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萱原本就在暢想自己構思出來的宏偉藍圖,聽到旁邊小丫鬟的奉承之後,臉上的笑意就更加濃郁了。
“好丫頭!這話說的不錯!”
“等到今天宴會結束之後,我就回去稟明父親,過不了多久,他們王府就得敞開中門,八擡大轎迎我進門!”
一主一僕說完話後就朝着摘星樓事先已經安排好的席位走了過去。
望着兩人遠去的背影,葉桃夭露出了一臉高深莫測的笑容,方纔淚容滿面的臉龐也已經被打理乾淨,取而代之的則是從容。
“王妃現如今的演技真是越發的好了,我有時真懷疑你上輩子是不是個唱戲的轉世的?”
聽到身後的男人的調侃之後,葉桃夭有些嗔怪的轉頭瞪了他一眼。
“我這麼做也只是爲了自救罷了,不過難得這丫頭對你如此癡情,不如王爺破格把人收進來?倒也算是沒有辜負人家了~”
墨臨淵聽完後臉上的表情變得有些古怪,不過他現在也已經習慣了葉桃夭這牙尖嘴利的模樣。
“我這後院裏只你一人就夠我消受的了,若是再多來一個,只怕我即刻就要去見閻王了!”
墨臨淵悠悠的說完這話之後,就反手握住了葉桃夭的芊芊細腰也朝着席面上走了去。
自打進入摘星樓之後,蘇恆也不知去了什麼地方,直到中午用膳時纔看到了他的人影。
三人同坐在一張長桌上,也是距離主位最近的地方。
隨着太監那尖細嗓音的一聲叫喊。
這場宴會的主辦人老皇帝也就出現了。
園子裏的一衆王孫貴胄見狀,急忙伏地叩頭高聲呼喊着萬歲。
老皇帝見狀十分悠閒地從園子旁邊繞了過來,隨後便笑呵呵的擺了擺手。
“摘星樓的這場謝師宴舉辦的太過匆忙,原本也是朕的一時興起,勞累諸位往這邊跑一趟了。”
下頭的官員聞言急忙搖頭。
“陛下說這話真是折煞臣等了……臣子們感應天命,能爲陛下效勞,是幾輩子修來的福氣!”
“而且也是託了陛下的福,才能將家裏的子女送入公家開辦的太學學習,陛下這一舉動,爲國爲民,實在是一個大福祉!”
“所以應該是臣等感謝陛下!”
跪在最前面說話的是御史臺新調任上來的陳老,此人原先是在東南地區做巡視的。
只因爲寫的一手好文章,再加上溜鬚拍馬的功夫到位,所以才一路高升,被召到了京中。
不過短短半年的時間就從五品的光祿大夫一路扶搖直上,現如今已是正三品之職了。
墨臨淵只是高高的昂着頭,用下巴看着跪在地上的那人。
放眼望去,這一園子裏面也有不少忠直秉公之臣,猶如熬油燈似的,在這官場之中漂浮了這麼多年,也沒有他升的快。
所以大多對他都只是鄙夷,並無多少附和的。
“老陳!你我都已經如此相熟了,犯不着再說這些好話來討好朕,若是有空的話,多進宮陪朕下兩把棋,我便知足!”
能對臣下說出這番話,也着實是能談得上喜愛了。
此時的御史臺將近有一半的人都已經被陳老把持住。
幸而六部,現在還是丞相在統管着,現如今有了墨臨淵在這邊撐着,所以纔沒讓他們鬧出多大的浪花。
這也正是墨臨淵爲何那麼急迫的找蘇恆進京。
老皇帝自顧自的和跪在地上的陳老談了片刻,這才擺了擺手,讓園子裏的衆多客賓全部坐下。
老皇帝坐下之後,只是擡眼打量了一圈,周圍這才驚奇的發覺葉靖沒來。
今日這場宴會,摘星樓的已經提前得了老皇帝的授意,給朝中各個官員家中都已經散發了請帖。
葉靖身爲文官之首,偏偏這一次卻缺了席,倒是讓老皇帝十分的詫異。
“葉丞相今日怎麼沒來?我記得他家女兒不是也在摘星樓學習嗎?”
旁邊的陳老見狀急忙笑呵呵的開了口。
“陛下有所不知,前幾日葉丞相家的嫡長子纔剛剛成婚,想來這些日子應該是在家享天倫之樂呢,故而疏忽了摘星樓這邊的事情,不過這也是人之常情!”
“畢竟葉丞相家中人丁單薄,這唯一的寶貝兒子成了親,自然是要多關懷一些的!”
對面這老滑頭的話,看似沒什麼,但實際上卻是在暗地裏直罵葉靖輕視陛下。
那老皇帝聽完之後,心情果然變得有些沉悶了起來。
墨臨淵見狀,復而又端起了剛放下的酒杯,冷哼了起來。
“陳老這番話說的倒真是可笑……葉家正兒八百的人還在這兒坐着呢,什麼時候輪到你來說嘴了?”
“難不成陳大人以爲自己在陛下面前得了幾分青睞,就能妄自插手本王王妃孃家的事情了?”
對面的老狐狸聽到墨臨淵這番話後一改方纔那遊刃有餘的模樣,即刻便畏首畏尾地顫抖了起來。
“王爺恕罪,原本只是與陛下閒聊天時提起,老臣也只不過是八卦兩句罷了,不曾想冒犯了王爺跟王妃,實在是罪該萬死!”
說完後這人還不等墨臨淵發話,就麻溜的跪在了地上,膝蓋上就像是抹了滑油一樣,一跪到地上便不起來了。
這副模樣若是讓不知道的人看了,還以爲墨臨淵說了什麼重話,責罰了他。
更何況一國之主還在正位上坐着,他反倒是把墨臨淵當成是三清真人一樣的拜了起來。
這一招捧殺用的極好,只不過墨臨淵也不是蠢笨之人。
“陳老口口聲聲說是跟陛下閒聊天所說,難不成你自己犯了錯,還要讓陛下給你背黑鍋嗎?”
“你身居御史臺要職,須知說話做事每一步都要謹慎!更何況葉丞相乃文官之首,你就在背後如此八卦他的家事,是一個正人君子該做的事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