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劉媽媽這件事情不許再議論了!”
“我這會兒乏累的很,收拾一下便睡了,你們兩個也趕快回房去吧。”
昏黃的燭火映射在旁邊的窗戶紙上。
整個屋子裏光影閃動。
而葉桃夭也無心再去思考其他的事情,站起身後就朝着自己的牀踏走去。
屋外一輪皎月正掛在高空之上。
同一片星空之下,此時的墨臨淵可就沒有葉桃夭這麼悠閒了。
韓城這個京城足足有百八十里的距離。
這地方因爲受了京城的影響,所以交通也算是便利,此時纔剛入夜,韓城裏正是一副熱鬧的景象。
而墨臨淵則裹着一襲黑衣,隱匿在黑夜之中。
“爺!咱們這已經在這裏監視一天了,你說那個接頭人會不會已經知道了消息,所以不敢前來了?”
墨臨淵聞言只是不屑的冷笑。
“咱們來韓城的消息沒人知道,更何況咱們都在這裏神不知鬼不覺,想來應該是有一些瑣事絆住了接頭人的腳。”
墨臨淵的第六感一向很準,這一次也毫不例外。
幾人耐着性子,在黑夜裏又等待了許久,這纔看到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出現在錢莊周圍。
自打昨天快馬加鞭的從京城趕了過來。
墨臨淵等人便一直蟄伏在錢莊周圍的一個客棧裏。
只可惜來的還是晚了幾步。
“這夥人能夠提前預知官府的所有行動,我不知道他們究竟在官府裏有沒有幫手,只不過昨天他們逃的匆忙,這裏面還散落了大量的證據。”
“如果他們聰明的話,就一定會去而復返,把這裏的東西全部帶走。”
這是一個最簡單的道理,韓城的錢莊是有主人的,官府的人雖然插手,但是並不能帶走錢莊裏的任何東西。
但是錢莊的人就不一樣了。
眼看着夜已經深了,墨臨淵也盯得眼睛痠軟疲勞。
正在墨臨淵打算換班之際,錢莊正前面的那條衚衕裏,突然出現了一個鬼鬼祟祟的人影。
此人整個身體都躲在衚衕裏,只探出了一隻腦袋,鬼鬼祟祟的看了看左右,這才大着膽子走了出來。
“現在已經是亥時了,正常人不會再往錢莊這邊靠近,這個人此時冒頭,定然就是我們要找的那個人!”
墨臨淵說完之後就揮了揮衣袖。
身旁的許平猶如一個彈簧一樣猛地衝了出去。
那人甚至都還沒有走出衚衕,就一把被許平牽制在其中。
墨臨淵見狀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後就轉身朝着旁邊的客棧樓上走了過去。
而許平也不負衆望的把這人給捉了回來。
此人年紀看起來不到三十歲,一茬邋遢的鬍子已經冒了出來,精神狀態看上去也有一些萎靡。
熬了這麼長時間,墨臨淵也有一些疲倦,所以回到客棧之後便自顧自的坐在了桌子邊,喝起了茶。
等到許平提着人回來的時候,墨臨淵這才放下了茶杯,居高臨下的睥睨着腳下趴着的那個人。
那小賊心中清楚自己是中了圈套,因此到了客棧之後只是趴在地上裝瘋賣傻。
“我聽不懂這位爺說的到底是什麼意思,想人家就住在這周圍,今夜只是閒來無事,想在這一片閒逛閒逛罷了……”
“而且你們又是什麼人?怎麼能在大街上隨隨便便抓人呢?”
看着他這一臉天真的表情,若非是墨臨淵早就已經有所調查,恐怕還真的會被他給矇騙過去。
“前面不遠處就是錢莊,這周圍開設的全部都是客棧酒樓,最近的居民樓,離這裏可有好幾百米呢!”
“你說你住在這周圍,那你能拿出什麼證據證明?”
那人聽到墨臨淵的問話後,便嘿嘿的笑了起來。
“大爺您要是不信,儘管派人跟我一起回家看看,我家離這裏真的近的很!”
他這很明顯就是在爲自己開脫,若是墨臨淵真信了他的鬼話,那纔是犯傻。
“夠了!既然你能夠出現在錢莊,那你心裏打的什麼主意,我們心中都清楚。”
“說說看吧,你來這裏到底是什麼目的?背後的主使是誰?”
趴在地上的那人聽到墨臨淵這番問話之後,眼球轉得飛快。
“你……你到底是什麼人?這件事情官府都已經不再繼續追究了,你爲何要插一手呢?”
他肯說出這番話,那就證明接下來的審問還有作用。
“你不必打探我的身份,我所掌握的線索比你知道的要多得多,只要你願意配合我可以對你寬大處理。”
誰知那人非但沒有半分欣喜之意,反而還有些不屑的笑了起來。
“我要是猜的沒錯的話,你應該是京都馬老闆的人吧?”
“實話告訴你們吧,他得罪了我們老大這輩子都不可能再回去了!”
墨臨淵聞言有些詫異地挑了挑眉。
敢情這個鬼鬼祟祟的人和馬老闆還不是同一夥人。
可是如果他不是的話,那他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裏呢?
“馬老闆已經消失很長的時間了,他最後出現的位置就是錢莊,告訴我!這裏究竟有什麼東西?”
一提到馬老闆,剛剛那個老實本分的男人臉上邊露出了狡詐的笑容。
“在錢莊做生意最基本的一點就是要講誠信,他是頭一個敢在我們老大面前耍花招的人,所以會被收拾,這也不足爲奇吧!”
看到他這副挑釁的笑容,墨臨淵甚至沒有多給他一個眼神,許平就從後面一腳踹了上去。
“我們爺跟你說什麼你就答什麼,再做出這種古怪的表情,小心我把你舌頭給拔出來!”
都是常年穿梭在典獄之中的,許平比其他人更清楚,如何刑罰才最有效果。
那中年男子被許平踹了這麼一腳之後,很快就安生了下來。
“看樣子你也是敬酒不喫喫罰酒,既然如此,那我也就讓你嚐嚐我這十八般武藝的滋味!”
墨臨淵口中所說的這十八般武藝,正是平常用來審問犯人的那十八件刑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