

    她爹爹也是如此。

    “罷了罷了,我就原諒你了。”悅悅非常大方的開口,她娘說過,男人不管幾歲,都和長不大的孩子似的,她爹這個年紀都這般幼稚,更何況藺君行。

    悅悅只知道找個人來當參照,完全沒有想過她爲何會用爹爹來當榜樣參照。

    “你還有什麼沒有弄明白的,你問吧。”藺君行頹喪着一張臉,領着悅悅去了一家酒樓,這是他一早就定好的地方,本想等玩累了喫宵夜的,沒曾想居然這麼早就派上用場,“我總覺得我們之間還有很多的誤會,還是坐下來,慢慢說清楚比較好。”

    剛好,悅悅也是這麼想的。

    兩個人一同走進酒樓,惹得許多人側目,悅悅目不斜視,藺君行同樣也沒有在意旁人的目光。

    倒是顯得一旁一驚一乍的人有些大驚小怪。

    “當日我因爲三個弟弟的緣故出城,有些着急,讓你的馬受了驚,可我很確定,並沒有撞到你,後來我也讓府中侍衛去找你說明狀況,和你道歉,你不接受也便罷了,爲何還要說我囂張跋扈?”悅悅氣呼呼的開口。

    長這麼大還從來沒有人這麼說過她。

    她說到這兒還瞪了一眼藺君行,“你還說我脾氣不好。”

    藺君行按了按額頭,問出了關鍵的問題,“你是怎麼交代的?”

    “我並不知那是你的車架,我同侍衛交代,讓他去瞧瞧情況,若真是因爲我之故,讓馬車裏的人受了驚,我願帶她就醫,做出補償。”悅悅的原話就是如此,讓侍衛去瞧瞧情況,若是沒事最好,若是有事也能早些解決。

    “我府中侍衛回來稟告,說你,‘問我要多少錢,說個數’。”藺君行乾巴巴的開口。

    悅悅:“……”

    這話說得,旁人聽了不生氣纔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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