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宴會上的名流衆多,其中有不少都是權柄頗大的。”
“王爺也正是藉着這個機會,把他們全部都給清出了府!”
沒想到墨臨淵一個經常在外行軍打仗的人,竟然如此清楚內宅之爭閨帷之斗的門路。
想到這兒以後,葉桃夭不免覺得有些有趣的笑了起來。
“你們王爺倒真是有趣的緊,只不過他在回京之前究竟是做什麼的?”
許安在外面聽到了葉桃夭的笑聲,也跟着心情愉悅了起來。
“其實有些大不敬的話,小的是不能多說的,只不過現在也沒有旁人,我便同王妃說說,您就當是個趣事,聽聽也就忘了吧!”
兩人隔着一扇薄薄的木門,葉桃夭聽到他的話後便不由得換了個位置,坐到靠近門的那一邊仔細的聽了起來。
“世人誰都知道咱們家王爺是從太后肚子裏爬出來的,只不過太后在先皇在世的時候並不得寵!”
“而且現實中的陛下在爭奪儲位的時候,咱們家王爺年紀尚小,太后娘娘唯恐王爺在這場楚軍爭鬥中被殃及到。”
“所以就迫不及待跟先皇請封,迫不及待的把王爺送到了邊遠苦寒之地!”
當時的墨臨淵空有一處封地,但是到了那裏之後才發現這天高皇帝遠的當地的官員們都欺墨臨淵,只不過是個十歲多的孩童。
而且北塞之地多有外族騷擾,最要緊的兵權還沒有握在墨臨淵手上,墨臨淵在那個地方吃了最起碼有十年的苦頭。
聽到許安提起這些前塵往事後,葉桃夭的一顆心都已經被提了起來。
雖然這些事情都已經過去,可這都是活生生髮生在墨臨淵身上的。
“可他當時只不過是個十歲多的孩童罷了,又是如何在這虎狼窟裏面闖出來的。”
許安聞言卻有些恍惚的笑了起來。
“現如今咱們王爺的處境你也看到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那些日子雖然辛苦,但過得也極其充足!”
“王爺到達封地的第二年,便偷偷跟着邊境那些將軍們去前線打仗了!”
“當時王爺用的是個化名,我們兄弟二人也正是在那場戰鬥之中結識了王爺。”
“這場仗足足打了有五年的時間,王爺也從一個瘦小的孩子長成了現如今高大威猛的樣子。”
戰爭結束後,墨臨淵就用着自己的化名獲得了封噴,手裏面也握有了將近兩萬的兵權。
而後就在前線馬將軍的支持下,墨臨淵帶着大軍回到了自己的封地,將一干刁鑽跋扈的鄉紳,官員們給抓了起來。
從此以後邊境五年無戰事。
而墨臨淵在自己的封地上也做出了很大的一番成績。
這五年的時間用來休養生息,豐富羽翼,待到一切都準備完畢之後,墨臨淵這才上表,朝廷回到了京城。
回京之後的事葉桃夭也略有耳聞。
頭兩年還在遭受皇帝的猜忌和太后的排斥,但是這兩年風向卻直接轉變了。
“既然你提起了太后,那我想知道王爺和太后之間究竟有怎麼樣的隔閡?”
這畢竟是一對親母子,太后其實對墨臨淵也算是不薄,但是她這十年不曾理睬過墨臨淵,反倒是帶着陛下這個沒有任何骨血關係的,兒子在京城之中過得逍遙自在。
提起這件事情之後,許安便被氣得捶胸頓足。
“王妃不要說王爺不理解太后爲何這麼做了,就連我這一個局外人都不明白!”
“人都說父母之愛子則爲之計深遠,可是我們卻根本看不出來太后爲王爺計謀了什麼。”
“當年太后爲了保命,把王爺遠送他鄉,而後接受了現如今陛下的邀約,兩人聯手,這才扶持陛下上了王位。”
“可當今的陛下登上王位之後,太后卻也沒有提起要讓墨臨淵回到自己身邊的事情。”
“王爺之前還一直對太后心存期望,但是回到京城之後,發現太后的態度發生了很大的轉變,這才心會意冷與之決裂。”
許安所說的這些信息和葉桃夭認知之中的信息,還存在有很大的偏差。
“這怎麼會呢?明明太后連重病時都在念叨着墨臨淵的名字,潛意識是根本騙不了人的!”
許安聞言卻忽然冷笑了起來。
“王妃休要再提這件事情了,咱們這個太后最會的就是演戲了,或許王妃也被騙了也未可知呢?”
“總之今天這些話我們兩個說說也就忘了,王妃可休要在王爺面前提起這些前塵往事,否則加重了王爺的病情可就不好了!”
提起躁鬱症這件事情,葉桃夭心中就止不住的惱怒。
尤其是剛剛聽完許安說起墨臨淵前半生那樣心酸的歷程,心中的怒火燒的就更大了。
十歲就要上戰場和那些身強力壯的士兵們廝殺,回想起葉桃夭十歲的時候,還在爲了釵環首飾而和家中姐妹鬥氣。
想到這些之後,葉桃夭的雙手便緊緊的握成了拳頭。
修長的指甲就快要嵌入到肉裏,可葉桃夭就像是感覺不到疼痛一樣,面無表情的看着遠方,一雙眼眸也變得頗爲空洞。
“放心吧,從此以後你家王爺不會再是一個人戰鬥了,他身邊有我,我會替他料理豪宅中的事情!”
將許安所說的前塵往事和葉桃夭前世的記憶聯想在一起,倒也不難發現,太后根本就不是那種會背棄自己親子的人。
這王宮本來就是一個喫人不吐骨頭的血魔窟。
焉知是不是現如今的這個皇帝和太后之間有什麼不爲人知的契約?
不過現在葉桃夭知道的唯一一件事情那便是,皇帝以及留在京城之中的這幾個皇子太子都不是什麼好人。
與其一直爲他人做嫁衣,倒還不如將權力牢牢的握在自己手上,將這些異類全部剷除。
這樣一來就不用思考那麼多後路了。
葉桃夭想的有些入神了,直到馬車停靠在王府門前的時候,葉桃夭這纔回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