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來到公司,陸明已經拿着早點過來了,看到了孫耀,眼中閃過了一絲詫異,隨即笑道:“這位是……”
顧茗希給了她一個嚴肅的眼神:“從廟縣來的,老家的親戚,今天開始交給你了,給你當副手。”
陸明連忙說:“好的顧總,孫耀是吧,跟我來,我給你去人事辦工牌領辦公用品。”
孫耀看向陸明的眼神充滿了敵意,他跟顧如梅是沾着親戚關係的,原本以爲跟着顧茗希來了公司就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了,誰知道卻被顧茗希分給了她的助理,而且還是個副手。
但看顧茗希開始喫早點了,他也就不敢上前打擾。
陸明看着這個孫耀,也覺得心情不太順暢,說實話顧茗希手下的工作並不多,他一個人完全可以輕鬆完成,但加一個人是幾個意思?
還沾着親戚關係,莫不是要把自己取而代之?
陸明想到這裏看孫耀更是不順眼,但卻嘴上笑道:“表少爺,請吧。”
孫耀聽不出這聲“表少爺”是對他的嘲諷,還以爲是陸明怕了他,所以趾高氣昂的往人事部的方向走。
顧茗希雖然表面上在喫早點,其實卻在看着這兩個人的一舉一動,見他們走了,她才擡起頭來,看着二人離開的方向,微微勾起了嘴角。
孫耀來公司上班她是沒意見,但是她那個二表姑一向貪心不足,心裏想什麼就算她猜不到全部,也能猜個八九不離十。
但奶奶既然點了頭,她也不好說什麼。
所以,孫耀嘛……
她不得不防着。
一天的工作很快就結束了,今天跟往常一樣,並沒有什麼意外的事情發生,不過下午的時候簡仲伯來了,他一來就非要說見顧如梅,看樣子像是遇到了什麼着急事兒。
顧如梅出於禮貌,讓祕書帶他上樓,顧茗希正好去洗手間,跟他打了個照面過去。
簡仲伯欲言又止,看起來相當狼狽,頭髮也凌亂了不少。
顧茗希聳了聳肩,叫住他問道:“簡伯父,您這是怎麼了?”
簡仲伯沒說話,只是聽顧茗希一這麼問,雙眼更是腥紅了許多,像是要哭出來。
顧茗希沒在意,畢竟簡仲伯此人爲人勢利眼的很,她並不想跟這個人有多少交集,既然他來找奶奶,那就讓他去好了,跟她是沒有多少關係的。
下了班,顧茗希收拾好東西,拿起了車鑰匙就要走。
今晚她要去見簡然,到簡然那裏拿回自己的手錶,順便再把自己買的項鍊送給她。
臨下班的時候她跟簡然打了個電話過去,簡然那邊似乎很忙,沒有接通。
等下了班她又打了一個,又沒有接通。
顧茗希忽然覺得不對勁,再打過去的時候,竟然關機了。
這是怎麼了?
簡然平時因爲工作的關係,她的手機一般情況下都是暢通的,這次是怎麼了?
沒一會兒,顧茗希忽然接到了陳小雅的電話。
她拿起電話,問道:“喂,陳警官,您怎麼想起我來了?”
陳小雅那邊語氣嚴肅,態度冷靜:“茗希,我要跟你說件事,但你一定要冷靜。”
“簡小姐她,被人綁架了。”陳小雅道。
顧茗希聞言,從心底涌起了一絲冷汗,這一絲冷汗瞬間蔓延開來,到達她的全身,讓她動彈不得。
難怪今天她會看到簡仲伯的到訪,難怪……
原來是簡然已經被人綁架了。
可簡然爲什麼會被人綁架呢?
她又不會得罪什麼人!
顧茗希刻意讓自己冷靜下來,問道:“時間,地點,綁匪訴求是什麼?”
她問完了,又自我安慰的問了句:“人還活着吧?”
陳小雅聲音冷了一瞬:“還活着,不過情況不太樂觀,綁匪那邊打過電話來,說要準備七千萬的贖金,錢已經準備好了,本來是安排我們的人去交贖金的,但是對方竟然說,要你去……。”
“要我去?”顧茗希問道。
“是的,對方還說,如果今晚你八點之前沒有送錢過去,就會撕票。”
顧茗希腦子飛速的轉動,七千萬,不是一筆小數目,簡仲伯的科技公司已經入不敷出,短時間肯定拿不出七千萬,所以簡仲伯應該是來顧家借錢來了。
而綁匪指明瞭叫自己去,那麼對方絕對是自己認識的人,極有可能和自己有過節。
而做出綁架這種下做事的……
顧茗希心中已經有了計較。
陳小雅那邊說道:“目前那七千萬的贖金在警局,你過來拿。”
顧茗希立刻道:“我五分鐘之後到。”
“茗希,你小心開車!”陳小雅還要囑咐兩句,顧茗希已經掛斷了電話。
她來到警局的會議室,數十名警察都在場,他們都注視着顧茗希在一個年輕警官的帶領下走近來。
裏面還有簡仲伯,此時的簡仲伯也不知道在想什麼,見了顧茗希進來他“蹭”的一下站起來,看向顧茗希的眼神就想看到了金元寶。簡仲伯着急的說道:“小顧總,這次全拜託你了,你一定要把簡然救回來,她就是我的命啊!”
顧茗希也顧不上簡仲伯的態度大變,她只是看向簡仲伯,說道:“她是我的未婚妻,我不會讓她有事的。”
簡仲伯一怔,緊接着說道:“好,好,拜託你了。”
顧茗希點點頭,向陳小雅打聽清楚了綁匪要錢的地點,拿起了那桌上的兩袋錢。
交錢的地點在A市邊沿的一個小村落,名叫上景村,這個村子因爲靠近着A市,近幾年纔開始發展,因此到處都是正在施工的大樓。
顧茗希把車開到了綁匪要求的地點,原本陳小雅帶着一衆民警一直在後面跟着她,不過怕打草驚蛇就在不遠處停了下來。
顧茗希拎着兩袋錢下了車,前面是一座還沒有施工完成的大樓,大樓旁邊雜草叢生,不過都已經是枯草了。
交易地點在那座大樓的後面,這附近雖然正在施工,但是她頭頂上竟然被人安了三四個監控,這也就是綁匪口中說的,只許她一個人過去,不然立馬撕票。
顧茗希拎着錢一步步的向施工樓的後面走去,越往後走光線越昏暗,在拐角處不小心把手蹭破了一層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