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韓城到京城一整個來回再加上等待的時間,才只不過短短的幾個時辰罷了!”
“可是當我再一次回到韓城之後去聽到那羣狗官們說王爺遇刺……”
事已至此,許平也知道這件事情沒有辦法再遮掩下去了。
許安聽完後心早就已經涼了一截。
“你確定你已經見到王爺的屍體了嗎?”
其實許安的心中是不願意相信這件事情的,畢竟他們三人之前並肩在戰場上殺過那麼多的敵寇。
墨臨淵究竟是什麼實力許安心中清楚,他怎麼可能會因爲這區區的一次刺殺就客死他鄉?
許平聞言只是沮喪的點了點頭。
“我不敢肯定……王爺遇刺的地方距離一條小河很近,他和最後的歹徒都跌入到了那條河裏。”
“韓城的府尹說那條河跟大運河是相通着的,而且他們還派了很多的打撈隊在河裏打撈了很久。”
“屍體被找上來的時候,身上穿着的確實是王爺臨走前穿的那套衣服,只不過因爲長時間的在水裏泡着,所以那具屍體的臉已經沒辦法辨認了。”
溺死的人是什麼特徵,許安也知道。
更何況自家弟弟做事縝密,如果沒有八成的把握,那是肯定不敢隨便下結論的。
許安和清風兩人也算是京城之中第一個接收到王爺死訊的人。
可他們畢竟只是王府裏的下人,所以得知了這個情況後,一時間也拿不定主意。
“那屍體呢?怎麼沒有一起回來?反倒是你一個人回來了。”
“韓城的府尹認爲這件事情事關重大,而且有關乎他的命運,所以便親自帶人護送着實體進京,打算在陛下面前謝罪。”
“我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了,所以才提前回來找大哥你商量……咱們現在到底該怎麼辦纔好?”
聽到許平的話後清風滿臉的震驚。
“你的意思是說王爺的屍體已經在進京的路上了?那大概什麼時候能到?”
許平聞言搖了搖頭。
“韓城的兩位大人密不發喪,而且是以最高的禮儀規格,帶着儀仗隊進京的!”
“所以他們可能會在路上耽擱很長的時間,但是最遲應該也在明天上午了。”
上午?!
那時葉公子和鄭小姐的婚禮纔開始……
清風和許安同時想到了這一點。
“那這件事情我們是現在就告訴王妃,還是等到明天?”
兩個人自打成婚以後,感情就變得愈加穩定了,如膠似漆的日子也不是沒有過過。
站在院子裏的這三個人也是最清楚兩人感情的。
所以現在該用什麼辦法,在什麼時間告訴葉桃夭卻成了最讓人拿不定的主意。
“好在今天王妃要留宿鄭府,這個消息咱們還能瞞個一時片刻的。”
“但是等到明天屍體進京之後可就真的瞞不住了!”
清風滿臉的焦急,但是他也卻只能將所有的問題交給許安來做決定。
許安聞言也有些焦慮了起來,來回的在院子裏踱步。
兩人聞言有些疑惑了起來。
“哪裏奇怪呢?許平可是親自去確認過了的,如果咱們現在瞞着王妃的話,讓她明日跟着其他人一起知道了,豈不是更難看?”
“不!許平你先換上我的衣服,拿着東西和清風一起去鄭府找王妃,一定要看好她!”
“我現在就快馬加鞭去韓城,我必須親自確認王爺的屍體纔行。”
說完之後還不等兩人反應,就急忙跨上了馬,轉頭朝着城外去了。
清風見狀,一臉的疑惑。
“這……許大人到底是想到什麼東西了?難不成王爺還能詐死?”
聽到清風的猜測之後,許平卻忽然瞪大了雙眼。
“有可能!有可能就是這樣的!”
只不過之前三人在這院子裏商量事情就已經浪費了太多的時間,如果太久沒有回到鄭府的話,王妃很有可能會起疑。
想到這以後清風就急匆匆地回了院子裏收拾東西。
兩人重新回到鄭府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
鄭菲菲睡了個午覺,起來之後心情大好。
兩人正跟着鄭老爺一起站在院子裏曬太陽。
這院子裏的下人們,正在忙忙碌碌的收尾。
“可算是把一切都收拾好了!今天晚上你母親孃家的幾個舅舅小姨都要來府裏看你,到時候你可不準哭鼻子啊!”
鄭菲菲的母親是江南人,在那邊的習俗,女方出嫁的前一日,孃家的一些長輩都會來送福氣。
所以葉桃夭跟着鄭菲菲一起留在這裏,也算是一個陪客。
只是三人說話之餘,葉桃夭的餘光突然撇到了旁邊的清風。
“你可算是來了!我還以爲你跟許安回去一趟就不打算來了呢~”
聽到葉桃夭的調侃後,清風露出了一副僵硬的笑容。
畢竟剛剛在府裏聽完了那樣的噩耗,她是無論如何也擺不出笑臉的。
可是來之前許安卻也已經說不允許泄露,清風也只好戴着面具跟葉桃夭交流了。
“剛剛回去之後跟王管家說了些事情,所以來的晚了些。”
旁邊的鄭菲菲聞言忍不住捂着嘴偷笑了起來。
“看樣子桃夭家裏的家規甚嚴呀,就算是王爺不在,也少不了被問!”
王管家做人本分從來都不會隨便顧問主人家的行蹤。
就算兩人是談話,也談不了這麼長的時間。
所以清風隨便扯的這個幌子很快就在葉桃夭這裏立不住腳了。
只不過這裏畢竟還有外人,所以葉桃夭也只是看破不點破,笑盈盈的將人拉到了身旁。
“哪有你說的那麼誇張?王爺臨走前可是親自交代了王管家!一定要看好我,要是我在外面出了什麼事的話,王管家肯定要受牽連的。”
“悠關人家的身家性命,你說人家能不關心嗎?”
葉桃夭刻意做出了一副滿臉自豪的表情。
“你這臭丫頭真是越來越不知道害臊了!我爹可還站在這旁邊呢!你就這麼熟若無睹的開始秀恩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