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王府已經陷入了死一樣的沉寂,只有門口的幾個門房還在值守着他們,看到墨臨淵回來之後心中都是激動的。
只是墨臨淵一心掛念着葉桃夭,索性連聲招呼也沒有打,就筆直的朝着後院去了,可誰知在鄰近後院的岔路口卻忽然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影。
“蘇恆?”
此刻的他長髮披在肩上,一臉淡然的跪坐在涼亭的蒲團上,靜靜的看着面前的月光。
安靜的就像是已經睡着了一樣,可是唯獨睜着的眼睛,這才讓墨臨淵確定他是一直在這裏等着的。
柔和的月光透過樹枝細細密密的灑落在兩人的身上。
聽到墨臨淵叫喊蘇恆卻也沒有回口,只是定定地看着墨臨淵。
“你大半夜不睡覺,守在這裏做什麼?難不成是知曉我今晚會回來,所以故意在這等着我嗎?”
蘇恆聞言忍不住輕笑了起來。
只是他並沒有否認墨臨淵的話。
“說起來我們也認識快有七年的時間了,先前在邊遠苦寒之地的時候,你把我當成哥哥一樣,我也着實是把你當成自己的親弟弟一樣對待。”
“可是自打進京之後,這才發現你在京城之中的處境也並不像我想象之中的那麼輕鬆。”
“御史臺裏每天都有大量攻擊你的摺子遞上來,先如今與我同職的或是幾朝的老臣,又或者是當今聖上一手提拔上來的我,恐怕是要辜負你的囑託,未必能夠將陳老從高位置上拉下來。”
聽到他突然說起這些墨臨淵,心中疑惑,但卻還是坐在了旁邊的蒲團上,靜靜的看着他。
“今晚怎麼突然跟我說起了這些,難不成你是苦惱於這件事情,所以纔沒有睡着的嗎?”
“不是……我只是覺得今晚夜色撩人還是和思考思考事情罷了……”
一句話兩番停頓,墨臨淵心中知曉他一定是遇到了什麼大麻煩,所以纔會如此愁眉苦臉。
只可惜即便是知道了他心中有苦惱,墨臨淵卻還是幫不上什麼忙。
“你一向是一個心思深厚的人,我是看不透你的,更猜不透你心中所想,只是如果需要我的幫忙的話,一定要開口!”
說完後墨臨淵就拍了拍蘇恆的肩膀,再一次起了身。
蘇恆這一次也並沒有阻攔,望着墨臨淵遠去的背影,直到快到後花園的小路口的時候,他這纔開了口。
“墨臨淵!最近經常視力動盪不安,你查案的時候也要注意小心,這王府大院我會先暫時替你守着,等到你把所有事情都解決之後,我即刻便從這裏搬出去。”
這話說的很是貼心,墨臨淵卻並沒有回頭,只是反手擺了擺手,當是答應了這番話。
一番磨蹭下,墨臨淵這才重新到達了和葉桃夭一同居住的庭院之中,可是隻有一天未見這院子竟然改頭換姓。
“桃源……”
是個好名字。
看樣子他最近在府中過得也算是如魚得水,否則又怎麼可能會有心情給庭院改名字呢?
今晚有了葉桃夭在身邊躺着,墨臨淵心情愈發平靜,一夜好夢,直到第二天早上葉桃夭只覺得自己胸口處悶悶的,就快要喘不過氣。
連同晚上做的那個噩夢也在一時之間被打斷,葉桃夭喘着粗氣睜開了眼睛,一歪頭便看到了一臉安詳的墨臨淵。
一大早就看到這麼一張神似鬼斧刀削般的俊美臉龐,葉桃夭恍惚心悸了片刻。
直到伸手去碰觸到墨臨淵的皮膚之後,葉桃夭這纔回過神來。
竟然回來了?
可能是因爲摸了一下墨臨淵的臉,所以他並沒有再繼續沉睡下去,只是疲倦地睜開了眼睛。
“醒了?”
葉桃夭人也點了點頭,索性直接轉過了身子,面對面的和墨臨淵躺在一起。
“你昨晚是什麼時候回來的?我怎麼一點也沒感知到?”
墨臨淵聞言笑而不語,葉桃夭見狀,心中卻只覺得古怪。
“怎麼總是不說話?難不成你最近在調查一件十分機密的事情嗎?整日裏早出晚歸的,真是想見你,也找不到你的人影。”
這話說的就像是一個哀怨的小媳婦一樣。
墨臨淵聽後忍不住笑了笑,隨後就擡起手來,輕輕地撫着葉桃夭的毛茸茸的小頭顱。
“放心吧,要不了多久的時間了,只要等我把這件案子查清楚之後,就能永遠守在你身邊了。”
“而且貴妃已經把她家的皇子送到了我身邊,最近我正讓他跟着許平在城防營裏訓練呢,等到合適時機便可以收網將太子一黨一網打盡。”
現在太子人選墨臨淵已經暗中選定。
只可惜他不知葉桃夭心中打着的算盤卻並非是八皇子。
因此聽到墨臨淵這番話後,葉桃夭並沒有作答,只是與他默默的想相視一笑。
“你做的事情我向來是放心的,只是你在外面查案子也一定要注意身體,如果晚上回來覺得麻煩的話,就先住到外面的驛站裏,也不是不可。”
說完之後葉桃夭頓了頓,心中藏着一個祕密,一時間也不知該如何跟墨臨淵開口。
“對了……前些日子你不是曾經去找過國師幫忙嗎?你覺得他這個人怎麼樣?”
話題忽然從案件轉移到了國師身上,當然墨臨淵心中有些疑惑了起來。
“怎麼突然提起了他?你前些日子不是一直在摘星樓裏跟着他學習嗎?他這個人如何,你不應該比我更清楚?”
這就相當於是沒有回答葉桃夭的問題,得到了這番話後,葉桃夭有些悻悻的閉上了嘴巴,最後就轉過了身,呈現一個大字一般的躺在了牀上。
墨臨淵能夠很清晰明瞭的感受到葉桃夭的心態變化。
而後他便用手撐着下巴,側躺在白玉牀上,的默默的注視着身下的葉桃夭。
“難不成是本王的這個回答,讓我家小王妃不滿意了嗎?怎麼瞧着臉上這麼不高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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